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基本確定了合作意向，至於剩下的合作細節，還需要繼續敲定，對於洛飛揚來說，這一頓飯真的值了！
    ——雖然他基本上沒吃。
    林東倒是有些撐，一扭頭發現他的盤子還空著，悄悄出門跟服務員要了兩份外帶的菜。
    洛飛揚還以為他去上廁所，也沒怎麼在意，笑著問喬木：“喬先生現在住在哪裏？”
    “在京華賓館。”喬木道。
    “這麼巧？”洛飛揚笑道，“我在那邊一直定著一個套房，平常的時候都空著，喬先生既然在那兒，就別另開一間了。”
    喬木推脫了兩聲，可是這人說起遊戲頭頭是道，說起場麵話怎麼比得上洛飛揚，根本推辭不過，隻好答應。
    崔華看得目瞪口呆。
    他跟林東一樣，都屬於酒足飯飽式專業蹭吃人員，不過他跟喬木的交情比較深，所以比起喬木，更讓他感到震驚的是這位年紀輕輕的總裁。
    你說大家都是人，怎麼就他這麼讓人如沐春風呢？
    正說著，林東躡手躡腳推門進來，手裏麵拎著兩個打包袋，洛飛揚接過，直接遞給喬木：“抱歉，讓喬先生說了這麼多，估計沒招待好，我們下次再約。”
    林東：那是給你的……
    洛飛揚卻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客客氣氣將人送上車，轉頭就給王悅打電話。
    “洛總？”
    “幫我在京華定一個套房，然後把房卡給喬木。”
    王悅秒懂。
    掛了電話，一轉頭看見了嘴撅的老高的林東，洛飛揚輕笑：“謝謝東東，我知道那是給我的，幫了我很大的忙。”
    輕飄飄的一句話，所有的委屈全都不翼而飛。林東又成了那個沒心沒肺的東哥：“我再進去打包一份，飛揚你等我。”
    洛飛揚將人拉住了：“不用，我們路過蛋糕店買一點就行。”
    “你不餓嗎？”
    洛飛揚搖頭，攬在他的肩膀上將人往前拉著走：“回家吧，我的tyche。”
    “Tyche是誰？”
    “是你。”
    林東沒聽懂，不過也無所謂，他就是有點納悶：“飛揚，你很缺人嗎？我看你一直在討好那個p。”
    “因為他價值連城啊。”洛飛揚沒否認。
    他對喬木，確實是有些求賢若渴的。給人定下套房也好，著急把人定下也好，都是為了留住他，順便把胡楊工作室勾搭過來。
    林氏需要一個翻盤的項目，正好從天上掉下來這樣一個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所有炒股的人都是投機者，他們有一個通病，就是當最好的時機出現時，一定會緊緊抓牢。
    “飛揚。”
    “嗯？”
    林東撓了撓頭：“你變了好多。”
    “是嗎？”洛飛揚並不否認，他隻是好奇，“在你眼裏，我從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很好很好的人。”林東不假思索。
    洛飛揚樂了，敲了敲他的腦袋：“傻子，別亂發好人卡。”
    “什麼是亂發？”
    就是不能給我發。洛飛揚把人往邊上推開一點，林東自動自覺黏上來，洛飛揚再推開一點，林東又黏了上來，兩個人就這麼瞎玩著，樂此不疲。
    “那我現在是個什麼樣的人？”
    林東想了半天，說：“很好的人。”
    “少了個很好。”洛飛揚逮著他的語病，不肯罷休，“是哪裏不好了？你說說看？”
    林東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你從前隻跟我好，現在認識的人多了，我沒有那麼了解你了。”
    “傻子。”洛飛揚搖頭失笑。
    “我說錯了嗎？”
    “嗯，大錯特錯。”洛飛揚想了想，糾正道，“我從前眼裏全是你和學習，學習第一，你排第二。”
    “現在呢？”
    “現在隻有你。”
    林東傻乎乎笑了：“真的嗎？”
    洛飛揚點頭：“嗯。”
    喬木也好，林氏也好，魏文雅也好，誰都好，如果非要形容，那他們就是通向你的路，我不管經過誰，都是為了走向你。
    洛飛揚其實知道林東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他確實是變了。
    年少的時候一門心思為了長大，所以心無旁騖，所以心無掛礙，所以理所當然地享受著林東所有給的好，但並未想過為了誰停留。
    所以桀驁，所以不遜，所以誰都可以不放在眼裏，所以什麼事都可以無關緊要。
    現在長大了，可以若無其事地灌下一瓶又一瓶烈酒，可以跟所有喜歡不喜歡的人談笑風生，可以跟罪犯談條件，可以裝作事無巨細地關心別的人。
    那是因為從前總是你一廂情願呆在我身邊，而我無愛無懼。
    但現在我害怕會失去你。

    作者閑話：

    下一章預告：洛總個人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