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白紫妖和趙府有些不為人知的淵源吧！”
    聽了程默的話，雪言衣的腦海裏浮現了昨晚白紫妖因為他誤傷了趙清源從而暴怒的場景，又憶起他對白紫妖下手時，趙清源撕心裂肺發呐喊，心中疑惑重重。他們兩個的關係，讓雪言衣猶如霧裏看花，越看越是模糊不清。
    “妖魔與人，從來勢不兩立，何談淵源？”，“若真有，那也不過是孽緣罷了。”
    “師尊若是對趙公子和白紫妖的關係心存疑惑，何不回去問問趙公子呢？”
    雪言衣搖頭道：“他們關係如何，與為師無關，為師也無權過問。”
    “他們之間的種種，不管開頭如何，如今已經成定局，白紫妖已經死，再多言其他也沒有意義了。”
    程默忽然覺得有些惆悵，他想起了白紫妖對他說的話，雖然他不知道白紫妖是何如喜歡上趙清源的，但是，從他的言行可以看出他對趙清源絕對是真心的。
    如今他離開了趙府，也無從得知趙清源對白紫妖又是什麼感覺。
    趙清源知道白紫妖喜歡他嗎？
    他知道白紫妖死了之後，會是什麼表情？
    白紫妖是血腥又殘忍，這樣恐怖的妖魔，心尖上卻放著一個凡人。作為一個千年妖魔，也得不到自己所愛的人。
    他們之間果然是如同雪言衣說的那般，是孽緣而已。
    程默鬼使神差的望向雪言衣的臉，心裏空空的。
    他的師尊眼下是半仙，不老不死，或許再久一點，就會頓悟仙心，化羽成仙而去。
    化羽成仙者，紅塵皆忘，宛如重生，這是他在古卷上看到的話。
    他從未想過要像白紫妖那樣，把自己喜歡的人囚禁在身邊，他想要的，隻是可以陪伴在他身邊，日日看著就行。
    他隻是一個凡人，根基不好，修為不高，從沒有也不敢妄想過要囚一隻將來翱翔九霄的仙鶴。
    他想把這隻仙鶴捧在掌心，高高的昂望。
    程默清楚，若真有那麼一日，別說陪伴相見，他連昂望都是奢侈的。
    梳洗過後，小二從外麵傳來了大夫，給程默看傷口。
    掀開衣衫的那一刻，年過三旬的青衣大夫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一麵給程默上藥，一麵對程默道：“小郎君，很疼吧！”
    程默搖了搖頭，勉力一笑：“還好！”
    “這都見骨頭了，你小小年紀，倒也是能忍的！”
    青衣大夫上完藥，留下了更換的藥品，叮囑雪言衣一番後，便離去了。雪言衣親自送他出的客棧，回到房間，本來躺在床上的程默卻下了床，收拾著大夫給他留下的藥瓶。
    雪言衣：“你怎麼下床來了？”，他看著程默把藥瓶一一裝進包袱裏：“你這是……”
    程默收拾好包袱，轉頭對雪言衣一笑：“師尊，東西收拾好了。我們回滿雪宮吧！”
    雪言衣蹙眉道：“胡鬧！”
    程默笑吟吟道：“弟子的傷口上了藥，已經不疼了。弟子想早點回去，讓景宣長老幫弟子看看傷口，長老藥書閣的藥，可比凡間的藥物，靈多了，早點回去，也能早點痊愈，師尊，你說是不是？”
    他笑容明媚，說的有理有據，倒是讓雪言衣無從反駁了，若要論起醫治，藥書閣確實比人間更勝一籌。
    雪言衣還是有些猶豫：“話雖如此，但是方才大夫說了，你的傷需要靜養，不能再讓傷口裂開。”
    “這好辦，隻不過，要麻煩一下師尊，回去的時候，得禦劍飛行帶弟子回去了。”
    雪言衣拿他沒辦法：“你是真想回去？”
    “嗯！”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