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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的景色總是不吝嗇展現它的美好,和鄰國陳相比,南國的自然條件不是一般的好,充沛的雨水不辭辛勞的頻頻光顧,衝刷走汙穢隻留下清爽,肥沃的土壤散發著芳香,特色的鮮花遍地盛開,走進南國的任何角落你都會因無處不在的美景而保持舒暢的心情,這裏的人們生活安定,初踏南國的土地你甚至以為來到了世外的桃林。
誰都願意把這樣的美好繼續,誰都願意和和平平?麵對這樣的天地,有人引以自豪,因為創造是他的天性,有人對此嗤之以鼻,天下之大,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不妨建立屬於自己的世界新秩序,因為破壞是他的本性。
陽春的三月夾雜著小雨來到人間,南國京都錫城萬人空巷,聽說他們的三王子淩連逸將要遠赴陳國與陳國九公主聯姻,城裏的百姓丟下手裏的活計紛紛奔出來一看究竟,滿城的女子都擠在了街道,她們忘掉了家人的訓誡,拋掉了女誡的訓導,拋頭露麵,伸長脖子,隻是為了一睹三王子的容顏。
三王子是她們心中的神明,為一睹三王子的容顏她們願意丟棄一切,死亡這時已不再可怕,隻要想到了心中的三王子,她們即使身墜煉獄也無怨無悔。三王子是她們心裏的驕傲,無人可及三王子的睿智達明,無人可比三王子的慈眉善心,為了見到心中日夜思念的三王子,她們不惜犧牲一切。三王子文可治國安邦無可平定天下禍亂,在三王子的庇護之下,她們如在天際、盡享繁華。
可是她們的三王子殿下即將啟程離開南召遠赴陳國,然後迎娶陳國公主。她們的芳心碎裂,她們的夢想破滅,她們不敢想象王子身邊今後始終會站著那位公主,她們忍受不了,三王子最是俊逸瀟灑,即使愛慕者無數,三王子也沒有對任何女子親近,從不僭越禮教倫理,他就是這般正直,他就是這般完美。就算三王子取回那位公主,這裏的紅顏依舊為他而妝。
在全城人的翹首期盼下三王子的玉輦緩緩使來,玉輦簡單卻不失大氣,正如三王子的為人,清簡而不失貴氣,讓人由衷地敬畏。
玉輦上的簾子隨風微蕩,隻能很不清楚地瞧見三王子的臉,但可以想象那是多麼優美的輪廓,恍如嫡仙。
玉輦裏的三王子似乎並沒有路邊眾人的激動心情,他的雙唇抿成一條直線,雙眼緊閉,似在思索著什麼,很入神。
這時已經過了申時,將近日暮時分,三王子的迎娶隊伍早就遠離了錫城,此時他們正行在京城外的官道上,官道寬闊平坦,幹燥的天氣揚起了路上的陣陣灰塵,模糊了人們的實現。
狂風卷來,沙走石飛,馬被驚得失了控製,帶著車裏的人發足狂奔,不久就帶著車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當中。
不知是誰高叫了一聲:“不好了,那是三王子的馬車。”眾人聞聲嚇出一身冷汗,畢竟都是些經過嚴格訓練的士兵,他們很快鎮定了下來,立刻安排人開始了搜救工作。大家知道即使三王子武功卓絕,但是被發狂的馬帶著飛奔如果一時控製不住,定然也會被撞了五髒俱裂,就算勉強站定,一旦馬車脫韁,後果不可設想,隻有最快找到才能減少傷害,一定要趕快找到,三王子不能出現任何閃失,守衛士兵很清楚三王子對南召國而言意味著什麼。
這邊在那匹狂奔而出的烈馬上赫然坐著那位英俊非凡的三王子淩連逸,一襲白衣映襯著西下的紅光,翻飛的衣角不帶一點塵土,此時的淩連逸一掃白天的陰鬱心情,嘴角帶出了魅惑的笑,靈動的雙眼透露了他此刻心裏的開心滋味。馬兒狂奔幾十裏後,被背上的人製服,漸漸放馬了步子,穩穩前行。
馬車後的玉輦之中時不時傳出女子的嬌笑,馬背上的人聞聲嘴角的笑容更盛,他無奈地搖著頭取笑似的對後麵的人說道:“敏芝,瞧你樂的!有這麼值得高興麼?”馬車緩緩停下,他們進了深山之中,看來一時是出不去了,隻有等待明早侍衛們找來了,淩連逸佯裝生氣的衝車裏的人責備道:“你倒是會胡鬧,這麼晚了,我們看來要在這深山過夜了,真是個煩人精,本王怎麼可以在這裏屈就呢?你呆這兒吧,本王先行一步啦,告辭!”然後假裝欲離開。
車裏的人一聽急了,立刻從轎門飛出,跳下車後,提氣一躍而上在淩連逸身前站定,嗔道:“逸,你真的就這樣丟下我麼?我知道我故意讓馬受驚是玩得有點過火了些,差點還你受傷,可是,可是,我不是也跳上車來了嗎?你要是因此受傷死掉的話,我,也是陪著你的,反正——我們要死死一塊就是了!”姑娘說得越來越傷心,兩個水靈靈的大眼睛溢滿淚水,楚楚可憐,甚是惹人憐愛。
淩連逸一聽眼前的這個傻丫頭死啊死的說個不停,心疼不已,連忙製止她說下去,他伸出連根細長的手指堵住那位姑娘的嘴唇,眼裏的光芒溫和無比,這樣的動作有著說不出的曖昧,月色擾人心,小姑娘被那樣的動作弄得臉紅耳赤緊張不已,望著月下的嬌人,淩連逸一把把她拉進懷裏,把自己的頭埋進她的頸窩,遲遲不願放開,許久,他沙啞著聲音對懷裏的美人道:“敏芝,我愛你。”深情款款,讓人心醉,“敏芝,我很愛你,猶如我的生命,但是,我不能娶你!”
懷裏的女子聞聲身子一震,流下兩行清淚,她緊緊抱著淩連逸,帶著哭腔悶聲道“逸,你這麼愛我,你是我們南召最貴無比的三王子,你是我心中的神啊,隻要你點點頭我就是你的,沒有人可以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你寧可去娶那個你沒見過一麵的什麼陳國公主都不願娶我嗎?”
“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樣簡單,縱然是萬萬人之上的父王也有著無數的不得已,更何況是我呢?隻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即使我娶了別的女人,你依舊是我心裏的唯一,我會想盡一切辦法給你名分的,相信我,敏芝!”淩連逸的說話語氣堅定無比,不容人不信,“我相信你,即使你娶了別的女人,你的心還在我這裏,我等著你來娶我。”小姑娘破涕為笑,抬起頭看向淩連逸,眼光灼熱。
淩連逸笑看著她,滿意地點點頭,一個溫暖的吻落在了女子的額間。
天上星星點點互相竊竊私語,地下的人兒相擁而眠。
第二天清晨,當搜尋的人找到淩連逸時,看到的是火堆旁相擁而眠的兩人,作為淩連逸的親衛,他們自有本分,誰都不敢打擾,悄然退到樹林裏靜靜等待。別說三王子是他們得罪不起的,就是那位相府的刁蠻四小姐他們也不能惹,哪一個都不是他們這樣的人可以得罪的,他們隻要做好本分就行,既然三王子無事他們就可以放心了,至於其他他們視而不見就是了。
兩人依依惜別之後,迎親的隊伍繼續向北進發。
一月之後,淩連逸的南召國使團進入了陳國國都也城。完全不同於錫城的都城,這裏少了鬱鬱蒼蒼的濃密樹蔭,多了的是高大挺拔的虯然大樹,如同士兵一般矗立,畢竟是接近北地,陳國都城也多了北國的風味。
來迎接淩連逸的是陳國的禮部尚書劉從森,他恭恭敬敬的把淩連逸等人迎進了靠近皇城的驛館之中,驛館的待遇很高,處處精心對待,不敢出任何紕漏,看來陳國是相當重視兩國的聯姻事宜啊。
稍事休息兩天之後,淩連逸一行受邀參加了陳帝特意舉辦的接風宴,在宴會上陳帝會把聯姻之事昭告天下,而那位九公主也會在宴會上表演助興。宴會如期而至,那是淩連逸第一次見到李伊人,傳說中的祥瑞之身,占卜師口中的靈異之人,那個據說坐在家裏就可以洞悉天下大事的女子。
望著對麵席間的那個蒙著麵容的纖細女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要蒙麵,可是那雙露在外麵的眼睛昭示出她是位聰慧的女子,看著她和旁邊的陳國八王爺有說有笑,淩連逸竟然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我大陳國曆來與南召國交好,今日南召使者遠道而來,朕當盡地主之誼…。。”陳帝很是威嚴地說道,“方才欣賞了貴國的歌舞,實在讓朕打開眼界,如果來使不嫌棄,也有一節目獻上,望大家盡興。”
“玉陽,朕一直對你的琴藝頗有信心,今有南國來使,你不妨獻上一曲!”
終於到了這位公主獻計的時間了,淩連逸的心裏竟然充滿著期待。
隻見這位公主一陣錯愕神情之後立即恢複了落落大方的神色,微笑著麵對眾人,優雅地在琴前麵坐定,指尖在琴弦上翻飛,一段好似來自天界的樂音飛瀉而出。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皇。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沉浸在樂聲中,淩連逸竟然覺得和這位公主相見恨晚,她是他的知音啊。
沉默一陣之後,淩連逸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帶頭鼓掌讚賞。
“啪、啪、啪”
“玉陽公主一曲天籟,此曲隻應天上有啊,小王如聽仙音,想來此番果然不虛此行啊”淩連逸毫不吝嗇自己的讚賞,卻不知身旁的下屬對此詫異不已,想不到三王子今日竟這般激動。
當淩連逸看到陷入困境的公主在無助地哭泣時,他立刻離開自己的座位走到公主麵前把公主輕輕攙起,柔聲的問公主“你——還好嗎?”對上公主淒迷的雙眼,淩連逸心頭微動,他向公主致意後心懷忐忑地回到了座席之上。
見公主離席,淩連逸頓時覺得無聊得很,於是他也借口離開了,悄悄跟隨著公主,他看到了公主教訓另一位女子時驕傲可愛的神情,一點也不矯揉造作,然後見她一個人蹲在池水邊看著水麵出神,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麼呢?過了一會,他又看到了那位梁山王,隔很遠距離,淩連逸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看到梁山王一次次把臉湊近的動作,淩連逸覺得自己做了小人,他堂堂南召國三公子竟然再次偷看別人親密,而那位親密的女主角還是自己的未婚妻,要是被別人發現他此刻的作為隻怕最後會丟盡顏麵,想到此,淩連逸甩甩衣袖,離開了那裏。
回到在驛館裏,來使紛紛提議這位公主雖則有才,但是這般醜陋容顏不足以擔當將來南召國母之責,淩連逸皺眉道:“你們可知容貌美不美不是最重要,千萬不可換其他公主代替,隻要擁有這位公主的異能的幫助我何愁大業不成呢,我們隻是在利用對方,美與不美又有什麼區別呢?隻是可笑陳帝竟不知他的身邊有這麼一個寶貝。而且我早已心有所屬,你們不必顧慮這麼多?”他安慰自己的屬下道。殊不知這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原本一月後淩連逸便可順利迎接公主回國,哪知中間卻出現了變化,四月未到從遙遠的南召匆匆趕來了另一批人直奔淩連逸使團所住的驛館而來,傳來了驚天消息,老皇帝病危,盼三王子早回。都說計劃不如變化快,此話果真不假。聞訊之後的淩連逸當機立斷,立刻放下迎親事務,向陳帝訴說緣由並表示深深歉意後表明在一年之後的此時定會如約前來再次迎娶公主,隨即不待休息片刻就率領一幹等人迅速離開了陳國回了南召。
一路上淩連逸沒有舒展眉頭,他的心頭沉重,照如今的形勢來看,恐怕這天就要變了。
淩連逸的馬術想必是極好的,來時被狂奔的駿馬帶出幾十公裏依舊毫發無傷,此時由於急著回國,他幹脆舍棄了坐馬車,直接跨上馬鞍,親自駕馬前行。在日夜兼程緊趕慢趕下,一行人僅用半月時間就回到了南召。
錫城依舊那麼熱鬧那麼繁華安定,似乎和他離開時並沒有兩樣,要說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城門多了許多盤查的士兵。
在南召國無人不識這位年輕有為的三王子,見三王子從遠處進得城來這些盤查的士兵隻是朝三王子很恭敬的行禮隨即讓路放行,在這裏你可以不識當今聖上但你不能不識三王子。
進京城後共有六道門直通皇城,這六道門分別是軒轅、湛瀘、赤霄、泰阿、龍淵和七星,名稱來自上古十把名劍的前六把的名字,據說南召的開國君主淩姚路畢生酷愛藏劍,其劍法也是臻入化境無人可及,他花盡一生心血四處搜集天下名劍,直到到駕崩之時他已搜來百十把天下好劍,其中十把名劍之中他已集其六,於是便把這六道門更名為六把名劍的名字用來記住他的豐功偉績。
隻是六把名劍雖集來不易卻給南召帶來了無數的動亂,天下人無不覬覦名劍的號召力欲奪之為己有者從不乏少數,淩姚路死後,南召陷入了腥風血雨一百餘年,曆代君主拚盡全力保全國土,直到兩百年前,南召國第十六位君主淩軒當眾毀去名劍才平息了紛爭,南召國這才迎來了穩定的發展時期。
對於同樣酷愛修習劍法的淩連逸來說,擁有天下名劍也是他的夢想,那六把名劍得來何其不易,曆來的君主寧願麵對重重危機也不忍毀掉名劍,淩軒也是愛劍之人怎會輕易毀去心頭所愛之物?那是位多麼有才幹的皇帝,足智多謀,運籌帷幄,難道還至如此糊塗?
淩連逸從正對京門的龍淵門進入皇城,從這道門進來是最快的,每每看到城門的名字淩連逸就感慨萬千。
進入皇城之後,淩連逸抬眼就看到可迎麵而來的南國大王子淩予,在淩連逸的眾位兄弟之中這位大哥和他最是親厚。他立即跳下馬來。
“三弟,你可算回來了,父皇可整日念叨著你呢,這不,派大哥我在這裏日夜等候,總算把你等回來了。”
“大哥辛苦了,小弟實在慚愧,父皇近來可好?”淩連逸連忙問道。
“三弟無需擔憂,父皇已無大礙,隻是掛念你得緊啊!”
“父皇向來身體硬朗,這次怎會突然病重,莫非其中另有隱情?”在淩予麵前淩連逸似乎一點也不避諱自己心裏的疑惑,焦急詢問道。
淩予麵露難色,麵色有變,看看四周,目視屏退眾人後把身體湊近淩連逸然後壓低聲音,悄悄說道:
“三弟有所不知,這其中卻有隱情——”
看著這樣神秘兮兮的淩予,淩連逸心裏不禁產生些許鄙視,雖說大哥與他親厚也對他照顧有加,隻是他性格懦弱,胸無大誌,遇事躊躇不前猶疑不決實在不是成大事的料。淩連逸心裏擔憂不已。
“大哥但說無妨。小弟自有分寸。”淩連逸安慰道。
“其實父皇是遇刺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