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跟他分了嗎？”
    “恩。”
    “喂，你當初不是愛他愛的要死嘛，怎麼突然就……”
    “也許……是緣分已盡吧……”
    “緣分嗎……”
    關於愛情我總是無法處理得當，算是個失敗者。再與他見麵之前從來不知道愛為何物。生活在這個燈紅酒綠的都市裏，關乎於愛的話題從來都避而不談。說避而不談也許大了點，隻是對於一個沒有愛情經驗的我來說，談論這種話題一點說服力都沒有。看著都市中青年男女們整天把愛情掛在嘴邊，說著為愛奉獻一生的浪漫話語，對於我就像個談天說地的附屬詞語一樣。當然現在的我也是把愛情當成附屬品，就算已經嚐過愛情滋味後也是一樣，茫然無錯的過著自己規律的生活。
    “喂，你還要喝啊，借酒消愁，愁更愁噢！”
    自從和那個男人分手後，每天都會跑到不同的酒吧喝酒，每天都喝到爛醉如泥、天昏地暗為止。以防喝倒回不了家，所以每次身邊都會叫個人來陪我。而暮生每次都會來陪我這個醉鬼聊天。有時覺得挺過意不去的，畢竟每次都喊他，而他總是答應的爽快到讓人不可置信的地步。
    “你不去陪自己的女友嗎？”
    “我沒有女友。”
    “那是男友咯。”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啊。”
    “說的也是吶。”
    暮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從高中到大學都是在同一所學校。幾乎無話不談，所以也隻有他知道我交往的第一個對象是男人。真是可笑的諷刺，居然會和同樣為男人的人交往，而暮生他並沒有對不說什麼，反而會鼓勵我。這讓我認為，今生有他這樣一個朋友就夠了。
    “每次都要你來陪我，真是不好意思。”
    “都已經這麼多次了，早就已經習慣了。”
    “是啊……”
    “你該喝夠了吧，再不回去可就沒有末班車了。”
    “…………”
    “喂，沈岩，沈……哎……已經醉了。”
    “恩……恩……”
    好刺眼的眼光，醉酒醒來的感覺真不好受，但可能我就是愛上了這種感覺，疼痛的讓人忘記一切。暮生已經走了，而且還按照慣例幫我做了早餐。
    有時我會想他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難道我看起來像是那種被人照顧的類型嗎，還是對我有什麼別的情感嗎？應該不可能的吧，他是個異性戀者，而我是個肮髒的同性戀者。我這種人對於別人來說是避之而不急的，隻有他不會這麼想，這讓我越來越想要依靠他，對他也隻能當作哥哥的感情吧。有他在我身邊，會讓我覺得不管我到哪裏，回來時都會看到他給我的溫暖。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喂……”
    “沈岩你以為現在幾點拉，還不給我快點來公司！”
    上司的咒罵聲回蕩在耳邊，回頭望像掛鍾才發現已經遲到1個鍾頭了，怪不得會打電話來催。
    “哎~下次要節製一些咯。”
    “沈岩你沒事吧，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沒，隻是有點睡眠不足而已。”
    “不要忙那麼晚了，多給自己一些休息空間吧，身體才是事業的本錢啊。”
    “嗬~我了了。”
    “那我先走咯。”
    “恩，BYE。”
    “哎……”
    現在才6點而已，回到家也是一個人，也不想去喝酒了，在這麼喝下去身體遲早會吃不消。
    “喂，暮生，是我，沈岩。你現在有空嗎？”
    怎麼又叫他了，怎麼老是會想要依賴他，我真是沒用。
    [“又要喝酒拉。”]
    “不要老把我跟酒聯係起來嘛。”
    [“誰叫你每次打給我不都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隻是想找個人陪我散散心而已。”
    [“隻是散心嗎？”]
    “不是已經說了，這次不會喝了嘛！”
    [“好好，知道了。那老地方見了。”]
    每次聽到他的聲音時都會特別安心。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陪在身邊的人隻有他一個人而已，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隻有對他無話不談，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隻有他是不能失去的。無法想象生命中沒有他的存在會是什麼樣子。
    秋天的風仍然肆無忌憚的吹著，雖然已經進入深秋，卻沒有以往那樣寒冷。
    “嗬嗬~是嗎？真的是這樣嗎？”
    “當然咯！不信下次帶你去確認一下。”
    “好啊，好啊！”
    啊！這個聲音是……
    也許這天我是真的糟透了，從早上開始，從被上司咒罵開始，從打電話開始，或是從這一刻開始，沒有一刻不倒黴的。我不想讓人知道此刻我的表情是多麼的狼狽，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怎麼了，餘風……你認識那個人嗎？”
    “不，不認識。”
    “是嗎，我們到那邊去吧。”
    我想此刻的我的眼角應該有淚水出現，不然不會如此酸脹，視線如此模糊，真該慶幸現在天色已暗，周圍的路人不會發現在港口的邊緣一個流著眼淚的男人。
    我知道我的傷口正在痊愈，從我不想喝酒的理念萌生的時候，從我覺得夜晚不再寒冷開始。但又有誰來解釋這不住流下的眼淚。
    就算一開始沒有愛情，就算我們隻是朋友的關係而已，也不要說出這般殘忍的話，就算想要說也不要當著我的麵說，至少給我一個愛情消失的借口。也許我隻是害怕，哪天暮生也會跟他說出同樣的話來。
    “沈岩，不好意思路上堵車，我來晚了。”
    “你確實來晚了，幸虧你來晚了，不然我會更加痛苦。”
    “沈岩……喂！你怎麼了，你哭了……”
    “我沒有，隻是我想通了。”
    “想通了……是什麼意思……”
    “想要墮落，根本不需要借口。”
    “沈岩……”
    暮生，我當時好想說，如果我墮落了，你會跟我一起墮落嗎？或者，你會等我從墮落的深淵中重新站起嗎？我不敢肯定我的問題會有回答，我想像的出你為難的樣子，隻有你，是我不想失去的，不管你在我的身邊是什麼樣的角色，都不想要你離開。墮落的人隻我一個就夠了，隻有你，也相信隻有你，才能把我解救出來。
    “我會離開這麼城市，不，我會離開這個國家。”
    “沈岩你……你想要……去哪……”
    “不知道，反正先離開再說。”
    “怎麼突然說走就走，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隻是我自己想離開而已。”
    “還會回來嗎？”
    “不清楚。”
    我想聽的不是你問我會不會回來，我想多聽你問我為什麼離開，我想聽你說你會等我，我想聽你說你跟我一起走。雖然這些都是我個人奢望的想法。
    “什麼時候走……”
    “應該就下個禮拜。”
    “這麼快……”
    “恩。”
    “是嗎。那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就快要結束了。”
    結束。聽到你說這個詞的時候似乎瞬間明白，一切都是那麼真實，從一開始就沒有變過。雖然我可以把你給我的溫暖當作是不一樣的感情來對待，可是你卻從來沒有，這種認知真是討厭。
    “恩，我知道了，我會很快過去的。”
    [“哎……小岩啊，聽到你突然說要過來時真的很高興，可是不由的會擔心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然怎麼會突然要回來跟我們住呢。這個獨立生活可是你努力賺取來的呀。”]
    “沒有，沒有的事。隻是想你們了。”
    [“沒有就好，那你就盡快辦好手續過來吧，你爸可是想死你呢。雖然嘴上說討厭可是心上是真的在乎你的。”]
    “我知道了，媽媽。幫我跟爸爸問個好。我掛了。”
    [“恩，BYE。”]
    看著家裏包的好好的紙箱和空空蕩蕩的房間，坐在地板上抬頭仰望著掛燈，朦朦朧朧的。
    ‘我去機場送你。’
    ‘不用了，你還有班呢。’
    ‘不送你怎麼行，多年的朋友，你連讓我送行都不行嗎？難道你要找你們公司那些人來送你嗎？’
    ‘這到是個不錯的注意噢~’
    ‘喂！’
    ‘知道拉，知道拉，送行少不了你的。’
    ‘那我可等你的通知噢！’
    要回家了，我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對於母親、父親、祖母我虧欠的太多，當初明明是自己執意留在這裏工作的，現在卻要回到他們那裏。這是不是對我如此做法的懲罰呢。雖然說要墮落，可是除了這裏和那，我還能在哪墮落，在一個沒有任何認識的人的地方墮落又能怎樣。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無能。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喂……”
    [“您好，請問您是沈岩，沈先生嗎？”]
    “是的，我是沈岩。”
    [“您的護照辦好了，是現在就訂機票嗎？”]
    “現在可以嗎？”
    [“可以。”]
    “那好，最近的一班是什麼時候。”
    [“最近的，您是要去法國是吧。”]
    “是的。”
    [“下個禮拜二的下午3點是最近的。”]
    “那就訂那天。”
    [“好的。”]
    撥通了手機上熟悉的號碼。
    “暮生，是我，沈岩。”
    “[機票訂到了嗎？”]
    “恩。”
    [“什麼時候的？”]
    “下個禮拜二……5點……”
    [“下個禮拜二5點是吧，我記得了。”]
    “恩。”
    “嗬~嗬嗬……嗚……嗚……唔……嗚……”
    就讓一切都結束吧，隻要離開這裏就可以不需要想那麼有的沒的事。就讓我那奢侈的想法伴隨這個晚秋的風吹向遠方，是該畫上句號的時候了。
    到頭來，我還是不了解愛情是什麼。一生中我隻談過一次戀愛，雖然是個男人，可是卻可以讓我付出很多。而他到頭來卻什麼也沒有留下的離開我，而我還背上了同性戀的稱號。以往和我相識的人都離我而去，他們不會跟這樣的一個我再有任何接觸。隻有他——暮生，隻有他沒有離開，隻有他安慰我，當時的我脆弱到無以複加的程度，隻有他在我的身邊支持我。陪我去酒吧喝酒，帶著爛醉如泥的我回家，早上醒來還會看見他做的早餐。這種糜爛的生活持續了很久，每次他都會如約而至，不管什麼苦水他都會聽我敘述。
    ‘你不去陪自己的女友嗎？’
    ‘我沒有女友。’
    ‘那是男友咯。’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啊。’
    我知道他不是同性戀，而我也不是。我並不是喜歡男人，而是覺得如果有愛的話男人也可以交往。但至今我也隻跟一個男人交往過，而那個男人在多年後遇見時，卻說不認識我。沒有談過戀愛的人是痛苦的，不知道會在什麼情況下被什麼人傷的體無完膚。所以，到現在我仍然不相信愛情，也不懂得愛情，愛情這個詞對我來說，太過遙遠。
    “呼……終於把箱子全部都搬下樓了。”
    望著生活了4年的房子，有很多回憶也有很多痛苦，反正就是百感交集。
    “這些都要搬上來嗎？”
    “恩，全部都要。”
    “這麼多啊……”
    東西確實很多，有很多東西都是再三思考下仍然舍不得扔掉。因為每一樣都是能夠回憶起你的媒介。就算不能夠一直在一起，能夠有物品讓我回想也是不錯的。本以為這種傻傻的事隻有女人做的出來，沒想到男人也是感情動物啊。
    今天天氣真是好，白雲多多，微風浮麵，雖然已經開始進入冬天，卻還那樣溫暖。
    “東西都放上去，你還不上車嗎！”
    “喔！不好意思。去機場。”
    我在這個城市生活了27年，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離開過，若不是他，可能我早在畢業後就離開了吧。多呆了4年，以為會有所改變，卻發現一切都是按著原樣走，沒有任何的偏差，太過規律的生活連我都覺得不可思意。
    反正今天之後就要離開了，不如多看幾眼，留一點最後的回憶，增加點離別的傷感也許會不錯。
    “那是……”
    那裏是和他認識的起點。
    ‘你好，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同桌了，我叫暮生，你呢？’
    ‘我叫沈岩。’
    ‘沈岩，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
    “司機！”
    “什麼事？！”
    “可以先在這停一下嗎？我過會兒就回來，我會給你錢的。”
    “啊？喔……”
    “謝謝了。”
    看著學校的大門還是跟以前一樣，金碧輝煌，華而不實的東西。
    “你是？”
    “我是這的畢業生，今天要離開了，所以想過來看看。”
    “是嗎！那去看看吧。”
    學校裏種的樹還在，街道還是一樣幹淨。遠處可以聽到朗朗的讀書聲。
    ‘你也吃這種口味的麵包嗎？’
    ‘恩。味道很不錯。’
    ‘我也很喜歡，看來我趣味相投哦~嘻嘻！’
    當時的我們經常會到天台上翹課，而他總會拉著我談天說地的亂侃。和他聊天一點都不會寂寞，反而很開心，和他現在的上班族的個性簡直判若兩人。不過哪樣的他都很不錯。
    ‘畢業後沈岩你會考大學吧。’
    ‘恩。暮生呢？’
    “我啊，也會。不如我們考同一所吧。”
    ‘同一所……可以啊。’
    ‘就這麼說定咯，不要反悔喔！’
    ‘不會拉……’
    “司機，上你久等。”
    我還是不太適合回憶，實在有點受不了……
    也許我在很久以前就對他有超過朋友的感情，也許我隻是在逃避，隻是在卻懦，沒有繼續下去的勇氣。在得不到答案的時候就選擇了放棄，如果在他那裏受到傷害的話，我想我會徹底崩潰的。所以我才會找一個像他的男人交往吧。
    ‘什麼，你跟餘風告白了，他答應了。’
    ‘恩。’
    ‘天那！先不管你的對象是不是男的，餘風那家夥可是出了名的花心，別看他剛開始對你火熱的很，當到手後他就會厭倦的。’
    ‘我隻想要安定下來，想要體會愛情到底是什麼。’
    ‘你要體會愛情的話，你可以……’
    ‘可以什麼？’
    ‘算了，沒什麼，隻要你覺得幸福就好了。’
    ‘暮生，不會歧視我吧……’
    ‘歧視你？’
    ‘我，跟男人交往的事……’
    ‘怎麼會呢，我可是你的朋友啊！’
    ‘謝謝你，暮生，有你這個朋友真好。’
    有你這麼朋友真好，我到現在仍然這麼認為，以後也不會變。
    “到了。”
    人流集中的機場內，到處都是你來我往的人群，在站口很多送行的人宣寒問暖的話讓我覺得更加寂寞。本來是3點飛機卻告訴他5點，到時他來時沒有看見我的話會恨我嗎？也許會吧，畢竟不告而別實在很傷人。
    還有1個小時才能登機，我是不是來的太早了。又沒有人來給我送行的，孤孤單單的，真是落寞。
    “你打算跟我不告而別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也是現在最想聽到聲音。回過頭看到他氣喘籲籲的站在我的麵前時，我開心的想要流淚。
    “我，隻是……”
    “最好給我一個好理由。”
    “既然知道我不想你來，幹嘛還要來。”
    “你就這麼不想我來嗎。”
    “…………”
    “要不是我去查航班還不知道呢。沈岩，我想問你，你為什麼要突然離開這裏。”
    “你不是問過我了嗎……”
    “這次我要你真實的答案。”
    “！”
    他的眼神很堅定，和那時不一樣。
    “不要想拿其他的話來糖塞我。”
    是啊，我想聽他問我為什麼要離開，我一直希望他可以正經的問我，而我卻一直沒有答案。
    “我……我也不知道……”
    “你說謊。”
    “我沒有說謊，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要離開……也許是刺激受大了。”
    “是因為遇見那個人的原因嗎？”
    “！你怎麼知道！難道！”
    “我看到了，之後把他痛打了一頓。”
    “你！打了他……”
    “那種傲慢不知悔改的家夥就應該教訓一下。”
    “嗬嗬……你打了他……你總是這樣，做一些傻事。”
    “是啊，我也這麼認為。”
    居然為了我把他打了一頓，我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也許兩者皆可吧。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樣，老是為我做些對自己不必要的事，譬如陪我喝酒，把我送回家，幫我做早餐，聽我無聊的苦水。總是這樣，總是這樣做了那麼多年。
    “為什麼……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我們隻是朋友而已，不需要做那麼多吧……為什麼……”
    “如果隻是朋友的話我真的會輕鬆很多。”
    “啊！你……”
    他的擁抱讓我覺得很溫暖，很安靜，從以前就是這樣，從他不善言辭時開始就喜歡用擁抱讓我變的安靜與平穩。擁抱已經成為他另一種語言了。
    “沈岩，我以為你明白。你很聰明，我一直以為你明白。”
    “明白……明白什麼？”
    “你覺得一個大男人會無原無故抱另一個男人嗎？會無原無故的陪他每天去酒吧灌酒，連自己都走不穩了還要送他回家，還會替他做早餐嗎？一個人在閑也不會這麼配合另一個人的時間規律啊！”
    “可是，你說這是朋友間的……”
    “難道你就不能多想些嗎？”
    “多想些？”
    “11年了，從和你認識已經11年了。這麼漫長的時間，我一直都在等待，以為你會有所察覺，以為你會覺得累了，可是你總是按照原先的格式生活。當那天看到那個男人那樣對你時，我都快氣瘋了，我把他痛打一頓後，看見你默默的流淚，我的心好痛。當聽說你要離開這個國家時，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我以為我終於有機會的時候你卻要離開這裏，離開到一個我在也找不到的地方。回到家我開始酗酒，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給你打了電話要了你班機的時間，聽到你說話吞吞吐吐的就知道事有蹊蹺。結果找人查了航班號才知道時間不對。你這樣如此避開我，讓我更加傷心。我一直以為隻要可以待在你的身邊不管是什麼身份都無所謂，隻要你能夠在我的身邊。所以不管你任何時候的邀約我都會第一時間趕到。我也一直以為我對你來說是特別的，也許我現在說這樣的話已經晚了。”
    “可是，你說過你不會喜歡男人。”
    “是的，我不喜歡男人。但我喜歡你。”
    “啊！”
    “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我隻喜歡你一個。”
    “原來，我們都在彼此繞圈，誰都沒有先進去。”
    “沈岩……”
    原來我們的心情是一樣的，為什麼我沒有早發現呢，在他說那句話的時候就應該有所察覺的。
    ‘你要體會愛情的話，你可以……’
    他的那個眼神已經很明了了，而我卻沒有發現，一直都沒有發現。我真是笨蛋。不，我們都是笨蛋，都是愛情白癡，都是差勁的男人，尤其是我。
    “暮生，繞了這麼大一個圈才把真相弄清楚，我們都是白癡。我早就已經把那個男人給忘記了，他的出現並不是造成我離開的原因。”
    “不是他？那是……”
    “你也是個白癡，光會說我，不會說你自己。”
    “難道……難道你……也……！”
    我們之間已經不能用語言去溝通了，若要解釋實在太過漫長，不如用最簡單的方法讓他明白，我的想法和他是一樣的。
    “沈岩……這……”
    “什麼這呀那的，還不夠明顯嗎？不要告訴我你連這個都不明白。”
    “怎麼會，我隻是，有點驚訝罷了。”
    “有什麼好驚訝的，那就是我的回答，你的呢。”
    “嗬……我們確實都是白癡。”
    “飛往法國的314航班已經進入最後登機階段，請沒有上飛機的乘客趕快登機。”
    喧鬧的機場內，兩個相擁的男人用吻來訴說彼此的愛情，這一刻我們是最光彩的。而且也正在此時，我找到了愛情，終於找到了，了解到了。原來，愛與被愛是這麼美妙的事。我們用11年的時間去尋找去等待，得來不易的感覺是這麼幸福。不管時間再跨越多遠，彼此的愛都不會瓦解。因為我們明白，這是好不容易得來的，想要放手是很難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