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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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闕鉞迎風在在樓上,漆黑的天空上,星星少的可憐,月亮也隻發出朦朧的光,風吹過冷闕鉞的頭發,烏黑的頭發隨風飛揚,看起來就像是要飛仙一般。
“啟稟樓主,如意樓主在孟家堡失手被擒。”一個全身黑衣的蒙麵人跪在冷闕鉞身後。
冷闕鉞回過身,兩道冰冷的視線盯在蒙麵人身上,蒙麵人隻覺得心裏一顫,冷闕鉞身上散發出猛烈的殺氣,也讓這個蒙麵人全身冒冷汗。
“說,是怎麼回事?”修羅一般的人,冷冷的問道。
“如意樓主前去查孟家堡時,被孟家堡少堡主設計捉住。”蒙麵人雖然極力克製,但聲音裏還是忍不住帶著顫抖。
“你回去多找幾個人監視孟家堡,孟家堡的一舉一動都要告訴我。”冷闕鉞心亂了,他不能讓虹兒出任何問題,可現在她被困在孟家堡,怎麼辦,明知道孟家堡不敢為難虹兒,但是還是失了鎮定。
揮手讓屬下退下,默然的看著天上的星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卻說冷虹兒被關在孟家堡並沒有受什麼委屈,夢澤每日都來看冷虹兒,但是無論冷虹兒如何的問,他都不肯透露半句外麵的消息。隻是陪著冷虹兒打哈哈,冷虹兒見他比猴子還精,大怒,索性連話都不與他說。每次夢澤走進來,冷虹兒都背過身去,可是夢澤就是不氣餒,就算是冷虹兒不搭理他,他也仍要自說自話的說個小半個時辰。
如此過了些的時日,正道以冷虹兒相邀,約冷闕鉞在雲霧山頂峰相會。冷闕鉞明知其中定有陰謀詭計,也隻能赴約。
冷虹兒終於在出發前一天知道了冷闕鉞與正道的約定,心裏十分焦急。她的內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為了讓人疏於防範一直假裝內傷未愈,準備伺機逃跑。
冷闕鉞在定下日期後開始部署,救下冷虹兒以後要怎麼保證她安全離開,萬一自己在雲霧山上出什麼意外,縛魂樓又該如何處置,還有就是江荻要如何安置,想到江荻,心裏又是一緊,已經把江荻關在身邊四個月,再吃一顆散功丹,他的內功就真的廢了。罷了,先把江荻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若自己能平安回來,定要廢了江荻的武功,若是自己沒有回來,就放他走吧。想要殺了江荻,可是腦中浮現出他日漸消瘦的身影,如何也下不了手。
江荻知道了冷虹兒被抓,心裏也很焦急,但他現在無論是幹什麼都是有心無力,也是終日鬱鬱。冷闕鉞自那天後就再沒有見過,隻是每日都有不少的丹藥有丫鬟服侍他吃。江荻精通藥理,自然明白這藥乃是精心配製的,對他的身體大有裨益,不明白冷闕鉞心裏打得什麼主意。
時間過得很快,馬上就到了約定的日子了。
江荻終於還是忍不住想見冷闕鉞一麵,他知道冷闕鉞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可是這次赴約絕對是凶險萬分,也許就會是永別。江荻憎恨自己為什麼會變得如此的軟弱,可是他還是想見他,縱然他如此對自己還是想見。
冷闕鉞再見到江荻時,江荻正坐在窗前對著窗戶,不知他在看什麼。金色的夕陽在江荻身上勾勒出個個金色邊,冷闕鉞站在門口沒有走上前,他忽然很想知道江荻心裏在想什麼?應該是很樂意自己在這次赴約中被正道的人殺死吧,這樣他就自由了。江荻感覺到身後有人,轉過頭,冷闕鉞就像石像一般的站在門口。
“冷樓主好。”
“嗯。”
二人相對無語。
其實二人都抱著相同的心思,再見對方一麵,然而二人誰也不知道對方的心思。
沉默了好一會,江荻才道:“冷樓主準備何時出發?”
“明日。”
又是沉默。
“我會派人把你安置到安全的地方。”
“多謝樓主。”
千言萬語誰都沒有說,到嘴邊就隻剩下陌生般的客套,悲哀而慘白。
冷闕鉞看了一眼江荻,轉過身,即將踏出門口時聽到江荻在身後輕聲說:“保重。”
冷闕鉞定了下神,走了。
在雲霧山的頂峰上站著的人全是孟家堡與江湖中老一輩的人,不過卻沒有歸隱莊與煙霞莊的人。冷闕鉞僅帶了八個人就上山了,眾人一看冷闕鉞就帶了如此少的人,不知道該說冷闕鉞膽大妄為,還是有恃無恐。
冷闕鉞冷冷的掃過那一群人,冷電般的目光刺得所有人心中一凜,“我人已經到了,虹兒呢?”
冷虹兒不在這裏,昨天夜裏冷虹兒打傷了孟家堡的看守,逃跑了。這自然與孟家堡的少堡主孟澤脫不了幹係。冷闕鉞一見沒有人說話,而人群中有沒有看到虹兒,心裏就明白了幾分,定是虹兒借機逃了,否則這些人怎會不拿虹兒威脅他,暗暗鬆了口氣,隻要虹兒平安就好。
孟畢坤上前一步,抱拳道:“冷樓主,在下請你前來,隻為江湖正道的存亡,請冷樓主不要在一意孤行了。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未嚐不可化解這段恩怨。”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但是不免太過虛偽了。
冷闕鉞冷哼一聲,卻不作理會。
孟畢坤臉上掛不住,咳了一聲,又道:“冷樓主,你——”
“廢話少說,你待要如何?”冷闕鉞深知這些正道人假仁假義的一套,根本就不打算讓他多說,省的自己聽的惡心。
馬上就有孟畢坤的狗腿喝道:“休要對堡主無禮!”
冷闕鉞冷冷的一掃,那人就自動閉上嘴,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冷樓主,既然來了,何不好好談談,我們正道並非有意為難樓主。”說話的是江湖中成名數十年的名宿人稱關西霸刀的張厲。
冷闕鉞卻不買他的帳,冷然道:“冷某我無意與各位繼續聊天,既然虹兒不在這兒,冷某就告辭了。”
“想走沒那麼容易。”孟家堡果然有埋伏,斜拉裏衝出來不少的人將冷闕鉞一眾團團圍住。
冷闕鉞眉頭都不皺一下,冰冷的目光轉向孟畢坤,孟畢坤喝道:“不得對樓主無禮。冷樓主,在下並無他意,不過是希望樓主能留下來與我等好好商討些事宜。”
“你留得住我再說吧!”冷闕鉞並不是衝動莽撞的人,不過今日之事是所難免,他才不信那些假仁假義的偽君子。他一個縱身就衝到了一個人身邊,一掌拍過去,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氣絕了。
場麵頓時混亂起來,冷闕鉞下手狠辣,轉眼間正道人就死了數人,而冷闕鉞的屬下也早已得到命令,快速的向外突圍。孟畢坤等人有豈能容得下冷闕鉞在眼前殺人,飛身過去接住冷闕鉞的攻勢與他纏鬥起來。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正人君子,以多欺少?”冷闕鉞冷笑一聲。
這些正道中人均是麵目無光,但是若論單打獨鬥,沒有一個人是冷闕鉞的對手。
“我們要誅滅你這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何用道義之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一人叫道。頓時圍攻冷闕鉞的人士氣大增,冷闕鉞左右難支,立時左臂被刺了一劍。
眾人一見冷闕鉞受傷,均是喜上眉梢,下手更加狠,轉眼間冷闕鉞又被打中了,白衣已被血染得鮮紅。
冷闕鉞心道:“這次隻怕是難以幸免了。”他身上有三處外傷,一處深可見骨,血流如注,同時還受了兩記重手的內傷。現在不過是在勉力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他的視線因為失血過多開始慢慢地模糊起來。忽然戰團中有一個黑影掠入,幾招將冷闕鉞身邊的人逼開,一掌向冷闕鉞打過來,冷闕鉞抬手招架,不料那人極其巧妙的避過,提起冷闕鉞放在肩上,跳出了戰圈。
這黑衣人的輕功極高明,扛著冷闕鉞竟然慢慢的與後麵追擊的正道人士越離越遠。冷闕鉞被他扛在肩上,心裏一陣陣的緊張,他被圍攻生死就在一瞬間之時他都沒有這麼緊張過。是誰,為什麼要救自己?難道是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的武功明明被自己廢了,還有他為什麼要救自己?
冷闕鉞沒有時間多想了,前麵就是懸崖,黑衣人把冷闕鉞放在地上,一把拉下臉上的麵紗,赫然就是江荻。
冷闕鉞冷冷的看著江荻道:“你要怎樣?”
江荻不答,慘然一笑,一絲鮮血順著嘴角流下,冷闕鉞眼中閃過一下的憐惜,江荻卻沒有看到。江荻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與受重傷的冷闕鉞相比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眉頭緊鎖,忙著給冷闕鉞包紮傷口,看著冷闕鉞的傷口血流如注心裏無比的傷痛。
“你為什麼要救我?”冷闕鉞啞著嗓子開口道。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救你,我隻知道我不能讓你死。”
“你還真是大俠心腸,對我這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不必如此。”冷闕鉞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