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包廂蘇景坐著喝茶。賣玻璃的商人也來了坐到他對麵。喝口茶才開口。
    “你真的要和我做琉璃的生意？”
    “是，不過我不要你攤位上的那些便宜貨。我要定製一批琉璃，價格方麵也好商量，也可以給你一部分定金。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您說什麼條件？”商人有些動心，他家族裏有經營琉璃製作的。蘇景說的那種品質的琉璃就是他家族產出的。成本多低他是知道的。一旦生意做成就是一本萬利的事。
    “我要獨家交易，也就是說，你以後我要的這種貨都隻能和我交易。”
    “你要什麼貨物？”商人好奇。他知道京城人都奸詐不得不防一手。先問清楚。
    “是你們肯定能做出的。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做主答應。”蘇景也觀察過，和他一起的商人，也就這個漢話流利。應該是常常來往經商，看他坐地起價，就知道是個精明的人。他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不費口舌。
    “你能要多少？價格多少？”
    “能供得起全京城的貨。價格你可以給我報。不過做琉璃的可不止你一家，如果價格不合適我不介意換個合作夥伴的。你可以考慮一下。”
    “你讓我憑什麼相信你？不是騙我的？”商人很動心，可是又擔心上當受騙。
    “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蘇景，禦史府二公子。不知道怎麼稱呼？”
    “我叫艾利克斯。”艾利克斯報完名突然反應過來。“你就是那個和靖王訂婚的準王妃，蘇二公子？”
    “訂婚是沒錯，不過也不是王妃。是靖王下嫁禦史府，別再說錯了？下不為例哦。”艾利克斯被蘇景的眼神殺到，趕緊點頭表示明白了。蘇景的身份擺在那裏。他不擔心蘇景說話不算話，不過如果他反悔或者以後陰奉陽違估計代價也不是他能承擔的。畢竟他家隻是邊境小國的一個三等家族。但這也是他的機會，一個抓住家族話語權的機會。是個人就有野心，艾利克斯不受重視才出來闖蕩，如果做成和蘇景的生意那他想要的地位就唾手可得。真是強大的誘惑。艾利克斯強迫自己冷靜。聲音因為激動有些顫抖。
    “我需要考慮清楚，不知道我考慮好了怎麼聯係您。”
    蘇景示意耿直，耿直將懷裏的名帖遞給艾利克斯。“你想好了，拿上名帖去禦史府就好。當然我也接受以物換物。你也聽過，我和鄒家商行關係不錯。”
    “好。”艾利克斯眼前一亮，如果能將酬勞換成糧食也能解決他們國家糧食不足的問題。
    蘇景率先起身下樓繼續逛街，艾利克斯緩了一會才下去，眼裏都是興奮和欣喜。
    蘇景繼續逛街。一邊的翻譯等人都佩服，明明是逛街怎麼變成做生意了。怪不得人家招人喜歡，這就是個下金蛋的母雞。
    “這皮毛怎麼賣的？”蘇景看一個壯漢蹲在路邊，腳邊堆著一些皮子，還有一些野物。山雞野兔，還有一隻鹿。壯漢看穿著應該是本地人。“你這鹿賣嗎？”
    “皮毛都是陳皮子，但是保存還不錯的，大點的一兩半銀子一張，小的兔皮半兩。你要多買還可以便宜。鹿也賣的。是今天打的。”壯漢有些局促的搓著手說。
    “行啊，我都要了。”蘇景摸了摸皮毛，格外柔軟。硝製皮毛是個技術活，大漢的皮毛是以前的，質量算不得上品，也就算個中品，蘇景全買可不是在乎這點皮子，看重的是大漢的手藝。畢竟這一圈賣皮毛的，獨獨壯漢的皮毛處理的最好。
    “這些皮子是你自己硝製的嗎？”
    “是，家傳的手藝。”大漢聽他要自己所有的皮子，高興的打包皮子。
    林夫子掏荷包要付錢，耿直眼疾手快的算好銀子遞給大漢。並囑咐一邊的坊間下人將東西都收好一起送到禦史府。林夫子完全沒有發揮的地方。無奈收回手。
    “我想雇傭你硝製皮毛，你可願意？”
    “我家的方子不賣的。也不值什麼錢？”大漢有些心生警惕。眼前的少年看著挺討喜。不是想套路他，框他吧。
    “我有些皮子需要硝製的更柔暖些。正好看中你的手藝，我付你工錢，每月一兩銀錢，你可以自己找人幫忙，隻要手藝好就行，每次特殊額外硝製的上品皮毛，我另付賞錢。你看怎麼樣？”蘇景給的條件豐厚。大漢忙不迭的點頭。
    “中，可以，我幹了。我是城南外五裏的鄭家村人。大名叫鄭岩，他們都叫我大壯。什麼時候可以開工？”鄭岩是個莊稼漢，硝製的手藝也是家傳，但是到他這輩子也就他還會兩手，其他人都因為辛苦，不掙錢放棄學別的了。今天也是沒辦法。他母親突然吐血，請了村裏的大夫不見好，就來城裏請了大夫看，大夫開了方子，有一味人參太貴了，家裏實在拿不出那麼多錢。於是鄭岩拉著兩個弟弟三個人上了山，也是他們運氣好，獵到這頭鹿。本想賣個好價錢回去換人參。可是酒樓掌櫃的故意壓價。大壯沒辦法就決定來北市碰碰運氣。可是問的人多，都吃不下去那麼多，想要一部分，鄭大壯都有心分開賣了。有急用錢，讓弟弟去其他酒樓問消息了，自己守著攤位，沒想到峰回路轉。蘇景聽了點點頭，倒是個孝順的。
    “耿直帶我的名帖去請李大夫，讓他帶著人參，跟大壯去看看他母親。費用先記在我的賬上，也熟熟門路。”
    “是，我這就去辦。”
    “謝謝您，您是我的救命恩人。”鄭大壯跪下給蘇景磕頭。蘇景有些皺眉卻沒有躲開。一個侍衛帶著鄭大壯走了，安排等在坊外的下人去領大壯見李大夫。
    蘇景繼續逛，看見路邊賣糖人的，要了一個穿鎧甲的小人圖案的。想要他做個龍圖案的，賣糖人的連連擺手，龍鳳都做不得得，退而求其次，蘇景讓他用糖寫了顧良的名字。就是可惜沒有手機，如果有，他還真想拍張照片給顧良看看。一手舉著顧良兩個字，一手舔著小塘人。就是有些甜膩，偶爾吃吃可以。蘇景也是圖個新鮮。這次耿直倒是沒搶，林夫子付了錢。
    坊市也是有大的鋪子的。有一家最熱鬧。是賣的珍珠。進進出出的人不少。蘇景也湊熱鬧的去看。
    夥計熱情的過來接待。蘇景等人進到店裏。這家店主要經營珍珠，各式各樣的珍珠飾品，還有不少彩珠。還有些巴洛克珍珠。不過這些巴洛克珍珠多是鑲嵌為首飾了。蘇景轉了一圈倒是相中一個珍珠簪子。比較中性的設計。一顆大珍珠用的銀子托。幹淨利落，珍珠也夠圓潤。配上一邊剛看的掐絲鏤空鑲珍珠的銀頭冠，簡直仙的不要不要的。特別像仙俠劇男主的發冠。
    “客人要是喜歡這發冠可以看一看，隻是這是成年男子帶的樣式，和小少爺不太相稱。那邊有小少爺匹配的。”京城規矩還是很嚴謹的。蘇景沒有成年，最好不要帶成年的頭冠。小夥計好心提醒道。
    “給別人買。拿出來我看看。”這套發冠蘇景甚是相中。他都能想到顧良戴上能多好看。
    小夥計也高興，畢竟這套頭冠在店裏算是上品，做工是最有名的師父，珍珠選的是最好的。光銀子就用了十幾兩。一般人還真買不起。這小少爺看穿著打扮就不差錢。一個頭冠賣出去，得到的分成獎金可是頂得上他半月月錢了。小夥計小心翼翼的用托盤將簪子和頭冠一起端過來給蘇景看。
    “多少銀兩？”近看比遠了看還好看。蘇景越發喜歡。直接問價格。
    “五百兩紋銀。”小夥計趕緊報價。蘇景剛要讓耿直掏錢。一個聲音插過來。
    “這個頭冠我要了。”蘇景等人都看過去，一個比蘇景還小的少年插著腰指著托盤上的發冠。
    “給我包起來吧。耿直給錢。”蘇景完全不理會少年的叫嚷，小夥計也手腳利落的將發冠裝進配套的錦盒裏。耿直掏銀子付錢。
    “我說我要了，你聽不見嗎？給我。”少年直接撲上來要搶盒子。蘇景沒動。耿直直接將人攔下來。之前有人搶那個小狗他家少爺不怎麼喜歡，讓也就讓了。這個發冠少爺可是特別相中，打算送給靖王的。是誰都能來搶的嗎？
    “你讓開。”耿直不搭理他。直接兩人推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跟上少爺往外走。少年不依不饒的衝過來。
    “你搶我東西，你可知道我是誰？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會咬人的狗不叫。會叫的狗不咬人。送你正合適。”
    “你……”少年氣的跺腳。“你別想走。你們都是死的給我攔住他。”
    隨著少年叫囂，幾個外族裝扮的大漢從外麵走過來攔蘇景。
    “給我打他，打殘了算我的。”少年自詡有靠山叫囂著要打殘蘇景。跟來的兩個侍衛趕緊出手攔，他們可是靖王的人，能派來護衛身手都不錯，對上幾個大漢完全不落下風。少年看得不到便宜並沒有知難而退反而激起戾氣。解下身上的鞭子直接向著蘇景抽過來，目標明確，奔著蘇景的臉去的。也用了全力。耿直驚呼著撲過來擋。林夫子在怎麼可能有人近身蘇景。一把軟劍纏上鞭子，林夫子內勁一震，鞭子寸寸斷裂。少年也後退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