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群英會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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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陸離已經睡下,而謝鈞在回到房間以後,他將放在懷裏的東西拿了出來。是一疊紙,上頭已經按順序排好。那疊紙看起來已經很舊了,像是被從什麼書上撕下來的一樣,最上麵隻寫了“靖荒”二字,連是誰寫的也沒有注明,但可以確定的是,寫下“靖荒”二字的人與寫出書稿內容的人不是同一人。理由很簡單,這並不是一個人的字跡。
書稿的內容並不多,謝鈞卻是越看眉頭皺的越緊,他每看完一頁,便撫平並放在桌上壓好,等全部看完以後,謝鈞的臉色十分凝重。他便將書稿整理好,一邊思索著什麼。
隨後,謝鈞起身,他從行李裏拿出一本空白的書籍,那是吃完飯以後謝鈞匆匆跑到巷口一家書齋買的,他隻跟老板要一本訂好的空白的書,店老板雖然覺得好奇,卻不多問,隻吩咐下去,很快店裏的夥計就拿了過來,表麵看就是一本已經裝訂好的書,隻是上頭完全沒有任何內容。
謝鈞將書拿回了客棧放好,自然沒有被陸離看到。可即便陸離看到了,也不會疑惑。謝鈞是讀書人,進進出出拿著書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謝鈞將那空白的書放好,在硯台裏倒了滴水開始磨墨。
借著燭火,謝鈞筆尖輕點硯台,隨即落筆。他按照著書稿的順序開始書寫,每寫完一頁,他還需要靜靜等著筆跡幹了才翻到下一頁。
謝鈞書寫的速度很快,蠟燭燃了一大半,他也寫了一大半,他打了個哈欠,隨後看著窗外,天色將明未明之際,仔細聽能聽到打更人敲打著銅鑼,窗外是夜風吹動樹木的沙沙響動。
謝鈞伸了個懶腰,又揉了揉手腕,隨後,他又埋頭書寫。期間,謝鈞停了小半會兒,仿佛在思考什麼,才繼續落筆。
直到天亮,能聽到客棧外傳來了公雞打鳴的聲音。才見謝鈞長長舒了口氣,他又打了個哈欠,一邊揮著手扇風,試圖讓最後一頁幹的快些。事實上,那空白的書寫完以後,還剩下了好幾頁,謝鈞早就知道該怎麼做。
既然這書稿看起來像是從什麼書上撕下來的,那他就在前麵空十幾頁什麼也不寫,直接撕掉,後麵剩下的紙全部撕掉,看起來就像是一本不完整的書籍一樣。
最後,謝鈞在藍色的封麵寫上“靖荒”二字,這才算結束。
此時天已經大亮,謝鈞將書籍和那原本的手稿藏在行李之中,熄了將滅的蠟燭後,他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去睡覺。
等陸離起床以後,在樓下左等右等也等不到謝鈞下樓,他匆匆上樓,尋著謝鈞的那間房間,站在門口拍了好幾下門也不見謝鈞有所反應。陸離這才推門而入,然而床上空空,屋子裏隻剩下謝鈞的包袱。
陸離皺著眉,一出門拉住了正路過的店小二,問道:“這屋子的客人上哪去了你知道嗎?”
店小二撓撓頭,似乎有些印象,他說:“那位公子剛出去不久。”
“這樣……”陸離低聲說道。他猜測謝鈞估計又回到舊居,昨日他說過等今天放晴他就會回去繼續尋找。陸離放了店小二,擺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陸離此時心裏頭卻十分矛盾。一方麵他高興謝鈞一大早就去找書,而另一方麵謝鈞總什麼也不說,就像現在一樣把他留在客棧裏,這總讓陸離心裏覺得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