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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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第十四天,說實話,我和何衍其實有些不知道該幹些什麼了。
我和何衍昨天又在酒店窩了一天,說是緬懷過去展望未來彌補遺憾,其實說到底也就是兩個人無聊的最後的遊戲罷了,我和何衍或許在那天夜裏就該斷了所有多餘的念頭和聯係,又或許我們會當作無事發生繼續著虛假的繁榮景象,但是我們沒有,我們還是選擇了大概是最殘忍也是最無用的方式來和對方告別。
我想大概不是和對方告別,是在向那個少年和那些回憶告別,我和何衍都不再年輕,在他人看來我們隻不過是朋友的身份,我們終將成家終將完成父母之命,或許不太公平,可是哪裏又有公平的事情。
我和何衍今天其實也沒什麼計劃,本就是一場走走停停的隨心旅行,我和他也不過是彼此漫長生命中匆匆而過的旅人,隻不過若是有自傳的話會給對方留下一個朋友的稱謂,再之後一筆帶過所有經曆過的事。
何衍把車停在了一家貓咖前邊,說是貓咖,其實何衍一進去就被羊駝拱了一下,何衍去換門票我就摸著那隻對何衍蠢蠢欲動的羊駝,羊駝回過頭來看我修長的脖子蹭在我的手臂上,我蹲下身還要比它低了半個頭,它一個勁往我懷裏湊我也就順勢抱著了它的脖子,卷曲蓬鬆的毛發蹭在我頸側,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點抱著何衍的錯覺。
何衍睡著時和平時不一樣,平時看著清冷的人睡著的時候照樣會抱著人睡,年輕時候的何衍頭發有些卷,蹭在我身上的時候有些癢,再後來工作後他燙直了自己的自來卷,還問我是不是好看了不少,我笑著答他說是的。
貓咪們都在一邊衝外張望,何衍揣著貓條來找我的時候正好看見我抱著羊駝,他伸手拎著我後衣領把我拽了起來,何衍問我說怎麼在和這隻羊駝拜天地,我抬腿踢了他一腳,羊駝也很給麵子的過去拱了他一下,我笑著拉著踉蹌的何衍問他以後還亂不亂說了,何衍繞到羊駝身後俯身看了半天直起身的時候說了聲駝哥錯了,我還傻不愣登的問他怎麼知道是哥不是姐的,何衍斜了我一眼沒說話,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何衍已經走到了貓咪中央,我低聲罵了句臭流氓。
我很喜歡貓,從小時候就喜歡,可惜的是從幼稚孩童走到現在我從未擁有過屬於自己的貓,我曾經有過機會擁有一隻的,一隻屬於我和何衍的貓,本來已經約好一起去看貓的,但是當我站在寵物店門口等何衍的時候接到了他的電話,他說他要加班可能去不了了讓我如果有喜歡的直接賣就好,我和他說沒關係的工作重要。
他那天不在台裏,他和其他人在一起回來的時候身上還有刺鼻的女士香水的味道,何衍把自己的外套掛在玄關問我貓呢,我和他說沒時間照顧還是算了吧,他坐到我身邊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頂問我有沒有等了很久,我聞著刺鼻的香水味微微皺眉卻也回他說自己沒去寵物店。
何衍舉起一隻胖乎乎的布偶放在我麵前,和我說我不是最喜歡貓的嗎,我抬眼看他想說些什麼卻終究還是把那些話咬碎了吞下,所有的話都成了從鼻息裏溢出來的單字音節,我其實想說我有點遺憾沒有抱回家那隻已經看好的貓,有點遺憾怎麼到了最後那個地方還隻是房子不是家,有點遺憾我和何衍沒能有一個家。
我接過何衍手裏那隻貓抱在懷裏有一搭沒一搭的順著它有些打結的長毛,指尖沒入毛發體會著比人體要高出些的溫度,我看著何衍何衍看著我懷中的貓,我附和著何衍的話說著我確實很喜歡貓,何衍看了我一眼,上下唇一碰發出單字。
他說,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