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2我要你做一把最鋒利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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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竟然因為和思道長著一張無辜臉而錯把他當好人,當做被文朝宗坑害的可憐孩子,連海平決定和顧君懷他們聯手,一起把那個企圖利用自己並且害死自己的家夥處理掉。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連海平認真道,“你們畢竟要動永定侯的人,我下手應該更方便些。”
“小奴隸,你隻要配合我們即可。”顧君懷眨眼,“隻要把和思道引到府外,到時候就方便下手了。”
“好,聽你的。”
陸鴻拿出一根簪子:“這個既是發簪,也是匕首,設計比較小巧,就算是孩子戴著也不會特別奇怪。”
“懂了。”連海平點頭,“我負責引他出來。唐敏武功高強,咱們不能正麵對抗,必須設陷阱。隻要把他控製住,和思道就插翅難飛了。”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顧君懷滿意極了,“可惜我們無法幫你脫離奴籍。若是他日你獲得自由,我們可以帶你闖蕩江湖。”
“闖蕩江湖就算了。”連海平搖頭,“他日我若有大事需要諸位,希望諸位能夠幫我。”
“沒問題。”大俠們齊聲答應,“有需要可以隨時聯係老顧,反正他無聊地要死,樂意跑腿。”
“我說老陸、老花,你們給我解釋清楚,我怎麼無聊了?明明很忙好不好?”顧君懷差點蹦起來。
“忙著搶小朋友辛辛苦苦做的點心,忙著到處瞎打聽嗎?”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老花搖著折扇,學著貴族的做派,“對了,你還忙著吃了睡睡了吃。”
“好了,各位大俠,說正事吧。”連海平實在看不過去了,這三個江湖人竟然如此幼稚。
回到府中第二日夜晚,連海平就悄悄來到聽荷齋:“荷小戶,是下仆阿海。”
果然看到人影閃過,連海平的情緒掩飾地很好,進屋就拉著和思道:“走,外頭有故人見。”
“沒想到阿海這麼快就幫我把故人找到了。”和思道也就是這個荷小戶,憑借一張漂亮的娃娃臉成功地欺騙了文朝宗,他以為連海平這個孩子更沒有心機,並未多想,當真跟著離開。
一路上沒有任何阻攔,連海平解釋是自己在奴隸中人緣好,不算欺瞞和思道,畢竟護院確實心甘情願為了他的計劃冒險放人。
順利離開以後,二人果然來到了約定的地方,那個人影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連海平知道那人就是武功高強又心狠手辣的唐敏。
和思道自以為這個小奴隸好騙,在半路上就想下手,可是擔心一會兒隻喝到一個人的血液,隻能強忍著在別人的墓穴等候:“阿海,幫你的那幾個小兄弟呢?”
“都在呢。”阿吉和阿蓬出現,身後還有好幾個是連海平在府邸中的朋友。“荷小戶這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下仆們效勞嗎?”
看到這麼多人,和思道再也忍不住了,打了個口哨,唐敏從天而降。
然而並沒有和計劃中一樣,唐敏如同雄鷹把這些小奴隸依次活捉,這隻倒黴的老鷹才飛起來,就被大網罩住,連帶著跌落進了陷阱。
“你們!”和思道從腰間拿出軟劍,“阿海,你這是坑我!”
“想喝孩子們的血液來保持青春,你這個老怪物真是異想天開。”花大俠隻是撒了一把樹葉,和思道就被點穴,再也無法動彈。“永定侯,您不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嗎?”
話音剛落,文朝宗就帶著人出現,直接來到和思道麵前,一巴掌扇過去:“賤•人!”
“哈哈哈!”和思道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半躺著看向文朝宗。“侯爺自己手裏難道沒有人命?憑什麼我就不能殺人?”
“你下手的人,不僅包括奴隸,也包括平民。”文朝宗麵無表情,“你觸犯的是國法,整個府邸上下都因為你而雞飛狗跳。”
“那又如何?”和思道站起來,“你自己虐待奴隸,卻不許我喝人血,無非就是覺得我殺的,都是你的畜產。”
花大俠淩空而起,落在文朝宗麵前:“表兄,我昨日就告訴你了,你的這個小戶不僅是幹了這麼點壞事。”
“戀秋,你還查到了什麼?”文朝宗竟然真是花大俠的表兄,戀秋是花大俠的表字。
“花某厭惡貴族之間的權力爭奪,對貴族頻繁進行的祭祀活動深惡痛絕。”花戀秋搖著折扇,語氣平淡,看起來就像一個會說話的木偶。
“祭祀是貴族重要的活動,不是你以為的單純嗜血。”文朝宗皺眉,“我知道你心善,可是殺奴獻祭是祖宗定下的規矩,人是萬物靈長,自然更適合取悅神明。”
“那怎麼不用你們貴族去獻祭?”花戀秋咬牙,“阿蝶從小跟著我,一心一意照顧我。我本來打算娶他,可是你們卻說他出身卑微,把他生生剝皮!”
“難道你不是貴族嗎?”文朝宗眼底閃過一絲失望,“從芸周建國開始,國本就是奴隸主,難道你想動搖國本?已經過了這麼多年,表弟你依舊離經叛道!”
“既然選擇脫離家族,我就不是貴族。”花戀秋狠狠地瞪著文朝宗,“若有人叫袁康備受折磨,你能忍受嗎?阿蝶那麼好,是你告知我父親的,否則阿蝶不會死!”
“好了。”文朝宗不想繼續爭吵,“你回來不過要結束花園屍骨案,這些舊事不要再提。”
他大踏步離開,跟隨過來的幾個壯漢,迅速把陷阱下的唐敏拖出來,同和思道一起五花大綁,塞進囚車。
馬蹄聲傳來,郡守勒韁下馬:“下官見過永定侯。”
“鄭大人,人犯已經捉到,實屬家賊。”文朝宗把和思道同唐敏交給郡守鄭大人,就帶著包括連海平在內的家奴一起回府。
坐在華麗的馬車內,文朝宗沉聲命令跟在車外的路紀:“告訴奴隸們,今日之事以後不許再提,違者做人牲。另外,念在家奴們為破案出了力,皆賞白銀六十兩。”
“下仆遵命。”路紀跪在車外磕頭,“這就去傳令諸奴。”
等奴隸們都跪聽命令,並且磕頭謝恩後,文朝宗才令馬車前進。馬車行走很快,連海平等人跟在馬車後一路跑著,回府以後都已經因汗水而後背濕透。
次日一大早,連海平本應去服侍文瑛更衣,還沒有離開竹幽閣,就被人傳到文朝宗所在的正堂。
從小飽受文朝宗的虐待,連海平對他又怕又恨。如果不是因為文朝宗當年采買家奴,連海平這個貴公子,是不可能從小至今隻能給別的貴族當奴隸的。
然而他現在的實力依舊不足以和文朝宗抗衡,隻能繼續韜光養晦。
多年為奴的經曆,練就連海平如此標準的行禮姿勢,無論如何都挑不出半點不恭之處:“下仆阿海恭請侯爺晨安。”
隻要沒有主人開口免禮,就算是上等奴隸也隻能跪到天荒地老,連海平一動不動地跪著,額頭抵著手背,文朝宗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不知那個奴隸其實一直咒他死。
“咱們也算有緣。”文朝宗慢吞吞地開口,“我在人市親自采買家奴的時候,就知道你這孩子不一般,因此就買了你回家。”
暗自腹誹從此徹底毀了一個貴公子,把出身尊貴的世子變成了人皆可欺的奴隸,嚐盡人間苦難,連海平的語氣卻非常恭敬:
“承蒙侯爺賞識,下仆才能有口飯吃,不至於食不果腹。而今又能貼身伺候侯爺最喜愛的三公子,也算下仆得以報答主恩。”
“我就知道阿海你乖巧懂事,聰明聽話。”文朝宗放下茶盞,“有一個重要的任務,我想交給你去做。”
“若下仆力所能及,自當聽憑侯爺差遣。”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文朝宗起身,拿出令牌,親自交給連海平。“從今日起,你可以自由出入府邸,三公子若有話問你,叫他直接找我。”
天底下哪有白送的好處?連海平不會天真到去信自己最恨的人,他試探著問:“侯爺這是要下仆做什麼?”
“怕了?”
“為侯爺赴湯蹈火,是下仆的榮耀。”連海平違心地說著,“下仆一日為奴,便終身為奴,主人要下仆做什麼,隻管吩咐。”
“我要你做一把劍,本侯最鋒利的劍。”文朝宗笑了,親手把連海平扶起來。
顯然,他要連海平做死侍。連海平又不是古代土著,根本沒有愚忠思想,他才不會因為一個從小奴役自己的人,去做一個用完就死無葬身之地的殺人工具。
“侯爺恕罪。”連海平說著就要跪下,“按理說做奴隸的是應該無條件服從主人,可是下仆不是習武材料,這輩子都不可能學會武功,難堪主人重托。”
“你無須為此擔心。”文朝宗拉住他,“並不是非要武功高強,你才能幹出一番事業。世間最利之劍非卓越武功,而在誅心。”
“侯爺這是……”
“從今日起,你無須伺候三公子,可以讀書學理,莫負我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