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能是誰？”司棲不正麵回答，而是反問道。
    “我怎麼知道。”餘落暉眉頭蹙起。
    “巧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定義自己，”司棲坐回自己位置上，“那你呢，我也想知道你是誰。”司棲將問題拋了回來。
    餘落暉挑了挑眉，看來這人避重就輕，不願意說。
    “我們以前見過嗎”餘落暉又問了一次。
    “你說呢？”司棲雙手手背托著下顎，莞爾一笑。
    “……你能好好回答嗎。”餘落暉嘴角抽了下。
    “好吧，應該沒有。”
    “那你平白無故地對我這麼關照幹嘛？”無事獻什麼殷勤？還笑得跟狐狸一樣。
    “來著是客啊。”司棲說得理所當然。
    “馬路上不止我一人，你怎麼沒拉其它客呢？”
    “因為……我看顏。”
    餘落暉笑了，“那你怎麼不拉個漂亮姑娘回來？”
    “我對女孩子沒興趣。”司棲語出驚人。
    餘落暉的笑容僵住了，不喜歡女的？難不成喜歡男的？思及此，餘落暉突然覺得對麵人的含笑眸裏意味不明。
    “落暉，你應該不歧視這類人吧？”
    “不會。”性向如何是個人自由，隻是，這人向他袒露這般私密的事……不會真是看上他了？！
    頓時，餘落暉覺得心裏堵得慌，雖說喜歡男的女的是個人自由，他也不歧視這種偏好，可同性別的男人喜歡他就很是隔應人了，就跟破抹布卡在喉嚨裏，想嘔嘔不出來。
    “可你臉色不太好，看來對你這事很抵觸。”
    餘落暉沒有回應。
    “別人的欣賞就這麼讓你接受不了嗎？”司棲話語很輕緩。
    “隻是欣賞嗎？”
    “都說，感情始於顏值。”
    “那就不差我一個了。”餘落暉起身，“我有事先走了。”
    “你這是打算落荒而逃了嗎？”司棲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沒有，”餘落暉哪裏肯示弱，“我需要盡快去K城，就不多在這停留了。”
    “我陪你去，正好我也閑來無事。”
    “不用了，你又不識路。”
    “但我有車啊，這麼遠，沒車你怎麼過去。”
    “那我借下你的車，到時再還你。”
    “借車可以，”司棲嘴角一揚“我要跟著去。”
    “……那算了。”沒車可以路上再想辦法，找輛空車或者搭便車，實在不行他還有翅膀，可要是被這人纏上，怕很難甩掉。
    “好吧，其實我知道去K城的路線。”司棲攤攤手說。見餘落暉一副你騙人呢的表情，司棲繼續說，試圖讓其信服，“真的，本來想著先把你帶回家，好好表現下，給你留下好印象，之後再送你去K城，對於我的算計，我在此向你道歉。”
    “……”餘落暉都不知該說什麼，隻覺這人的話不太可信。
    偌大的房子裏隻有他一人，沒有仆人，親人也不在，有些奇怪。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換身衣服咱們就走，你衣服上都是血跡，還是換一下吧，等會我給你那身衣服，不用和我客氣，你手臂上的傷，要是不讓我幫你包紮傷口，那你自己記得處理下，不好好善後，小傷後也是有可能惡化的，我呢，就準備些要帶走的物資。”
    “誒，我沒說要和你一起去。”
    司棲自顧自地準備事宜，沒給餘落暉回絕的餘地。
    “你是怕我會對你怎樣嗎？”司棲眉毛微挑，笑得略顯輕挑，可能是這人的顏值太高，並不讓人生惡。
    “哼，我怕什麼。”司棲的話不知幾分可信，說不定這人說的喜歡隻是說說而已，當不了真。
    司棲勾唇輕笑，離開了會，回來時，他手裏拿著幾件衣物，往餘落暉麵前一伸，“放心，沒穿過，浴室樓上樓下都有。”
    餘落暉停頓了幾秒，接過衣物，看了眼司棲，轉頭往樓道方向去。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推就不識抬舉了。
    沒多久，餘落暉便洗漱換好衣裳，至於手臂上的咬傷，現在就隻有淡疤了，再過個一兩天，疤痕也會完全消失，這隻是天使的天賦之一。
    司棲也換了身衣服，是那種休閑西裝的款式，整體為黑色色調，他正倚著牆，見餘落暉過來，不著邊際地快速打量了下，笑著說了句，“不錯，還合身吧？”
    “……還行。”餘落暉發覺，他現在身上這身款式和司棲的差不多，隻是色調是白色的。
    情侶裝？餘落暉頓時臉色不太好了。
    可說要換下來，倒顯得忸怩。
    “要沒問題的話，咱們現在就出發？”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