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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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宋首,一家六口,父母,爺奶,我妹和我。
我爸叫宋成義,我媽叫方婉雲,我妹叫宋次,因為我是第一個孩子,所以是“首”,我是真心覺得這個名字難聽,放在一個男孩子身上也還說得過去,可我是一個女孩,問我爸媽為什麼,他們說方便,名字不好起,這樣簡單。
我家沒有男孩,我爺是典型的封建思想傳承者,一直想要我爸媽生個男孩,可是兩胎都是女孩,所以對我和我妹給我媽一直不待見。
我倒沒有覺得有什麼,對此,我毫不在意,但是我媽卻總在背後說些爺爺的閑事,我也就當無事打發時間,聽了些想想也覺得是,不過我還是無所謂爺爺的態度。
我今年成年,18歲,是一名高中生。我的妹妹15歲在上初中。我有個閨蜜叫徐醉,是初中認識到現在的。
不過我們升高中的那年的暑假,她的父母離婚,她跟著她的媽媽,我見過那個女人,她叫曲遠芳,她真是把表裏不一詮釋的完美動人。
她極其害怕徐醉離開她,去跟了她那有錢的死鬼老爹。表麵上徐醉說什麼她都應著,可在我麵前,她就是另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角臉。
我問徐醉,離婚時,財產不是平分嗎?為什麼你爹那麼有錢?
她悄悄告訴我,我家沒有什麼錢,勉強填個肚子,我爹是淨身出戶,跟一個有錢的男人去世的女人去了,我的零花錢都是悄悄問我爹要的。
我就了然一切,為什麼曲遠芳拚命也要留住徐醉,因為徐醉成績好,是班裏的第一,那是她最後賭命的籌碼。
高一暑假過完後,我回到學校,聽見肖陳歡和幾個女生在那裏討論著什麼,時不時爆發出一陣笑聲。
徐醉坐到我的對麵,
“宋首,聽她們說我們班裏要來一個轉學生,是個很帥的男生。”
“轉學生,我們學校不是不收轉學生嗎?”我反問。
“肯定有背景吧,他爸好像是市裏當官的吧?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帥的男生啊!”
徐醉好像看出了我的不在意,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預備的時候班主任老李領了一個清秀白淨的男生走進來,男生穿著白色的T恤,沒有穿校服,把帽子取下來的時候,班裏的女生一陣低呼。
他朝眾人一鞠躬:“大家好,我叫蘇正悲,希望以後能和大家一起學習,共同進步。”
老李揮了揮手,示意全班安靜,讓蘇正悲把桌子搬到了最後一排,和我隔了一個走道,我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看自己的小說。
上課了,蘇正悲沒有書,看著我問:
“同學,書可以帶我一起看嗎?”
我把書扔給了他,他一時間有些疑惑的看著我,我開口道:
“你看吧,我不需要。”
蘇正悲開口,說了聲謝謝,就沒有了後文。
我不是因為成績好,恰恰相反,我的成績是班裏的倒數,在蘇正悲來之前,我是最後一排的唯一一個人。
老李說我沒救了,我也不需要他來救我,或者說我從來沒有覺得會有誰來救我,我爸媽也不管我。
其實他們跟我爺也差不多,他們說女孩子最後都是人家的,願意上學就上學,不學他們也不管。
他們隻負責每個月給一些生活費,覺得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了,至於我的生活,那些都不重要,我隻要活著就行了。
下課後,一群女生嘰嘰喳喳的圍在了蘇正悲旁邊,問東問西的,其中一個女生問:
“蘇正悲,你為什麼要取這個名字啊?”
蘇正悲說,“因為我剛出生不久,我媽就去世了,我爸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又是一陣唏噓聲。
我聽了之後帶上耳機,耳機裏的重金屬音樂聲蓋住了外麵的吵鬧,我隻是覺得無比的煩躁,又深切的感受到那種徹骨的悲涼。
我想她的媽媽,如果沒有去世,家庭定是和睦,溫馨,就是去世了,也會定比我那讓人心寒的家庭好上許多。
………
放學後,徐醉喊我去她家做作業,我就和她一起回家。
晚飯前,曲遠芳讓徐醉出去買鹽,曲遠芳把我拉到衛生間裏,眼裏盡是刻薄和不屑,
“宋首,你自己成績不好就不要拖累小醉了,你爸媽不管你,你高中畢業了,指不定就嫁人了,小醉要上好大學的,小醉單純,你城府深,她不好意思跟你分開,你也要有自知之明,別天天拉著小醉一起混,她的成績下降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輕嗤一聲:
“怎麼個不放過我?把我生吃了?再說我爸媽都不管我,你管我的人生大事?你給我出嫁妝錢嗎?”
曲遠芳瞪大了眼睛,握緊了拳頭,我平靜的看著她,半晌,她吐出幾個字,
“不知羞恥。”
這時徐醉打開了門,探了個頭,
“鹽我買回來了,你們在幹什麼?”
曲遠芳笑著回答:“沒事沒事,我就是問問宋首今天在不在咱家住?要是住的話,我把一間屋子收拾收拾。”
徐醉聽了,拉著我的手,
“你在不在我家住?我們可以睡在一起,也不用收拾的,我搖了搖頭,
“我現在要回家,我媽剛剛才打電話給我,讓我回去吃,謝謝了。”
徐醉有些失落,說了句好吧,我看了一眼曲遠芳,她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笑了笑,拎起書包頭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家裏,天已經黑了,屋子裏那一家三口人在沙發上看視,晚飯早就吃過了。
我回到屋裏,想找出日記本,打開抽屜時卻發現抽屜裏的東西被人動過了。
唇膏上的小豬本來是應該對著旁邊的透明貼紙的,而日記本和下麵的明信片盒子四個角旁邊的點重合,而現在卻完全對齊的放在了一起。
我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張牙舞爪的彩色光束,讓城市似乎困在了一個巨大的光球中。
又想起那些因光汙染而無法正常生活的動物,它們無法言語,隻有承受人類的一切罪行,要為人類買單,直至死亡,甚至屍思骨無存,卻吐不出一個字,連淚流滿麵的機會都沒有,這就是這個世界,而我的悲哀,卑微到了塵埃。
………
第二天,體育課上,體育老師要教大家打乒乓球,領著眾人來到了乒乓球室,每張桌子上放著一副球拍和一個乒乓球。
徐醉看起來很興奮,拉著我不停地說著什麼,突然,趴在我的耳邊,
“宋首你知道嗎?我聽說蘇正悲特別多才多藝,他打乒乓球打的特別好,好想和他分到一個球台去。”
我看著她,她眼睛一閃一閃的,我笑著打她,“那我怎麼辦?你竟然見色忘友!”
她笑著躲著:“開玩笑啦,開玩笑啦,你別打啦!”
我拉住了她,趴在她耳邊悄悄的問著,
“你真的很喜歡他嗎?”
她看著我紅了臉,
“胡說什麼?”
看著她的反應,我的心情有些暗淡,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可為什麼他一出現就改變了一切?
我看著那邊和其他男生打成一片的蘇正悲,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體育老師很快就分好了組徐醉跟我一組,於是兩個人在撿了無數次球後,一堂體育課荒唐落幕。
從那次體育課後,徐醉就每天拉著我放學吃飯,都跟在蘇正悲後麵,實在是有些丟人。
讓我覺得可笑的是,似乎這樣幹的,還遠不止我和她這兩個人,因為每次在路上都會遇到一些女生和我們一樣,鬼鬼祟祟的跟在蘇正悲後麵。
一周後,我向徐醉提出結束狗仔生涯,徐醉很不情願,但我十分堅決,最終她也妥協了,好在她妥協了。
平靜的過了好幾天後,徐醉興奮的告訴我,蘇正悲好像搬家了,並且離她家很近,每天都會遇到。
我看著她眉飛色舞的講著什麼,後麵的什麼我都沒有聽進去,上課鈴響了,徐醉才戀戀不舍地回到座椅上,我的思緒飄了一會兒,打開筆記本,寫下了幾個字——光與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