最是一年春好處 第九章 莫太後遺願 轅正帝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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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太後
慢慢睜開眼睛,微弱的聲音言道
“孩子,你是大清的支柱,你是大清的主人,你身負著國家,你寧可負一人,不可負天下人,母親教了你這麼多年,為什麼你還是不懂這個道理呢?若都去顧兒女情長,大清早亡了”
斷斷續續的說完這些話,已經一身香汗了。
“哀家在扶著大清,扶著你走了四十年,多少風風雨雨都陪著你走過來了,看來哀家離大限不遠了。”
容貴妃◇容晉
“皇額娘,嗚嗚嗚”看到躺在榻上虛弱的太後,大家痛哭流涕……
“皇上,快傳太醫啊!”催促著皇上派蒲公公快去。
轅正帝
眼淚再次重回幹澀的眼眶,我看著皇額娘虛弱的樣子,不由大聲反駁,
“皇額娘是萬聖之軀,有貴為太後,就連鳳凰浴火還會重生,皇額娘一定不會有事的,皇額娘要是有事,你讓兒臣怎麼辦啊,皇額娘,隻要你沒事,兒臣什麼都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
一個勁的重複著最後一句話,此刻的我隻覺得自己仿佛在烈火中焚燒,下一秒就可能會灰飛煙滅般。
莫太後
“哀家不用太醫,哀家用不上太醫了,”聲音如流絲般輕飄,突然一把緊緊的抓住皇上,“還知道哀家是誰吧?哀家的話還聽嗎?”
轅正帝
我看著皇額娘抓緊我的手,青筋盡顯,但卻跳得如此緩慢,如此微弱,我的心也跟著那跳動的脈搏一樣,緩慢的敲打著,
“皇額娘,兒臣怎麼會不知道皇額娘是誰呢,兒臣忘了誰,也不會忘了皇額娘啊,隻要皇額娘好起來,兒臣什麼話都聽,真的,隻要皇額娘能好起來,求您了,好起來吧,兒臣需要您啊。”
眼淚漸漸變得稀少而苦澀,我緊握住皇額娘的手,仿佛希望那些流失的生命力可以走得慢一些。
格格◇海藍珠
太後的突然駕到和噴出的那一灘血,讓我愣住了。隻是木然跟著人群走到內室。
我。。。。。。皇上,你的情讓我感動,可是。。。。。。
看樣子太後是要不行了,若是因為我,今日太後死了,不但朝中文武百官會加罪於我,皇上,你的愛,是不是也會動搖?
不!我不要那一天!我不能離開你的愛!
直挺挺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太後。。。。。。太後。。。請您允了皇上宣太醫罷。。。。。。罪妾不當皇後。。。。罪妾自知,何德何能配得上這後位。。。太後。。。原諒罪妾罷”可是,太後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真的沒有希望了嗎?不甘!
轉過身,對著皇上,哀求道:“皇上。。。。罪妾不要那後位。。。。罪妾。。。。。。。隻求與你一生攜手到老!”
太醫院監◇嫵音
正在太醫院搗藥,猛然間一個太監過來說“太後不行了!”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我立刻訓斥了他,拿著藥箱跟著他匆匆走向乾清宮,路上也一直在罵著小子不懂規矩。
結果到了時,發現時真的,場景簡直嚇人,重要人物都在,那傳話的太監原來是皇上身邊的蒲公公——我完了!
這時候容妃娘娘向我招手,讓我過去給太後看看,結果皇上跪在旁邊哭得跟什麼似的,我也擠不過去。正在躊躇間,茗伊娘娘走過來把皇帝攙扶起來,我才得以給太後診脈,剛一握脈,心都涼了。
“回、回稟萬歲爺,太後她、太後她……”
轅正帝
聽到蘭兒的話,我的心又抽痛了一下,但這是嫵音的診斷卻又讓我心下一涼,蘭兒,我又何嚐不想與你一起攜手到老,可是,如此難取難舍的場麵,讓我做何選擇,皇額娘已經經不起刺激了,蘭兒,能到的你的這份情,我此生足矣,但願來世我們再做夫妻吧,緩緩閉上眼睛,我將所有的痛苦隱藏在心裏的最深處,微微啟唇,我用冷漠的聲音阻隔了我們所有的情分,
“海藍珠,你一個俘虜,真的以為朕要娶你為後嗎?不要妄想了,朕的皇後是純潔的鳳凰,而不是大家嘴裏的寡婦!”
所有的罪過,都讓我一人來承擔吧。
格格◇海藍珠
聽著皇上的話,心,慢慢冷卻。臉上也不再是期期艾艾。。。身體,不能動,隻是麻木的跪著。。。。。我,自、作、多、情?真真是欲哭無淚。皇上,你那一直讓我感動,一直讓我幸福的情啊。。。。。。皇上!你夠狠!。。。。好罷。。。。是我自作多情了。。。。。。無需再跪!拍拍裙擺的灰塵,利落的站起,走到一邊,沉默。。。。。。。
皇上,你剛才走進內室,無一次回眸,無一絲擔心。。。。我隻道,你疼母心切。。。現在,我懂了。。。那是。。。真正的不在乎。。。。。。。
莫太後
突然淒然一笑,輕輕撫著皇上的臉,說道,“孩子,額娘也有過美麗的愛情,可是為了大清的興旺,我的家族都在犧牲,委屈你了孩子,哀家知道你喜歡這個蘭兒,封她個妃吧,一樣可以長伴你左右,至於皇後,哀家讓你立容晉。你能答應哀家這最後的願望嗎?容晉這麼多年一直苦苦撐著你的後宮,默默為你付出了一輩子,作為皇後,不管是身世,背影,品行,都是眾人之上,圓了哀家的願,哀家也就解脫了。”
容貴妃◇容晉
正在旁邊默默哭泣,沒想到皇額娘淒然一笑後竟然說道要立我為後,震驚……不可置信的抬頭,正對上莞妃的眼神,那裏的迷離、無奈、悲傷、不滿什麼都有。再看向皇帝,在這種情況下,放著兩個心愛的女人不娶,他又會如何呢?心跳無力
轅正帝
看著蘭兒冷漠的動作,那一刻我的心仿佛不再痛了,我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應該是死了吧,死了的心,當然不會痛了,然而皇額娘接下來的話去讓我猛地一愣,轉身看著皇額娘慈祥的麵容,我的心也又活了過來,連忙抓住她的手,我原本的欣喜卻被那冰冷的觸感所澆滅,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此時的你手如此的冰冷,誰又能告訴我,此時的皇額娘為什麼眼睛比得如此安然,我痛苦的張大嘴巴,卻呼喊不出一句話,幹澀的眼眶再也流不出一絲眼淚,拉住皇額娘的手,我竟輕輕的笑了起來,
“皇額娘,別玩了,兒臣以後再也不會不聽話了,真的,你要相信兒臣,皇額娘,你記得麼,小時候每次兒臣做錯事,你都會拿出戒尺大兒臣的手心,你可知道當時兒臣有多生氣麼?嗬嗬,現在想起來就好笑,當時才是幸福呢,不用操勞這麼多,這樣吧,皇額娘,隻要你醒過來,以後兒臣再不聽話,你就打兒臣手心,兒臣絕對不會喊疼,皇額娘你醒過來啊,你醒醒啊,你聽得見兒臣的話麼——”
最後的尾音我幾乎是吼出來的,帶著濃重的悲涼,劃破整個乾清宮,傳遍整個皇宮,正在這時,不管乾清宮還是別處,到處都跪滿了人,大家抽泣的高呼:
“皇太後殯天了,皇太後殯天——”
在這一片蒼茫中,誰又能撫慰我那四分五裂的心。
祥貴嬪◇琪夢
呆呆的跪在地上,此時的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怎麼會這樣,我才回來了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太後就殯天了,心裏緩緩的刺痛著,此時的我早已把太後當做母親去看待,然而她卻為何這般一聲不吭的就離我而去呢?我僵直的站起身,對著身邊的沐易說道,
“我餓了,上菜。”
沐易惶恐的下去吩咐,不過一會,華麗的飯菜都送了上來,然而此時的我看著這隻有光鮮外表的菜色,卻一點胃口都沒有,一聲不響的轉身,我疾步來到禦膳房,看著那放在碗裏的饃,我不由拿起來猛地含在嘴裏,大口大口的吃著,直到噎住了,還是漲紅著臉往嘴裏塞,四周的宮女太監都嚇得連忙上來阻止,但我卻聽不到任何聲音般的依舊狼吞虎咽,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再也沒有虛情假意的無謂,隻有那充滿苦澀的悲傷,太後,你帶夢兒如親生女兒,可是為什麼此時的我卻什麼也為你做不了,我嘴裏含著為吞下去的饃屑,我不由大喊,
“太後!!!!!!”
那一生充滿了悲涼,射向整個皇宮,就在這時,四麵八方不由傳來了洪亮的哭聲,我的聲音被毫不留情的淹沒了,就如我的心,也就此淹沒在海底,再也浮不起來。。。。。。
容貴妃◇容晉
皇額娘就這樣在乾清宮病逝了,身邊是她心愛的兒子,和她兒子心愛的幾個女人。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午後的突發事件竟然導致了如此慘烈的結局——聖母皇太後殯天。
看著皇額娘,也是姑母,平靜的容顏,一如每一個午後小憩時一般平靜,她身著最心愛的牡丹花卉旗袍,閉目躺在乾清宮的禦床上,成為在乾清宮過逝的第一個,也將是唯一一個大清皇後。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也是一份殊榮。
在一聲聲“皇太後殯天”中,在皇上不停的喃喃自語中,我撲到皇太後身邊大哭,自幼在她身邊長大,就像我的母親一般,她在最後一刻還是選擇了我接替她的位置,可是,我卻無法忍受沒有她的一分一秒,感覺失去她,我就失去了支持,失去了力量……
“嗚嗚嗚,皇額娘,您回來啊……”痛哭不能自已。
三天後,太後出殯,遵太後懿旨,我以皇後之名扶殯,雖然我知道這個名譽是太後給我的,皇上並不十分滿意,他的心中有海藍珠,有茗伊,有琪夢,有好多好多美麗、青春的女子,或許就是選擇太多,唯有如此,才能獲得短暫的平靜,我不知道,這份平靜能持續多久,但是哪怕隻有一分一秒,我也萬分的珍惜。
皇太後烏拉娜拉氏,克明祖德,體恤臣妃,溫婉賢明,樸質醇厚,鎰號孝莊誠賢昭懿文皇後。帝甚悲,輟朝九日,普天同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