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燃當即皺眉，朝後退了幾步。
    她的眼神似乎好奇，連連打量著前方的幾個人……
    “你確定她是李玥？”洛燃側頭小聲問白楚。
    白楚眼神裏也竟是困惑，“洛融……人怎麼找到的？”
    洛融安置了她坐在門口的一塊大石頭上，走近白楚，脫去了身上的外套，“前幾天手下的人去醫院複查死亡病例，我
    怕李玥已經死了我還不知道。意外他們發現了精神病科上麵居然有李玥的名字，後來他們去了李玥從屬的精神病院。
    發現她因為欠費過多，無人支付而被趕出去了……沿著各些線索查看，就找到了這裏。”
    “她不像……”白楚抬眼看了看坐在大石頭上癡呆狀的女人，搖頭，“我見過李玥，她是如精靈般的女子。”
    “生活上的各種磨難，足以磨去她的靈氣。我剛才有揭開她的長發看，是李玥，我不會看錯。”洛融低吟。
    洛燃垂眸斜睨著她，“當時洛燼去世，她就已經瘋了。時隔六年之後，不想成了這樣。”
    “你有沒有問過她關於洛燼的事情？”白楚問。
    洛融搖頭，“我也是剛趕到而已。”
    白楚：“她現在這樣要怎麼問？”
    洛燃眼裏閃著冷光，“她就算知道，也不會說。”
    白楚看向洛燃，靜候下文。
    洛燃嘴角一揚，“她把對你們的一切怨恨全都發泄在我和洛燼身上。她生下我們就為了折磨，以解她心頭之恨。洛燼
    就是被她逼死的。她現在憑什麼幫我們？”
    白楚：“可她已經瘋了啊，說不定……”
    “就是因為瘋了，說不定也問不出頭緒。”洛融皺眉看著石頭上的女人。
    白楚：“哪管得了這麼多？現在就這一條唯一的線索，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洛融點頭，“她好像不太記得我們了。”
    “那最好！”白楚說著，朝女人身邊走近了幾步。
    女人的臉被頭發遮掩，卻遮不住那兩顆晶亮的瞳孔射出的隱隱光芒。她低著頭，警惕的盯住靠近她的人。
    “你還記得我嗎？”白楚露出一個微笑，朝女人揮揮手。
    女人像是沒聽見，依然緊盯著他。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白楚走到她麵前蹲下，與其平視，“我隻想問你幾個問題。”
    女人的臉太髒，根本分辨不出她的表情。白楚掏出餐巾紙細細幫她擦拭，一邊問，“你還記不記得有個人，叫洛融？”
    女人先是沒反應，沒幾秒卻突然渾身一陣，瞪大了眼睛看白楚，“……洛融？”
    白楚靜觀著女人的舉動，然後小聲而清晰的吐字，“沒錯，洛、融。”
    “……洛融……洛……融……”女人來回跟讀著這幾個字，隨後不停的點頭，口氣急促，“洛融！洛融！”
    白楚擦擦她的鼻子，笑，“認識對不對？記起來了對不對？”
    女人眼神渙散，恍然夢中，緩緩的點頭。
    “那……你記不記得洛燃呢？”白楚見女人緊盯著他說話的唇，便又重複一次，“洛、燃。記不記得？”
    女人眼角襲上些許笑意，跟著白楚一起笑，再連連點頭。
    白楚大喜，她記得！她記得洛融，記得洛燃，那洛燼一定也沒問題！
    “那洛燼呢？洛燼！洛燼你記得嗎？”白楚提高了音調，急忙問。
    女人感覺到了白楚的急切，被他嚇得一個哆嗦，立即猛烈搖起頭，又伸手抱住自己的腦袋，縮成一團。
    白楚這才察覺自己過於唐突匆促，拉拉她的衣袖，白楚忍著翻湧而上的嘔吐感，輕聲對她說，“別怕，別怕……我沒有惡意，我不會傷害你的。你抬頭看看我……”
    女人依然縮在膝蓋上，頭埋其中。
    白楚自責的拍一記自己的腦袋，明明就要問到了！卻還是功虧一簣……
    身後的洛融拉住他往後走，“慢慢來。別急，她這樣子需要一定時間。”
    白楚一側頭，“不！她就是這樣才好問，她若是恢複了神智，根本不可能告訴我們任何消息。洛燃說的不錯，她恨我們入骨，巴不得吃我們肉，喝我們血。若是知道我們有求於她，還不萬般捉弄？”
    “那你再急也於事無補，她這樣你能問出什麼所以然來？”洛融推著白楚站到洛燃身邊，“人找到了，希望就大了。我們要循序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