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一掃平日的柔順，此刻竟然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
    語氣雖然硬，但是他眼裏露出的倔強和脆弱，讓雪言衣五味雜陳，好像他再拒絕一次，就是拿刀在他心上淩遲一樣似的。
    “為師自然沒有這個意思！”
    “為師說過，你和入寒都是很好的弟子。”
    “弟子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希望能夠陪伴在師尊身邊，為天下蒼生出一份力。不怕師尊笑話我，我覺得，我也是個有能力的，而且，絕不比林師兄差。”
    “我有信心，這次玄淵古城，弟子絕對不會拖累師尊和師兄的！”
    程默肯定的表情讓雪言衣一楞。
    片刻後，雪言衣猛然察覺他好像一直在否定程默。從程默來滿雪宮開始，他就一直以他靈根普通，把他圈在自己身邊，從不輕易讓他下山。
    霜花大會也是，若非林入寒提起，他也壓根沒想過讓他去。可事實證明，他的小弟子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孱弱不堪。
    不管品行再溫順，終究也是少年郎，那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自己的師尊將自己以保護為由一味的把自己護在羽翼下？
    或許換了自己，這般年少氣盛的時候，估計，想的應該比此刻的程默還要偏激吧！
    雪言衣想著，忽然間就理解了這次程默的堅持和固執。
    確是他否定他太多了！
    雪言衣彎下腰親手扶起了程默：“為師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能力，在為師的弟子中，你是最勤懇的。為師喜歡你，自然也就更珍重你，希望你和其他弟子一樣平安健康。”
    雪言衣沒再拒絕他：“你既然堅持和為師一起玄淵古城，為師答應就是了。”
    程默頓時眉開眼笑：“弟子多謝師尊！”
    “據說夏氏神族不僅擅長修為，而且醫術也頗好，古城裏養殖了不少奇花異草。你素來喜歡研究藥術，到時候去了，或許也能見識開開眼界！”
    “弟子也是這麼想的！”
    頓了頓，程默說道：“師尊，弟子有句話想問問師尊。”
    “你說！”
    “弟子看書籍記載，夏氏神族在修仙界似乎頗受議論，不少世家皆把他們和妖邪混為一談，弟子想知道，師尊是如何看待夏氏神族的？”
    “夏氏神族乃是上古古龍的後裔，既然是神族後裔，當然就不會是妖邪。”
    “夏氏神族獨來獨往，不願和其他世家來往。他們修為極高，行蹤隱秘，既有龍鱗，又掌握了無數隱秘修術，自然會惹來百家妒忌和羨慕。”
    “在為師心裏，他們可能是心氣高傲些，不屑與我們這些俗人為伍罷了！”
    程默小心翼翼問道：“聽師尊的話，師尊，可是對他們有幾分崇敬之意？”
    雪言衣道：“算是吧！”，“畢竟為師在修仙界這麼久，夏氏神族流言蜚語聽多了，那也是傳說而已，並無實據。唯一的實據，反倒是修仙界趁著夏氏神族族長走火入魔，夏氏神族動蕩不堪時，趁虛而入，一舉攻破了玄淵古城！”
    說到這，他忍不住歎了聲！
    程默：“據說修仙界和玄淵古城的一戰，很是慘烈！”
    “那一戰之後，夏氏神族的人就消失了。弟子看書上說，那是他們被滅了族，所以一夜之間便不見了。直到現在也沒有再看見過夏氏神族的人影！”
    “師尊覺得夏氏神族是真的被滅了族了嗎？”
    雪言衣搖搖頭：“這為師就不知道了。不過，以為師個人的感覺來說，我絕得夏氏神族不可能就這麼滅族了。”
    “那是有朝一日，師尊見到了夏氏神族的人，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