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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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放開小虹握著的手,努力的站了起來,身子搖搖欲墜。
“江荻,你要幹什麼?”小虹急道,她現在可不管哥哥是否在身邊,保住江荻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可是,突然江荻點住了她的穴道。
“江荻,你這是幹什麼?”
“虹兒,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原諒我吧!”
“你要幹什麼?千萬別做傻事,你要是敢死,我就陪你一起死。”
“虹兒,別說這麼任性的話。”
“哈哈,”小虹冷笑起來,“原來我的心意你到現在還不明白。”
“我明白,可是你的人生不應該因我而改變。我隻是把你看做我最疼愛的妹妹,你和我之間終究是有緣無份。”
“是啊,原來到頭隻是一個有緣無份,你真忍心如此待我嗎?好一個有緣無份……”說著就暈了過去,卻是江荻點了她的昏睡穴。
“你這是幹什麼?我可是等你們說完話很久了。”
“不用著急,我會給你個滿意的答複的。”江荻淡淡的說。
江荻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嗬嗬,還以為自己再也醒不來呢,原來還活著啊!唉……
這裏又是什麼地方呢?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溫暖的床真讓人貪戀,還有淡淡的熏香,真想再次沉沉的睡去。算了,再睡一覺吧!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就不用麵對了,江荻慢慢的對自己催眠著。
“難道你真想這麼一直睡下去嗎?”
是誰?這冰雪般冷冽的聲音,我不要聽。我要睡覺,睡覺……不對,是他!
猛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人,沉厚的黑色,耀眼的金絲線滾的邊。沒有看到他的臉,因為他的臉隱在麵具下,是冷闕鉞。
江荻微笑了起來,本來蒼白的臉色這麼一笑,竟是說不出淡漠,哀傷。
“你的武功廢了。”
“哦。”江荻平靜的應了聲,閉上眼睛開始養神。
“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隨便。”
“沒想到九年不見,你一點都沒變。”九年了,他終究還是實現了他的願望。
“你不是也沒變嗎?”江荻微微嘲諷的說。
“你喜歡虹兒嗎?”
“喜歡。”
“她也喜歡你,兩年後,若她記起你了,我便成全你們。”
“哦?為什麼呢?你怎麼看也不像是發善心的人?”
“虹兒她終究是我唯一的妹妹,是我沒有好好照顧她。”說話的聲音就像是在沉沉的歎息。
“好。”江荻的回答很幹脆。
冷闕鉞出去了,隻留江荻一人躺著。虹兒,原諒我吧……
在江荻昏睡前——
江荻盤膝坐在地上打坐了一段時間,站了起來。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匣,打開,抽出五根銀針,走到小虹麵前將手中的銀針插在小虹頭頂的幾處大穴上,注入內力。
這種銀針封閉記憶的方法根據施針者內力注入的量,來決定被施針者的記憶消失的時間。血順著江荻的嘴角流下,他這麼勉力施針,已經不是在耗內力了,而是在消耗自己的元氣。直到輸出了自己聚起來的所有內力,他才將針拔下來,可是以他現在的能力最多可以將小虹的記憶封住兩年。江荻心中焦急,可是沒有辦法,算了,能瞞住她兩年也好。
緩緩的滑落在地上,丹田痛的有如刀絞。可是他不能暈倒,他還有話要說,想要開口,可是怎麼也打不開痛的緊咬的牙關。
“怎麼,你忍心她忘記你的存在?”
“這樣對誰都好。”江荻幾乎是用牙磨出來這幾個字。
“把它吃了。”冷闕鉞把一個火紅色的藥丸扔到江荻麵前。江荻苦笑著搖搖頭,“你連散功丹都用上了,真是待我不薄。”說罷,一張嘴把藥吞了下去。吃下藥的江荻立即痛苦的蜷縮起來吐了一口血,額頭上冷汗直流。
冷闕鉞上前兩步似乎為了更清楚的欣賞他痛苦的表情。
而在苦苦忍受痛苦的江荻氣息越來越急促,最終暈了過去。
冷闕鉞走過去,用衣袖擦拭著江荻滿是冷汗的額頭,輕聲道:“我該拿你怎麼辦呀,江荻。”俯身抱起江荻,走了出去。
散功丹是一種奇藥,普通人吃了就會功力全失,形如廢人,任他怎麼調動,內力就好像憑空消失一般,但是對於身受嚴重內傷不治的人,它就是靈丹妙藥了,雖然吃了它就再也無法練內功了,比起重傷不治,總歸還是保住了性命。可是江湖中人情願死,也不願自己辛苦練就的內力沒有了。隻吃一顆隻能維持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內傷複發,重傷的人仍是沒救,需得連吃五顆才能真正的保住性命。
這幾日江荻因為受了重傷,已經消耗了元氣,再加上散功丹的藥性太霸道,隻得一直臥床。冷闕鉞再也沒有來過。
直到有一天,江荻能夠下床行走時,冷闕鉞就來了。
“你好些了沒?”仍舊是毫無溫度的聲音。
“好了很多,不知樓主前來有何見教?”
“你應該知道,我縛魂樓中沒有沒用的人。”
“是,不過我實在是想不到我有什麼用處。我現在不過是一個廢人。”江荻扯扯嘴角。
“不,你錯了,你不但不是沒有,而且還大有用處。”
“哦?那我可真要請教了。”江荻挑眉看著冷闕鉞。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來人——”
從門外進來兩個丫鬟。
“伺候這位公子梳洗打扮。”
“是,奴婢遵命。”
兩個明顯也有不弱武功的丫鬟帶著江荻去了浴室,失去內力的江荻如何敵得過她們,索性一動也不動,任由她們擺弄。兩個丫鬟動作極快,一會給江荻沐浴完了,然後二人開始給他穿衣。
她們手裏的衣服竟然是女裝,顏色柔和的鵝黃色衣服,看起來很漂亮。可是江荻心裏卻湧上一種無力感,甚至比冷闕鉞逼他吃下散功丹更無力。隨後兩個丫鬟又開始給她易容,說是易容,其實隻是給他擦了一些的胭脂水粉,將他烏黑的長發用一根白色的綢帶束起。
江荻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哪裏還有自己,隻有一個美得傾國傾城的女子。但那眉眼、那嘴唇分明就是自己,原來自己還有這樣的一麵,他從不在乎外表,不過是一副皮囊,在這人世暫時的定居之所而已,又何來美醜之別。
丫鬟將他打扮好就帶去見冷闕鉞了。
“嘖嘖……真是個大美人。”冷闕鉞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
“你——”即使是淡然如江荻,此時也覺的有火氣在向腦子裏衝,強烈的夾雜這羞憤與惱恨。
“別生氣嘛,我的美人,你要是惱了就不漂亮了。”冷闕鉞聲音裏調笑的意味更重了。
江荻怒道:“冷樓主,你看夠了沒?”
“嗬嗬,若不是我確定你是男人,我真是有心娶了你。”
江荻怒極反笑,“原來冷闕鉞冷樓主也會為女色所惑啊!”
“哈哈”冷闕鉞一把摘下麵具,露出那張絕世的容顏,“天下有幾個人能比我更美?我會被人所惑,真是笑話。”他向前走了幾步,來到江荻的麵前。“不過,你就不一樣了。”臉湊到江荻臉旁,呼吸拂在江荻臉上癢癢的。“我好像被你的男色所惑了,怎麼辦呢?”曖昧的聲音就在江荻耳邊。
江荻扯起一個漫不經心的笑容,道:“我感到榮幸之至。”
“是嗎?”慵懶的聲音,帶著些許的誘惑,似是調笑,又似在訴說。
江荻隻覺得全身一陣緊張,耳邊傳來自己砰砰的心跳聲,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一隻手伸了過來,扣住他的後腦,軟軟的觸感從唇上傳來,江荻睜大眼睛,冷闕鉞冷酷的麵容就在眼前。那有著仿佛冰雪的容顏的主人離的那麼的近,可是又是那麼的遠。
江荻呆住了,任由冷闕鉞輕柔的撫過自己的唇,這是一個溫柔的吻,溫柔的讓人心動,忘記了吻他的人究竟有多麼的危險,隻是好想沉淪……
忽然江荻覺得後腦一痛,竟是被冷闕鉞抓著頭發甩到了地上。
“原來你喜歡這樣啊!”居高臨下的嘲諷的語氣。
也許剛剛根本就是江荻的幻覺,江荻支撐著爬起來,以他現在的身體已經不能再受打擊了。
冷闕鉞見他在地上掙紮了許久都沒爬起來,冷笑道:“你就是裝死,我也不會對你有絲毫憐惜的。”
“我知道。”苦澀的聲音,江荻很奇怪這聲音的主人會是自己。
“哼!”冷闕鉞怒哼了一聲,出了房間。
自己隻不過是他的玩物,他想怎樣便可以怎樣。這是自己甘願的不是嗎?為什麼會覺得心痛,那個寧靜淡漠的江荻哪裏去了?冷闕鉞真是惡魔,輕易的就能讓他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