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你把剛說的再說一遍，你要幹什麼去？”蘇景壓在李岩身上咬牙切齒問他。
    “我就要去找他，要不是我爹攔著我都和他一起走了。我不會放手的，我愛他。沒有他我會瘋的。”
    “你他媽的就是個瘋子。”蘇景忍不住又揍他幾下。想要打醒這個已經有點瘋狂的人。
    “別打了，他裝了這麼久，也不會把你哥怎麼樣的。”顧良看李岩咬牙忍著就是不說不去找人，愛上了，才知道愛而不得有多痛，他也可憐這個愛而不得的人。上去攔腰抱起蘇景。李岩趁機趕緊爬起來，蘇景掙紮著一腳踹在李岩的屁股上。李岩又撲了個狗吃屎。
    “好了，你哥是他的執念，他不會放棄的。而且我不覺得你哥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顧良安撫蘇景。
    “不可能，我哥不是娶了嫂子？”
    “你哥要不是沒意思，沒事關心他做什麼？又送衣服又送吃的的。我之前聽說你那個嫂子有個相好的。兩人身份不對等，家裏不同意，你嫂子本來絕食抗議的，但是你哥去找她見了一麵，你嫂子突然改口答應嫁過來，這本身就很奇怪。”
    “你說真的？”蘇景還沒反應過來，一張流著鼻血，額角也磕破的臉湊過來，李岩因為激動五官扭曲變得猙獰，冷不丁湊上來，嚇蘇景一跳。
    “哈哈哈哈哈。”也不等顧良回答，李岩瘋癲的向外跑。
    “攔住他，這麼出去太丟人了。”顧良反應最快，一聲令下顧冷下意識一把抓住李岩的衣領，李岩掙紮不過，顧冷直接將人丟給耿直看著。
    “估計真瘋了，耿直安排他住下，去給找個大夫看看腦子。”蘇景看在他哥麵子上暫時收留他。
    “是。”耿直將人帶下去。
    大夫很快就來了，說是憂思過度加上痰迷心竅，開了安神的藥，囑咐靜養。就離開了。蘇景派人去通知李府他家少爺在蘇府修養，順便讓人去告了假，暫時不去任職。
    “如果我是他估計我也會瘋的。”顧良抱住蘇景，將頭靠在他的肩膀。
    “你不是他，我也不是我哥，立場不同，位置不同，君若不棄我便不離。”蘇景回抱住顧良。他比這些人都自私。不在乎世俗的眼光，隻關心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活得好不好。
    “我會對你不離不棄。”
    “甜言蜜語。不過我愛聽，你可以多說說。”
    顧冷在一邊直翻白眼，也不怕吃糖多了壞牙，他最近吃的狗糧太多，有些撐。
    蘇景今天心情好去廚房做吃食，最近天熱了，總是提不起食欲。突然想吃涼皮。
    小麥麵粉加溫水，先用筷子攪拌成絮狀，再揉成光滑的麵團，放盆裏醒麵30分鍾。醒好後倒入涼水，開始洗麵，用手抓，像洗衣服似的來回揉搓擠壓，小心不要把麵抓散。洗到麵湯白而濃稠的狀態第一遍就好了。把麵湯過濾到另外一個大盆中。再把麵團放入盆中加涼水繼續洗，如此反複洗三次。洗到麵筋成膠著狀態，把所有的麵湯靜置4小時左右。蘇景昨天做點心的時候洗的麵，一下做了很多，麵筋老麵發酵。把麵筋放在屜布上，放入蒸鍋蒸20分鍾。蒸好的麵筋都切成小塊放到一個陶盆裏，放到井裏保存。今天已經沉澱好的麵湯，上麵已經是清水狀態，下麵是麵漿。把上層的清水慢慢倒出，不倒出下麵白色麵漿，大部分麵漿放到通風處晾幹，就是小麥澱粉，就著做點心用，剩下一小部分，摻入少量清水，攪拌均勻，舀起往下倒成一條線的狀態就可以了，找一個大木盤子，刷一層薄薄的油，燒一大鍋開水，把麵漿舀一大勺放入平盤，輕晃勻，放入開水上漂著，蓋上蓋子。2-3分鍾後，麵漿凝固邊透明，起大泡時就熟了。夾出平盤，迅速放入一大盆涼水中降溫，放涼後就可以輕鬆揭出一張涼皮了，很透明，勁道，放在幹淨的菜板上，取了一大把黃豆芽，開水燙熟，涼皮切成條，放入盤中。放入麵筋。黃瓜切絲。生抽。香醋。辣椒油。白糖按照2：2：2：1的比例調汁。芝麻醬加適量鹽，邊慢慢加水邊攪拌均勻。大蒜切末，加適量溫水調成蒜水。盤中放好涼皮和麵筋加豆芽、黃瓜絲，倒入調好的辣椒油醋汁，芝麻醬，蒜水，最後撒花生碎拌一拌，蘇景比較喜歡吃辣，順便多加一點辣椒油。讓耿直給禦史老爹送去一些，盛的第一碗遞給顧良。顧良拿筷子吃了第一口，又辣又香又好吃。吃完也有些涼意。伸出大拇指稱讚蘇景嗯手藝。眾人大快朵頤的時候李岩悠悠轉醒。
    “好香。”
    “你醒了？過來吃涼皮。”蘇景特地給他弄一碗不辣的，防止待會衝了藥性。
    耿直扶著李岩下床坐到桌邊。低頭吃起涼皮，一碗下肚，李岩停了筷子。
    “今天的事謝謝了。”
    “不瘋就好。你先在我這休息兩天，有什麼事身體好了再說。”蘇景也挺不想收留他的，看他可憐巴巴的，算了。
    “謝謝。”李岩眼圈紅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他這些日子壓抑的太多，沒想到會如此崩潰的瘋狂。
    “你這麼客氣我有點不適應。能不能變回以前那個斯文敗類？”蘇景感覺自己都起雞皮疙瘩了。
    “我後娘和人通奸的事是我讓人促成的，沒想到事事難料。”
    “大手筆。”蘇景豎起大拇指。這位李大少是個狠人。
    “我最近在走動關係，過一陣子調令就會下來，我去江寧當通判。”
    蘇景差點被口水嗆死，他就不該可憐這家夥，敢跑到他哥手下做官。他多大的臉，一個狀元給個探花郎打下手。
    “李成孝不會同意的。”
    “他會的，他現在有了在乎的人，有了軟肋再也阻止不了我了。”在場人都知道他說的是胡來。胡來成了李成孝的弱點。蘇烈又何嚐不是他的。眾人知道勸也沒用，又聊了幾句閑話，李岩喝藥早早睡下了。
    “他放棄一切跑過去萬一我哥不喜歡他呢？”
    “那死在他身邊也不過。估計他是這麼想的。”顧良回答，兩人看著星空靜靜地陪著彼此。
    調令比想象中來的快，李岩頭上的傷口還沒長好，頂著紗布就登上了去往江寧的船。蘇景和顧良兩人送他。看著他高興的離開。蘇景接到消息特地做了水晶糕。讓他給蘇烈帶去。之前晾曬的小麥澱粉和土豆澱粉3比1混合，開水加入糖適量和麵，分幾次加油揉勻，包入調好的豆沙餡料，用模具壓出形狀，上鍋蒸15到20分鍾，出鍋放涼，用盒子裝好，又帶上一水袋的青梅酒。要不是涼皮太不好帶蘇景都想給他帶上些，讓哥哥嚐嚐味道。目送船隻走遠，蘇景和顧良回了家。
    “我給我哥發了書信。你說哥會去接他吧。會不會揍他一拳？”
    “應該不會。李岩這次可是下定決心，丟棄一切跑過去的。”
    蘇景聽他這麼說也點頭，是呢，仕途和哥哥李岩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哥哥，起碼比他那個渣子老爹果敢。
    “李丞相沒事了，胡思會怎麼樣？”
    “胡思因為參與了當年的事情會被關幾年。否則沒法交代。我們有空去看他吧。”顧良說著。
    “估計人家不想你去，他和李丞相花前月下呢。”
    “你別生氣了，他也不是故意的。”顧良知道蘇景是腦胡思坑他。
    “再有一次我直接宰了他。我沒見過這麼大歲數還沒有腦子的。”
    “是，他一根筋，我們不和他一般見識。”顧良笑著哄蘇景，每次撂狠話是他，關鍵時刻心軟的也是他，真是讓人愛死了。
    “少爺，有人上門來送禮。”
    “早幹嘛去了。不收攆出去。”蘇景知道是那些落井下石心虛的人上門道歉來了，他憑什麼原諒他們。
    “禮物收了算了，這會能送禮的一般都是從犯罪不至死，退出去多個敵人。”
    “我看見他們就煩，你去幫忙接客好了。交給你了。寶貝。”蘇景大力拍拍顧良的胸脯，獨自回屋呆著，顧良沒辦法隻好成為跑腿小弟去收拾爛攤子。
    兩人都打發走，耿直給顧良上了一壇子桃花釀。
    “王爺，這是少爺特地讓我送來的說是犒勞王爺的。”
    “你家少爺倒是會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我去蘇禦史那裏有正事，你和阿景說一聲我晚點過去。”
    “是。王爺”耿直回去稟報，顧良直接去蘇禦史那裏，最近正值番邦來朝拜的日子口。陸陸續續使者都抵達京城了，接待的事情也都安排好了，就是擔心有不服的來故意挑事。和蘇禦史作為禦史大夫，形同副丞相，李成孝最近不太愛管事，才來找蘇禦史商量，一是商量宴會主持人員安排，看他是否有人選推薦。第二就是商量一下他和蘇景的定親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