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水中的納西瑟斯二十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9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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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李曼娜重新讓他回過神時,屋子裏隻剩下他們兩人了,安妮的筆記本由她拿著。
    “你和他恩愛嗎,夫人?”成衍舟問。
    徐李曼娜愕然。
    “你還惦記著他,所以你沒法去接受你的上司的饋贈,是嗎,夫人?”他像個很有經驗的獵人一樣對她窮追猛打。
    “我……”徐李曼娜眼中有著濃重的痛苦。
    她的瞳孔模糊起來,成衍舟隻小小地抿了一口她的痛苦品嚐,發現其味道真是美妙絕倫!有這一口,今天就夠了。他接著往下說:“BILL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體格健壯,棕色頭發,淺棕色眼睛,我認識他那兒,他是個性格有些憂鬱的人。先給他們這麼多,然後我們接著說。”
    “好。我來給他們。”徐李曼娜說,她將做的記錄遞出門去。
    “我隻見過他一次,雖然他後來又約過我,卻一直沒有再來過。”成衍舟說。
    “為什麼你認為他是模仿犯?”
    “他那時就在殺人了,他說要有人幫助,他才住得了手,可實際上,他隻是想找人聊聊這種事兒,攀談攀談。”
    “你倒沒有------他肯定你不會出賣他?”
    “他覺得我不會,他也喜歡冒險。BILL告訴我,他有犯罪記錄,可具體是些什麼,他沒有透露,我做過簡要的病史記錄,也沒有特別之處。隻有一點不同,BILL告訴我,他經常失眠。我能記得就這麼多,徐女士,而且我想你也急著要走了吧。如果我還能想起別的,我會通知你的。”
    “你告訴我們的情況是否真實?”徐李曼娜問。
    “至少我是很有誠意的。”成衍舟笑道。
    “我已經為你在J省這兒做了一些臨時性的安排,你的情況我們會討論的……當我們把這兒落實後,你會繼續到茅縣那邊去。”
    “謝謝。我想要部電話,假如我能想起什麼的話。”
    “你會有的。”
    “還有,J省頂級法國餐廳的烤羊排,聽說那滋味美極了,”他露出嫣紅的舌尖,輕輕地舔了舔嘴角,假裝不好意思地說,“這要求會不會過分了點?”
    “沒問題,很好。”
    “徐女士,有什麼線索不要隻托付給文森先生他們,他從來不喜歡和人玩公平的交易,他是決議要來完成這次捉拿。”成衍舟很誠懇地勸誡道。
    “謝謝,成醫生。”徐李曼娜淡淡地說。
    臨出門時,她像想起什麼似的問:“成醫生,你還在做那份報告嗎?如果還在做的話,我希望你能把它交給我。”
    成衍舟微笑道:“是的,那是很有意思的報告。夫人,你今天的這件裙子很漂亮,徐廳長要還活著,會很喜歡的。”
    我走進了華億俱樂部的大廳,嘈雜的音樂震耳欲聾。
    華億俱樂部的門檻不高,隻要交夠了錢,闊佬想要的玩法和他們喜歡的類型都會有,連最豪華的VIP也會為你開放,在場的男孩女孩隨便挑,甚至都沒有人數限製。隻是,進入這裏的客人們會戴上麵具,他們熱衷的就是麵具舞會。
    我專門挑了一套華麗的銀色禮服,係著銀色的領結,跟隨著那些蒙著麵具的人們進入了大廳,立刻就有模樣姣好的女孩或者皮膚嫩滑的男孩迎了上來,詢問我是要大堂還是包間。
    “包間。安迪在嗎?”我問。
    一個打扮花哨,模樣還算俊俏的少年笑嘻嘻地擠了上來,拉著我的胳膊,嬌嗲地說:“老板,我就是安迪。老板,你的身材真好。”
    我含笑地拿手捏了捏他的粉嫩的臉蛋,說:“你的皮膚也很好。”
    1314暗自吐槽:“宿主大大,你好久沒這麼浪了。”
    我笑道:“嗯,難得我今天心情好。”
    1314有點悶悶地說:“宿主大大是想體驗做1的感覺嗎?”
    我笑得更加開懷:“能做1的時候,幹嘛還想做回0?反正盛逍又不在。”
    1314覺得自己很同情那位曾經的監視者。希望他盡快從監獄裏出來,“你頭上已經一片綠了哦。”1314想。
    我擁抱著安迪,把他拉進了二樓的包間,這裏的格調明顯比大廳高了不止兩個檔次。
    “老板,“老板,你想喝點什麼?紅酒還是威士忌?”安迪一邊在我的身上蹭,一邊在我耳垂邊低語,吐氣芬芳,清新好聞。若是換了其他人,可能早就餓虎撲食了。
    看著他眼巴巴地望著我的樣子,我知道這個俱樂部的規矩,我淡淡地說:“紅酒吧。”
    於是,他打開了一瓶紅酒,給我斟了一杯,我隻淺淺地抿了一口,那酒的滋味不算好,跟它的價格相比相去太遠。
    他又蹭了過來,挽住我的胳膊,幾乎要坐到我的大腿上:“老板,你想怎麼玩?”
    我還是笑意不減,但卻把他推開,從衣袋裏拿出一疊銀卡、金卡、鑽石卡,在他眼前排成一個大大的扇形,微笑道:“我曉得你們這裏的規矩,但我有我的規矩。”
    安迪眼睛亮晶晶的,目光裏的貪婪之色盡顯,幾乎要控製不住地把所有卡都攬到自己的衣袋裏,懷抱裏,“老板,你有什麼規矩?”
    “我問你答,如果是實話,這些都是你的。若是假話,我會把你沉到瀾江去。不要妄想騙我,我是人形的測謊儀。”我的聲音忽然就冷了下來,好似寒冰凍結了萬頃湖泊。
    安迪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他身邊的這位老板看著斯斯文文,溫溫柔柔,可是,他說出的話會讓人感覺遍體生寒,幹笑了兩聲,說道:“老板想知道什麼?”
    “這是你的東西嗎?”我照常把那隻手表的照片給他看。
    “是。”安迪說,“不過,我本來是想把它當了弄幾個錢花花,結果,何安娜給我贖回來了。”
    “你和何安娜的關係是?”我看了一下安迪,我覺得他應該是彎的,不太可能會喜歡何安娜。
    “何安娜追求我,可我不愛她。”
    “你愛的是有錢的大老板。”我戲謔地笑。
    安迪不自然地扭了扭屁股,又想蹭到我的身邊來,我淡淡地掃了他一記眼刀,他就僵在了原地。
    他再次覺得今天的這位老板有點讓他瘮得慌,雖然他戴著麵具,但他可以肯定這位老板長得一定非常的好看,單看他露在半邊蝴蝶麵具下的挺直的鼻梁和嫣紅如玫瑰花苞的嘴唇,尖削的下巴,還有那因為沒有規規矩矩地扣上所有襯衫扣子而微微敞開的領口處裏麵隱約可見的漂亮的鎖骨,以及包裹在襯衫和西褲下麵的修長削瘦的身形和長腿,更別提他那與生俱來的優雅的氣質,都在向他表明他的非同一般的魅力。然而,正是這麼外表出眾的人,他的身上卻帶著一種似乎可以操縱全場,讓人無法仰視的氣場。
    “所以,是何安娜認為你是沒錢花才為你把表贖回來的?”我問。
    安迪摸了摸頭,老老實實地承認了:“對,那個傻女人,我說什麼都信。”
    我看著他,冷淡地說:“那個傻女人死了,你知道嗎?”
    安迪莫名的心虛:“不……不是我……”
    我說:“當然不是你,是”雨夜色魔”殺的她。”
    安迪明顯鬆了口氣。
    但我又讓他把心給提了起來:“可這並不能表示,你會排除在案件之外。”
    安迪差點跳起來:“你……你是警察!”
    我輕輕地拍了拍桌子,淡淡地說:“稍安勿躁。回答我下一個問題。”
    安迪悻悻地瞪著我,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那塊手表是誰送你的?”我問。
    “是芩少爺。”
    “哪個岑少爺?”
    “就是C城的榮耀集團的太子爺,岑隋之。他經常到我們這兒來玩。他出手很大方的。我們都盼著他來。”安迪說。
    “岑隋之?沒聽過這號人物。”我蹙眉。
    “老板,你不是C城人?”安迪詫異地問。
    “怎麼?”我斜了他一眼,問。
    “岑隋之少爺,刑偵支隊的徐熾警官,他們都是C城圈子裏出了名的太子爺,誰都不敢得罪的那種。”安迪說。
    我淡淡地一笑:“知道了。那麼,今天那位岑少爺還會來嗎?”
    “不知道。”
    “你不是說他常來嗎?”
    “可有人說,他最近犯病了。”
    “犯病是什麼意思?”
    “岑少爺曾經得過很嚴重的病,看過心理醫生,他有好一陣子沒來了。”安迪說。
    我在腦海裏消化著安迪透露給我的訊息,卻在這時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騰地起身,但跟著,我感覺到頭腦發暈,腳步虛浮,渾身一陣燥熱,我這才發覺不對,那紅酒有問題,我隻是嚐了一口,不至於酒量這麼淺。
    打手們湧進了包間,我一腳踢翻了茶幾,一個打手的大砍刀砍向了我,我在昏暗裏避閃了一下,接著用肘部猛撞對方的麵門,對方猝不及防,痛的彎腰,我抓住他的頭發,將他往牆上猛撞。
    包間裏的音樂變得很嘈雜,紅藍紫三種光芒不停閃爍,晃得人眼花。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眼前晃著那三種光,我幾乎無法看清眼前的情況,隻憑本能躲避。
    一道刀光從我眼前橫過來,在我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傷口,刺痛讓我的神經短暫的清醒。
    我踹開了眼前的對手,奪過了一個對手的砍刀,厚重的砍刀握在手中挺沉的,但不妨礙我撂翻對方,安迪早不知逃到了什麼地方,我也顧不得去找他,直接衝出了打手的包圍圈。
    我狼狽地推開過道上的人,把過道上垃圾桶和滅火器,還有那些昂貴的酒櫃,凡是出現在我眼前的東西都推翻,阻擋追著我而來的對手的腳步。
    然後,我被一個人拉著竄入了洗手間。
    我擰開了水龍頭,把自己的頭伸到水龍頭下一陣衝洗,冰涼的水讓我身體裏的燥熱緩解了些許,我隨手取下了蝴蝶麵具,抬起頭望向了鏡子中那紅得不正常的臉。
    “聽人說,《C城時報》的記者沈子昀是個大美人,還是個不要命的工作狂,哪裏有命案,哪裏就有你的身影,看來傳聞沒錯。”那人抱著雙臂,悠閑地看著我,笑道。
    我回頭,警惕地看著他,那人戴著一副麵具,穿著深灰色的西裝,在這個熱得要命的盛夏,他倒是一副精英人士的裝扮,很體麵的樣子。
    “你是誰?”
    “一個老朋友讓我照顧著你點。”他笑道。
    “老朋友?”我驀然覺得他身上有種讓我熟悉的氣息,尤其他那玩世不恭的樣子,讓我在記憶裏搜尋到了一個人。
    容不得我多想,洗手間的門被砸得咚咚的響。
    他傾身靠過來,摟住了我的腰。
    “你做什麼?”我下意識地抗拒他的親近。
    那人嘻嘻一笑:“難道你想現在就暴露身份?”
    我噎住了。
    他擋住我的身形,把我圈在他的臂彎間,低頭看似在親吻我。
    門被人踢開,打手一湧而入,在洗手間角落裏看到相擁親吻的兩人頓住了腳步,似是有所猶豫,匆匆地搜查了下其他的隔間,最後,他們退了出去,像是有某種默契一樣,他們把門帶上了。
    “行了。”我推開了他。
    他遺憾地聳聳肩,說:“真想品嚐一下你那嘴唇的滋味。”
    我冷聲道:“如果你不怕子曜傷心的話。”
    他頹然地歎了口氣,說:“他不在這個世界。他們都不在。除了你,我,還有他。”
    我知道他說的那個“他”是誰,轉身朝門外走去。
    他在我身後說:“不多待一會兒。我是說,你的身體狀況看起來有點糟。”
    我淡淡地說:“沒事,很快就好。”
    我心裏有著莫名的火氣,這是我第二次遭人算計了,而且,這次這些打手還不是普通人,我知道他們都是掠奪者,他們擁有著普通人沒有的身手,他們都想要我的命。
    也許我在冥冥之中摸到了事情的某些真相。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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