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章 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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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紅色的地毯鋪滿整個地麵,鮮明的視覺色彩嚴重刺激人的感官正是在如此詭異的畫麵中,才使得一切又顯得更加的淡然。
柔軟的銀色塌倚上,銀色發質的男子慵懶的隨意斜躺著,揉碎出一幅寧靜和諧的畫卷。帳簾外,細碎的腳步聲打破這份寧靜。
帳篷外的男子,躑躅片刻,淡淡的出聲。
“陛下。”
得不到預期的回應,男子再度開口:“陛下。”
“進來。”男子應聲拉開簾幕走了進去。
來者是是一位中年男子,年歲的成長,增添了男子的成熟與穩重。白色的長袍顯出男子的高貴,服飾上點綴著奇異的案紋,而每一處案紋也都象征著不同的含義——這是魔巫師的典型代表裝,隻有等級極高,巫力極強的的人才能穿上這身服飾。
“陛下萬安。”巫師把左手屈放在胸前,隨即彎腰向塌倚上的男人行了個禮。
在等級製度極為森嚴的國度裏,麵對一國的最高統治者,除了皇帝的親輩外,唯一不用行下跪禮的隻有一人——國師,同時也是一個國家最厲害的巫師。
隻是,巫師鞠躬式的行禮對他們而言卻意味著對受方的絕對服從與尊重——巫師,是為帝國而存在的,也隻有皇帝能驅使他。這是使命也是命運的安排,沒有誰能躲過早已注定的模式。
室內陷入了沉默。
“你的想法。”銀發男子打破這種沉默。
“···陛下。”
“別用不知道,請恕罪的話來搪塞朕,朕要的是答案。”
聞聲,巫師再次行了個禮:“陛下,誠如您所知,聖斯蘭的確不會隻是一個安分的民族。一個算不上是國家的民族,沒有強大的軍事力量,卻能夠延續幾百年,那麼隻能有一種解釋。”
“哦,是嗎?”銀發男子聞聲,嘴角略微上揚,形成一道優美的弧線。隨即伸手取過榻椅旁的盛酒器皿,湊到唇沿輕抿一口。
因為伸手的動作,帶動了胸前柔順垂落的銀絲,發尾輕輕掃過杯身,觸上精致的花紋,顯現出一副柔美譎異的畫卷。
“那你說會是什麼?”
“聖斯蘭代代相傳的聖力。不過,這也隻是一個傳說,從沒有人親眼見過聖潔的力量。”
“是沒有人敢去嚐試吧?哼,愚蠢,無知,膽小的人類。”銀發男子將酒杯舉到頭頂上方,頭一仰,手一斜,美酒流線的下垂,泛出晶瑩的水柱。喝盡天下美酒,還是宮裏酒師釀製的酒夠味,入口香滑,甜而不澀,烈而不辣,回韻無窮。
“陛下,或許您說的是對的,如果真與傳說相符,那麼也不能責怪任何人。畢竟,生對於每個人而言,都是最為重要的意義存在。越是虛無的東西,就越令人害怕。”
“有意思!看來,朕果然選正確了。不枉費朕對它這麼上心。”
“陛下,恕朕冒昧提醒,聖力真正的本質不是聖潔,而是邪惡,是魔力——一種毀滅的力量。”
“哈哈哈!!那麼,朕更是勢在必行。傳令下去,三天之內給朕拿下聖斯蘭。”
暗夜深籠,奪去視眼的光亮。深沉的暮色中,簇簇篝火點綴著星空。
軍隊裏一片嘩然。這是一個淫靡的世界,也是一個狂歡之夜。
士兵們卸下了沉重的戰甲,有的上身赤裸,有的衣衫不整,不顧周遭的視線,與軍妓們上演一場淫亂、荒誕的情交圖畫。
歌聲,笑聲,摩擦聲···層層劃過靜夜的深空。
這是屬於士兵們的狂歡夜。
宗政王朝的國王宗政靖晨下令在三天內攻下聖斯蘭的同時,也很仁慈的給了軍隊另一條寬容的軍令:所有士兵可以不受任何限製的狂歡。對於長期征戰沙場而屢屢禁欲的戰士而言,這無疑是一顆強烈的振心丸,一則天大的喜訊。
“哥們,你說我們的陛下為什麼一定要取得聖斯蘭呢?該不會是因為聖斯蘭的美人太美了吧?要知道,我們的陛下可天生對美人沒有抵抗力的。”一半裸男子盤腿坐在潮濕的泥土地麵,露出胸前解釋的肌肉。手握酒囊,說話時還不忘猛灌幾口。
“你懂什麼?我們的陛下是這種人嗎?告訴你,從皇宮透出的消息,其實陛下是為了找一樣東西。”另一士兵鉤鉤手指,示意某人靠近。
“什麼東西這麼寶貝?以至於要去攻打一個毫無利益的弱小國家?”半裸男子顯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兩眼裝滿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決心。趕緊傾過身體,貼近雙耳。
“噓!!你小聲點!這種話能大聲宣揚嗎?要是被誰偷聽到告到陛下的那裏,我們的下場就隻有一個——哢!會掉腦袋的。”
某士兵聽這麼一說,連忙縮縮脖子,還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宗政靖晨一向以冷血、殘忍、果斷著稱。這一點已經天下皆知了。
在宗政靖晨繼位前,宗政王朝隻算得上是一個中等強國,為了保證國家的安寧,甚至不得不向強國進貢、聯姻。直到七年前,宗政靖晨繼位。
宗政靖晨登基的第一件是就是重新組建軍隊。通過嚴格的層層篩選,一支強大的宗政靖晨軍隊誕生了。隨後的三年裏,宗政靖晨四處征戰,先後占領了須句國、邾櫚國等一些稱霸一時的國家。宗政王朝一躍成為大國之首,並與強大的西黃國並駕齊驅。
“我也是太驚訝了嘛!你也知道,我們的陛下還沒有對沒有利益的事這麼熱衷,聽你說來,陛下要找的東西一定很珍貴咯!”
“這個···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聽別人說的。陛下要找的好像是一種力量吧?至於到底是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管他的!反正這些事情也輪不到朕們這些小人物來關心。我們隻要想到怎樣打勝仗,怎麼不讓自己的小命玩完就行了。今天就好好狂歡吧!”
“說的也是,誰管他呢?來,繼續喝酒。”
同樣是夜晚,聖斯蘭的情況就是另一種沉悶的場麵。
會議廳裏陷入了沉默。
“族長,宗政王朝已經下令,三天之內攻下我們聖斯蘭,我族危在旦夕啊,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對,我們不能讓我族就這樣毀於一旦!族長,不能再猶豫了。”
白衣老人沉默片刻,靜靜地說道:“看來隻有這樣了。跟吾來。”
寬闊的場地上,一群白衣老人聚集到一起。
“各位長老,過了明天就是吾族的祭聖節了,吾們隻要能撐過去,等到聖子的蘇醒,聖力就會庇佑我族。到時候宗政王朝也不能奈何吾們。吾們不願與人結怨,可是,對於侵犯吾族的敵人來說,吾們也絕不會手軟。”
白衣老人取下胸前墜戴的藍色寶石項鏈,雙手交叉,形成十字形狀,默默念起咒語。
頓時,場地的上空出現了數十道炫藍色的光束。然後,無數的光束重疊交叉,在空中織成了一張厚重密集的光網,光網不斷擴散,瞬間籠罩整個聖斯蘭。
眾人望著天空,看到巫法啟用生效後才鬆了口氣。
剛才白衣老人拿出的藍寶石並不隻是普通的藍石,而是聖斯蘭的鎮國之寶——聖石。炫藍的光澤,奇異夢幻。
每一位聖子死去後,軀體都會消失,但他們的聖力並不會隨之消亡。聖力會隱藏到藍石裏,直至等到下一位聖子的降生,然後轉移進新主的體內。藍石成為了聖力的暫時居住所。
即使聖力完全脫離藍石,但在其幾百年的影響下,藍石也染上了靈力。也因此,聖斯蘭長久以來一直尊稱其為聖石。
“吾已啟用聖石之力,在聖子蘇醒前應該能抵擋宗政王朝的軍隊,現在去告訴族人,沒有吾的命令,誰也不能走出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