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文人相輕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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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顧良走後蘇景生活似乎沒什麼變化,還是依然每天去林夫子上課,種地,做飯,最近多了一個習武,每天插科打諢嘻嘻哈哈,沒有什麼不同,但是親近的人都能察覺出他的異樣,有時候會突然發呆,有時候又突然笑起來,有時候找人幫忙會下意識的喊出顧良的名字。反應過來人不在又搖頭笑笑繼續做事。當然如果不是有時候做飯忘了放鹽,寫字忘了研多了墨,除草拔錯了苗,他們都以為像他說的一樣,他沒有事。看不下去的林夫子給蘇景放了假。
    “師父我不用休息的,我傷都好了。我沒事。”
    林夫子戳了戳小徒弟的胸脯心髒的位置。“這裏跟著某人走了。看的我礙眼,趕緊回家好好休息。”
    蘇景遭到了嫌棄無奈的回家。女子會館那裏不需要我,西市蘇記酒樓又有鄒琦的人幫忙搭理不用操心,不上學的蘇景徹底成了閑人。跑去院裏去想刨個土豆看看,又被趙大人無情的製止了。無聊的蘇景隻能癱在院子裏的台子上曬太陽。
    “你最近很閑嗎?”蘇烈走了進來,看弟弟閑的曬太陽,也知道靖王走了,蘇景多少有點心不在焉。打算帶弟弟散散心。“正好我今天晚上有個詩會你跟我去瞧瞧?”
    “不想去,一群酸腐作詩有什麼好玩的。”蘇景寧願在家待著也不想去。
    “就當陪陪我好不好?”蘇烈可不打算放過他。
    “看你這麼誠懇的麵子上。我去了。”蘇景沒辦法答應下來。
    晚上蘇烈盯著下人將蘇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打包帶走。上了馬車,蘇景不自在的扯了扯衣服領子。
    “哥,這打扮也太隆重了。箍的我難受。”
    “我打算讓你認識認識青年才俊。這世界不止顧良一個男人。有才華長的漂亮的有的是。”
    “哥,你這麼挖牆角,顧良要知道了殺得你的心都有。”蘇景開玩笑逗哥哥。
    “莽夫,除了鬥勇鬥狠他會什麼?一句話不說就跑去剿匪,我們小景可是很受歡迎的,不差他一個。”蘇烈聽說顧良沒等到見上蘇景一麵就出發了就為弟弟不值得。一個豬頭有什麼好的,換了他,讓他回來都沒地方哭去。
    “他給我留了信了,說皇上讓他剿匪保障來朝的番邦通行安全。是正事。”蘇景擔心哥哥誤會解釋道。
    “你呀就是太善良,以後被他騙了怎麼辦?”蘇烈覺得自己弟弟太單純說什麼都信。以後萬一被顧良騙了怎麼辦。蘇烈為了弟弟也是操碎了心。
    “行吧,你開心就好。”蘇景無語了,解釋不通,在他老爹老哥師父師兄心裏他就是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嬌花,解釋多少次都沒用。作為拱了自己家水靈靈嬌花的豬羔子顧良是防範的第一對象。
    下了馬車,蘇景挑了挑眉,青樓,遠方樓。一進去就有人打招呼。還是財大氣粗的包場。
    “出手闊綽呀。”蘇景揶揄的用胳膊肘懟懟哥哥。
    “端王家的二公子組的,沒有亂七八糟的,就是喝酒聽曲,撐死做兩首酸詩。”蘇烈參加多了這種宴會,一般都愛整青樓佳人才子的戲碼,其實就光動動嘴沒什麼實際的動作。
    “那多沒意思。”蘇景失望的東瞅瞅西看看。
    “你不為你家王爺守身如玉了?”蘇烈一刀直插心窩子。
    “人艱不拆,哥哥。”
    “什麼意思?”
    “人生已經如此艱難何必拆穿的簡稱。”
    “就你皮。跟緊我。”
    “是。”蘇景撒嬌的牽住哥哥的袖子一臉我跟的很緊的樣子。
    “澤寬兄,這就是你那個寶貝弟弟?”一個文生公子上前打招呼。目光卻上下打量著蘇景。
    蘇景俯身一禮,姿勢標準的挑不出任何毛病。文生公子不禁高看蘇景一眼。也不像傳言那麼不堪。粗俗。
    “文采兄也來了?誰請的動您這尊大佛。”錢文采最有才,也最是傲氣,幾乎不參加這種詩會的,沒想到今天能見到他。
    “當然是我們的花魁鳳仙小姐才能打動這根木頭。”一邊的學子揶揄到。
    男人都一樣見到美女走不動道。蘇景暗自腹誹,麵上真鎮定自若。
    “走走,去裏間,一會鳳仙小姐上台獻舞。我們占個好位置。”一群人簇擁著錢文采和蘇烈上樓,被忽略的蘇景也不腦,跟在後麵上樓。
    “你來了?”
    “李岩你怎麼也在?不聽說最近你家再給你琢磨親事,怎麼樣了有沒有相中的?”蘇烈一進屋就見李岩坐在桌前喝茶,還給他留了位置,蘇烈一屁股坐下,不忘記拉弟弟坐在身邊。
    “他們自作主張,我沒有中意的。也不想成親。”李岩看著蘇烈側臉說道。將茶杯遞給蘇烈。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裏有什麼中意不中意。”
    “李兄家裏一定會選擇一門好親事。”
    ……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說什麼都有。蘇景卻在走神。想起之前李岩所說的求不得,他想顧良了。急需抱抱舉高高的安慰。
    “快看花魁出來了。”一聲呼喊,眾人都向一樓的舞台看去。一群白紗女子簇擁著一位紅衣女子緩緩走上舞台。琴聲悠揚,洞管瀟瀟,紅衣女子翩翩起舞。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看的一眾人如癡如醉。一曲終了,四周一片歡呼雀躍之聲。
    鳳仙小姐盈盈下拜,說不盡萬種風情。蘇景瞟了一眼錢文采,激動的不停的扇著扇子。像是見了愛豆的死忠粉絲。蘇景特想問他,你要是知道你愛慕的是和你一樣的老爺們會不會心碎?愛會不會消失?想到這裏蘇景就惡劣的笑了。
    樓下的戚言抬頭正好看到蘇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目光,妖嬈一笑,帶人退下。旁邊的學子激動的互相拉扯,都醉倒在那笑容裏。作為知道內幕的李岩和蘇烈對視一眼,決定裝死好了。
    眾人繼續喝酒,有些學子忍不住開始題詩作對。也有認識蘇烈的起哄讓他也做一首。
    “各位雅趣,在下這方麵才疏學淺,我就不湊熱鬧了。獻醜了。”蘇烈客氣的拱手拒絕
    “蘇公子客氣,要是你的文采不行那我們就更自比塘中淤泥。”
    “蘇公子太謙虛,是我們不配鑒賞嗎?”
    “蘇公子清高,倒顯得我們咄咄逼人。”
    “蘇公子謙虛豈是你們評論的。”
    一人一句開始還是好話,後來就好壞參半。聽的蘇景怒火中燒。蘇烈見多了,打算作一首詩算了,蘇烈直接攔住他,李岩出口維護。
    “澤寬是否賦詩全憑他自願,你們還想強逼不成?”
    “嗬嗬嗬!”蘇景清亮的笑聲響起。
    “你笑什麼?”一個一樓的書生沒忍住站起來問到。他就是看不慣以色侍人的男人。
    “笑你們傻呀?讀書讀的都沒有腦子?除了羨慕嫉妒的紅了眼,你悶那針眼大的心裏頭還能裝些什麼?”蘇景直接開啟群嘲模式。他可是有後台的,不帶怕。
    “你一個以色侍人的人有什麼權利說我們,寒窗苦讀的。”有的人不服氣叫囂站起來。蘇烈眼神淩冽的看過去,記住了那張臉,說他可以不能說他弟弟。這筆賬他記下了。
    “怎麼看不起我?我這個男狐狸可是有官職在身的,你一個白身汙蔑官員,是不是有這條律法,需要杖責二十呢,你小身板扛得住嗎?”蘇景一句話剛那個叫囂的人閉了嘴。眾人一般都是普通學子,雖有秀才身份,但沒有官職品階,蘇景要以此為由收拾他們合理合情。
    “說我以色侍人?你那隻眼睛看到了,坊間畫本看多了吧,謠言止於智者,看你全信了謠言。可見我說你智商低都是抬舉你了。為官者,要分辨是非,才能為百姓做主,你們差得很遠呢。聽風就是雨,偏聽偏信,早晚成為個昏官,喂了街口的大刀。”蘇景殺人誅心,你們不都想一躍龍門嗎?我就讓你們道路坎坷跌宕。“當今皇上看重實事,不知各位可通庶務?還靠家人供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嗎?你們羨慕我哥哥,還不是因為他受到重用。為什麼他能得到重用你就隻能看著?第一我哥有才華,你們哪怕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第二我哥熟知庶務,肯虛心學習求教農科。第三我哥不貪,不貪權勢富貴。你們看看你自己有什麼?叫囂的時候看看身邊的人,那些穩坐釣魚台的沒開口的人,他們為什麼穩,因為他們有自己自傲的本事,還有他們會審時度勢。今天端王府做東,你們如此沉不住氣,能入得了哪位貴人的眼?我一個以色侍人的都知道,孔夫子那句,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你沒本事光知道嫉妒的嘴臉真讓人作嘔。果然文人相輕,自古而然。想出頭先修修德行吧。”
    蘇景一頓宮裏聽的眾文人麵紅耳赤的。
    “不愧是林夫子的高徒,生的牙尖嘴利。”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文人從包間出來。蘇景下意識覺得這孫子不安好心。
    眾人都起身拱手。“參見王學政”蘇景雖然不願意也執學生禮拜見。
    “不必多禮”王學政拱手回禮。眾人將上座騰出來,將王學政讓道上座。二樓坐的多是才子或者世家子弟。一樓多是普通學子,一時間王學政風頭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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