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哥哥的質問
    都已經那樣了還到處亂跑，接近黃昏的街道人煙稀少，依照他身體條件不會走太遠才是，項海順著一條條街巷慢慢搜尋，該死的，到底到底跑到哪裏去了，項海越來越焦躁，早知道就把他綁在床上，看他還跑。
    【“你不覺得你的一切說辭都表示，你喜歡上了一個人嗎。”】邵博程的話在耳邊嗡嗡直響，什麼喜歡，什麼愛，這種麻煩的感情他從來都不屑一顧，除了岩煒，是他第一個讓他目不轉睛的男人，那種直抨心髒的感覺一直讓他無法言語。
    說起來他一直喜歡沉浸在工作中的岩煒，那個認真到無以複加附加的程度是他無法比擬的，那麼，他到底是不是喜歡他，就連自己都說不清了，就算真的喜歡過，也不可能，岩煒的心中占滿著蕭俊，那是他一輩子都不會放開的人，而他，卻可以輕易放開，想來還真是膚淺的感情。
    “嘁！”他在想什麼有的沒的，紀睿，找到他一定要給他好看。
    “你要鬧多久，睿睿。”一聲低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紀睿轉過身，看到紀海陰沉的臉。
    哥哥，他怎麼會，怎麼會在這裏，紀睿下意識的環抱雙臂，不能讓他看到，看到身上的痕跡，為什麼會這麼倒黴，好不容易離開那裏，反而落進另一個麻煩裏，該怎麼解釋，怎麼解釋自己現在的處境，紀睿顯得有些慌張，撇開頭。
    項海轉過街角，看到左側的街道上站著兩個人，其中一人是紀睿，另一個人，和他長得很像，是他的什麼人嗎，紀睿沒有任何反抗，低著頭，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這個人……
    “哥，哥哥。”紀睿顫抖的雙唇，斷斷續續的說出久違的話。哥哥的眼神從沒這麼陰暗過，這是怎麼了，紀睿有些害怕。
    哥哥，這個人是他的哥哥，項海心中一顫，為什麼聽到他這一聲哥哥會覺得很不舒服。
    【“哼，說起來，他不可能喜歡你的，他的喜歡早就給了另一個人，另一個，那個比你我還要占據他整顆心的人，那個和他形影不離的人，那個從生命的開始便有所羈絆的人，嗬嗬，那個人是他的……”】項海的腦中突然跳出這樣一句話，難道說，紀睿喜歡的人是他哥哥。項海有種晴天霹靂的感覺，耳畔嗡嗡直響，看著不遠處的兩人，感覺此時的手指有些冰涼，空氣開始變得渾濁，有些呼吸難受。他是怎麼了，嗬嗬，就說這是一種麻煩的感情，項海輕笑著轉身離開巷口。
    “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談談。”紀海淡淡的說。
    紀睿沒有回話，卻帶著默認的態度坐上了紀海的車，項海剛一抬頭，便看到兩人乘車離去的背影，他會回去的，這裏不過是他一時的避難場，到底是誰舍不得，真是太荒唐了。
    一路上，紀睿都沒開口詢問，他知道哥哥不會直接把他帶回家，哥哥是個負責任的人，一直以來都是如此，關心他，愛護他，隻可惜他一直都抱著另外的心看待這個年長男人，嗬嗬，可是這種感覺早已不受控製了。
    “下車吧。”在一棟公寓門口停下，紀海吩咐著。
    “恩。”紀睿緩緩走下車，疼痛使他不能很好的站穩，卻盡量不表現在臉上，額頭摻著細汗，他不想讓哥哥知道，不想讓他更加看不起自己。
    “喝水吧。”來到樓上的公寓，紀海拿著水杯走進紀睿。
    “謝謝。”紀睿伸出手的同時，一手被紀海抓住，紀睿驚訝的叫出聲，下意識收回手，可紀海完全沒有放開的意思。
    “這是什麼。”紀海壓低聲音說道，紀睿才發現他手腕上深紅的勒痕，這是昨晚，不好，這該怎麼解釋，紀睿緊張的轉過頭，不敢看紀海的眼睛。就是這眼神，沒錯，刺得他好痛，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明明不想被他知道，不想這樣的。
    “這隻不過是……”紀睿唯唯諾諾的說，完全一副心虛的態度。
    “隻不過是什麼。”紀海不依不饒的說，手上力道隨之加重，紀睿吃痛的悶哼著。
    “不要再問了。”紀睿快要崩潰了，為什麼他要這麼坦然的將自己的醜態表現出來，為什麼要這麼質問他，他做錯了什麼，他沒有跟哥哥說出自己的任何感情吧，他已經離開家了，已經離開了。
    “我要知道。”紀海低沉聲音刺穿紀睿的鼓膜，他要知道什麼，知道自己心中對他那種未知的感情嗎，要知道他很醜態的模樣嗎，他不要這樣，項海，為什麼會想到他，那個人明明對自己很過分，為什麼在好不容易見到的哥哥麵前想到他，紀睿拚命甩開心頭的。
    “哥哥，對不起。”紀睿低聲道歉。
    “你喜歡那個男人。”紀海突然開口說道。
    “那個，男人？”紀海不解的看著哥哥，什麼意思，他喜歡誰，為什麼哥哥突然這麼說。
    “難道不是嗎，你現在不是和他住在一起。”紀海緩緩道出，紀睿瞪大雙眼，為什麼哥哥會知道，難道一早就查到他的去處。
    “那個人，那個人不過是房主而已，其實……”紀睿不知如何解釋，看到手上的傷痕，剛要脫口的話瞬間咽下。
    他是他的什麼人，房主嗎，還一個收留他的好心人，或是一個在他身上施加暴虐的混蛋，可是，為什麼心裏對他仍舊帶著別種情感呢，為什麼身體會有感覺，這一切又該怎麼解釋。
    紀睿混亂的顫抖著雙眼，看到這模樣，紀海眉頭緊皺，抓緊手腕，讓他看向自己。
    “這就是你離開和不回來的原因嗎。”紀海陰暗的表情下，緩緩吐出低沉的話語，紀睿吃痛的甩開，卻發現空氣中布滿著不容反抗的低氣壓，這感覺使他害怕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