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葉傾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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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愣。
卻在這時,那個叫謝冰陽的家夥趁機將我的劍揮開,身影一掠,破門而出。
我收回了冰劍,衝到門邊時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剛才我雖然是用冰係魔法擊退了謝冰陽,但身上的所中的謝冰陽的催情藥的藥效卻沒那麼容易解除。那種周身著火一般的滾燙感,軟麻無力,像踩在柔軟的棉花一樣,每走一動都很困難。
冷汗大顆大顆地往下落著。
我不想去叫我的小廝和那些侍女,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狼狽不堪的樣子。
“宿主大大,你沒事吧?”1314有些擔心地問。
我無心回答1314的話,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我的府邸,盡量避開人群,朝著人煙稀少的護城河那邊走去,盡管夜風帶著寒意吹過我的麵頰,卻無法讓我感覺到分毫的舒適,反而那種讓人極端煩躁的熱意不斷地席卷而來。”
終於,我看到了環繞在雲都的那條護城河,那是緊鄰雲都的蒼穹山下流淌而下,繞城而過時被雲都的工匠設法引到城邊改建而成的護城河,有個比較好聽的名字叫做------玉川河。河邊還被雲都的工匠種下了無數的垂柳與鬆柏,還有大片的蘆葦和不知名的花草,以及灌木叢,白天,這裏風輕雲淡之時,花草芬芳,垂柳青青,的確是一處難得的美景。”
此刻這裏卻是人跡全無,濃霧彌漫,莫名地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
但我已經無心去管周圍,連身上的衣服都來不及脫,直接踏入了冰冷的河水之中,想要運轉周身的功法抵禦催情藥對我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但是,我的意識卻在漸漸地飄遠。
身子仰麵朝天地倒了下去,水慢慢地將我的身子淹沒……
朦朧之中,有人徐徐地向我靠近,抱住了我的腰肢,將我慢慢地拖離了冰冷的河水,把我放到了河岸的草地之上,鼻端似乎嗅到了一絲淡淡的香氣,似乎是------龍涎香。
“是誰……誰在哪裏?救救我……”我虛弱地叫著。
我感覺到有一條黑色的布蒙住了我的眼睛,有人在我耳邊急促地呼吸著,沒有說話。
我向他伸出了求援的手,但他卻抓住了我的手,手指插入我的掌心,扣緊了我的手,他的身子覆了下來,他在親吻我,我的額頭,我的鼻梁,我的嘴唇,我的耳垂,我的鎖骨……
我看不見他的臉,聽不到他的聲音,隻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種淡淡的香氣和他急促的呼吸,男性荷爾蒙縈繞在我的鼻端,我不討厭他,至少我不會像謝冰陽對我做的事情那樣反感他。但我不喜歡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
“1314,你能看見是誰在我的身上嗎?”我問。
“宿主大大,那個人好像很厲害,他用了特殊的障眼法,我看不見耶。”1314搖頭。
“連你都看不到?”我暗吃了一驚,“不是陸元琛,也不是拓跋青雲?”
“不是的。”
一根柔軟的舌頭再次進入了我的口腔,撬開我的齒關,掠奪著我的呼吸,舔舐著我的每顆牙齒,捕捉我企圖逃跑的舌頭,我的思維在他的舌頭的侵襲中停頓,我好似要著火的,沸騰的欲望卻在逐漸地攀升著……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感到難以言喻的憤怒,我開始掙紮起來,我用力地推拒那個肆意侵犯我的人,口中罵道:“該死的……放開我……混蛋……”
然而,我的抵抗對他來說無濟於事,進而還被他用什麼東西捆住了手腳,讓我動彈不得……
他用力地摟緊我的腰,我感覺他緊貼著我,呼吸縈繞在我的耳邊,氣息噴在我的後頸,身後傳來不斷地強力撞擊,每一下都在燃燒我的憤怒,淩遲著我身為男人的尊嚴。
“放開……卑鄙小人,讓我逮到你,你死定了……”我嘶啞地咒罵著,聲音因為無法控製受力而斷斷續續:“混蛋,我要殺了你……”
身後的人並沒有因為我的咒罵而膽怯收斂,相反,他的動作更加粗暴起來,就像在嘲笑我的無能為力,他俯身一口咬上我的頸側,凶狠地如同野獸撕扯著獵物的皮肉。
我痛苦地悶哼一聲,咬緊牙關,允許自己發出任何一點丟人的聲音。
有液體從脖頸上滾落,我毫不懷疑那是被他咬出來的血。
“你……有種……不要讓我知道……唔……不要讓我知道你是誰……”
額頭抵在並攏的手腕處,身體不斷地聳動著,謝冰陽的那“雲裏酥”不愧為雲裏酥,讓我意識飄飄忽忽,如在雲端,身上軟的一點力氣也無,偏偏體表灼燙,敏感得不行。
連肌膚與草地這樣細小摩擦,都會讓我生出難耐的癢意。
“我要……啊……殺了你…”明明飽含著恨意,可說出的話,連我自己都覺得虛軟無力。不像是殺人警告,更像是床上的撒嬌。
侵犯我的男人從始至終不發一言,隻在我罵得難聽的時候,懲罰性地突然挺進我身體的最深處,以逼出我的慘叫為樂。
身體越快樂,內心越羞恥。
隨著身體逐漸高熱,理智遠離,我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瘋在這磨人的感官極樂中。
忍耐的聲音終於讓我無法克製的開始求饒。
“不要……”我挺起胸膛,身體後仰著,想要撐起自己的身體,可撐到一半就被猛烈的海嘯般的快感擊敗,戰栗著向地麵倒去,激烈到讓人無法承受的侵犯耗光了我所有的體力與精力,我氣息奄奄地陷在黑暗中,嘴裏不住地呢喃著:“殺了你……混蛋……”
而身後的男人隻是從下至上地撫摸著我汗濕的脊背,掐住我的後頸,不為所動地展開了又一次的攻勢……
溫暖的陽光照在我的身上,我從草地上蘇醒,茫然四顧。
昨晚的一切好像是一個夢,仿佛不曾發生過。
我的衣衫完好,但我的體力卻嚴重透支,手腕和腳踝上被繩子捆縛的痕跡清晰可見,而身上也有著異樣的斑斑駁駁,青青紫紫的曖昧痕跡,這一切都無法讓我自欺欺人。
顯然昨晚有人在我被謝冰陽的催情藥迷倒趁虛而入,而我卻不知那個侵犯者是誰。
我從草地上爬起來,好在這個地點被灌木叢遮掩,沒有人會看到我的身影,也無從在我身上發生些什麼。
我佯裝無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淡定從容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我雙腿依然虛弱疲軟,幾乎扶著牆從後門回到了府邸。
“公子,你去哪兒了?墨柳先生已經等了你好一會兒了。”小廝李陵快速地走了進來,發現我麵容蒼白,額頭布滿了冷汗,嚇了一跳,忙叫道:“少爺,你怎麼了?”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語氣顯得正常,說道:“沒事,去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李陵仍然有些不安地看了我一眼,說了聲:“好。”
我看到他一臉的忐忑不安,卻沒有心思多做解釋,直到李陵為我準備好洗澡用的熱水,我讓他在門外等候,然後脫去了外衣,看到身上的那些痕跡,我的臉色變得暗沉。
“宿主大大……”1314試圖安慰我,“我覺得昨晚那個人應該對你沒惡意……”
我冷笑:“他是對我沒惡意,他是在上我。”
1314:“……”唉,這可能是宿主大大頭一次栽了跟頭了。
我將自己整個身體浸泡進了水中,閉上了眼睛,但腦海裏卻控製不住地浮現出了關於昨晚所發生的一切……
不知何時,水溫變冷,可我依然無知無覺。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還有人在問:“你家公子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一點也不知情?”那是責備的語氣,我聽出來了,那應該就是葉傾城的老師-----墨柳先生。
李陵惶恐地回答:“先生,我真的不知道……”
接著,又是拍門聲,還有個小廝提議:“要不,我們把門砸開吧?萬一公子出了什麼事,也好快點請大夫……”
我可不願意被他們看到我這副讓人一言難盡的樣子,趕緊大聲說道:“我沒事,我在沐浴。剛剛有點疲倦睡著了,你們再等會兒,我就出來。”
門外的說話聲停止了,我聽得出來他們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墨柳先生說:“那好,你先洗吧,我等你。”
我迅速地穿好了衣服,把門拉開,看到墨柳先生站在我門前庭院的樹下,對我點了點頭,說:“你要是覺得不舒服,我們就不去暢春園了。”
我笑了笑,說:“沒事的,老師,我和你一起去暢春園的賞花會。”
暢春園在雲都以北五十餘裏處,是屬於大炎王朝的靖王,也就是大炎皇帝的三哥----陸聞聲的新建的一處園林,據說,陸聞聲極其喜愛逗留此處,裏麵不僅有著百花園,還有著鬥雞走狗之處,更有一大片獵場,以供皇家子弟打獵所用。
我和墨柳先生同乘一輛馬車,原本我是喜歡縱馬疾馳的,然而昨晚我被那人侵犯,導致我消耗了所有的體力,根本無法再騎馬,隻能和墨柳先生一起坐馬車,由小廝李陵親自駕駛馬車。李陵一直擔心我的身體,不時地探頭探腦,生怕我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被我一陣不耐煩的喝斥後,他隻好專心地駕車。同樣地,墨柳先生也擔心我,不過,他顯然知道我這個人的性子比較冷漠寡言,所以他也隻是暗中觀察,大概地詢問了幾句,見我敷衍,便不再多問,隻是說他最近又收了一個徒弟,改天會讓他和我見麵的。
墨柳先生是個長相普通的中年男子,下頜有著修剪得比較整齊的胡須,並以此美髯自豪,時常會不自覺地摸兩把自己的胡須。他是翰林院編修,除了平日在翰林院負責文書編撰工作,閑暇時便會在雲都皇室子弟聚集的豫山書院授課。他常愛穿一件青色的袍子,據說那是他的夫人親手為他做的,即便袍角有所損壞,他都舍不得換掉。他的學識豐富,博古通今,不管是策論,還是詩文,都是信手拈來,尤其是他目前最出名的一篇策論,講的是關於如何防治洪澇災害的文章更是得到皇上的賞識,他在文章中所提出的建議也被皇上所采用,並命各個州縣按照他的法子來實行。
原主葉傾城極為崇拜墨柳先生,而墨柳先生似乎也對葉傾城頗為賞識,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亦師亦友,經常會在一起聚會,或者去參加一些詩會,辯論會等等。更多的時候,他們會一起出外踏青,一起訪友,也會一起喝酒下棋,談論古今。
“籲-------!”小廝李陵勒住馬,扭過頭對我和墨柳先生說:“先生,公子,暢春園到了。”
我戴上了幕離,先行跳下馬車,回過頭將老師墨柳先生攙扶了下來,發現馬車已經停在了一座大宅門外麵,兩旁是白牆紅瓦,有綠木高出牆頭,平添了不少的春意。接著,我看到後麵還陸續有著馬車前來,一些穿著白衣青衫,搖著折扇的書生們由他們的書童或者小廝攙扶著走下了馬車。
李陵已經上前向門邊的家丁投了拜帖,不多時,裏麵出來了個管家模樣的男子迎了出來,客客氣氣地對我和墨柳先生說:“墨柳先生,葉公子請進。三皇子早已提前來了-------”他顯然還把我當成了三皇子的人,對我也很殷勤客氣。
我不欲多做解釋,撩起長袍下擺,扶著老師踏入了大宅院裏麵。
甫一入園,我便見庭院裏有株特別大的梨樹,白色梨花滿綴枝頭,早春的風拂過,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如同雪花一般,景致極美,梨花樹下又栽種著無數的迎春,山茶,櫻桃等等,因為是早春,花還沒完全盛放,從遠處看,星星點點,顏色有黃、有白,有粉色的,還散發著陣陣清香,沁人心脾。庭院裝修得甚為富麗堂皇,園林的西麵主要是假山,重巒疊嶂,造型別致。北麵是一片小樹林,不僅栽種有竹子,杏樹,桃樹,還有不少的珍稀動物,如孔雀,丹頂鶴,梅花鹿等等,而其東麵則是大片的圍場,用木柵欄圍住,據說,那裏是靖王陸聞聲最愛的狩獵之處,他平日裏便會邀請不少達官貴人來此狩獵,比賽誰能捕獲最多的獵物。
這時,我和墨柳先生,李陵一起走向了庭院中的那座水榭裏麵,不出意外,我看到了三皇子和那位小倌兒林清歌,還有一位年輕英俊的男子,高鼻深目,戴著厚厚的氈帽,穿著裘皮袍子,兩邊耳垂各戴著一個大大的耳環,我猜想這定是那位名叫拓跋青雲的北莽皇太子了。
我隔著幕離看到了三皇子陸元琛往我這邊望過來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頓住了腳步。而我的老師墨柳先生卻早已迎了上去,雙膝下跪,說道:“參見三皇子殿下。”
“先生,免禮。”三皇子的目光從我身上收回,將墨柳先生攙扶起來,恭敬地說,“先生,請坐。”
“參見三皇子。”我遲疑了一下,也大步上前,躬身行禮。
三皇子掃了我一眼,說道:“長風(葉傾城的字),你也不必多禮,坐吧。”
拓跋青雲的目光也掃到了我的身上,好奇地打量著我:“這位便是葉五公子葉傾城?怎麼戴了幕離,是不方便見人嗎?”
我對這個人完全沒有好感,因為正是這個家夥造成了葉傾城悲劇一生的罪魁禍首。
我隻是微微點頭,並不打算理會他。
不多時,又有一行人緩步穿過拱形院門,進入了庭院之中,卻是葉傾城的大哥葉錦鴻和葉錦錚,以及葉二姨娘的女兒葉纖蘭,他們正同某位皇子說笑著,其實,也隻是他們單方麵的說笑,那位皇子看起來全程漫不經心,完全一副敷衍了事的樣子,而那位葉家小姐葉纖蘭卻根本沒有注意到皇子的態度,一廂情願地挽著那位皇子的手臂,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
那位皇子越發不耐煩起來,忽然他的視線注意到了亭子裏的我們,他猛然抽回了自己的臂膀,飛也似地跑向了亭子中,興奮地衝我叫了起來:“呀,長風,你也來了!”
我趕緊起身,欲躬身行禮,卻被他抬起胳膊擋住了,接著,拉著我的手,神態異常親昵地說:“長風,聽說你前陣子生病了,可好些了?”
我見他提起了自己自殺那件事,便輕咳一聲,頗為窘迫地說:“好多了,多謝五皇子殿下掛懷。”
七皇子名叫陸元羽,長相頗為清秀,眉眼也挺好看的。說實在的,我在葉傾城的記憶裏看到的那幾位陸家的皇子幾乎個個都是長相出眾,儀表不凡,自然陸元羽也不例外,隻是,陸元羽少了三皇子陸元琛那麼英挺的身姿,不怒而威的氣勢,以及深沉的心機。
在葉傾城的記憶裏,陸元羽是個心思簡單的人,最喜吃喝玩樂,跟葉傾城的感情也最好,但就是這樣的人,他最終的結局卻是被陸元琛算計,最終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最親的兄弟,對一切失望透頂,自請去皇陵守孝,直至他孤零零地死在了皇陵之中……
我感歎他的遭遇,自然也對他存了一些好感,也希望跟他打好關係,如果可能,我也希望他今後能夠好好地活著。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個下賤玩意兒!”葉纖蘭見狀,臉色都氣得青了,狠狠地咒罵道。
“對,他以為自己攀上了三皇子,又勾搭上七皇子,就能如魚得水,我看,他遲早會遭報應的。”葉錦錚也忿忿不平地說。
葉錦鴻則意味深長地盯著我,他的目光讓我十分的不舒服,就像一條蝮蛇一樣貪婪和陰鷙。
須臾,靖王陸聞聲親自陪同著一位皇子走入了庭院之中,而陸元羽一見到那人,便高興地拉著我跑向了那位皇子,跟我介紹說,那是他的五哥陸元昭。
我頗為好奇地打量著這位五皇子陸元昭,據說,那是暗戀著葉傾城,並不計一切得失,甚至甘願為其犧牲生命的人-------他身姿頎長優雅,容貌異常俊美,五官宛若雕刻般毫無瑕疵,隻是他的雙眸中隱含著愁緒,似有無限的心事,眉頭也始終緊皺著,隻在看到我的那一刻,臉上才稍稍地露出了一絲笑意,對我輕輕地點頭,說道:“長風,你可好些了?”
我正要回答,忽然,院門外有個尖細的嗓音叫道:“太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