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宮廷篇 第二十四章 皇家的豪華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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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生辰的前兩天。
洗過所有馬桶後,北絕色無聊地坐在小院的石階上發呆。這幾天,宋宮保全力以赴地準備壽宴,偷不出閑工夫跑來調戲他的“小北北”,送香房這裏馬上太平多了。宋宮保不來騷擾,靜兒也忙著準備出席壽宴的事宜沒有時間到養心園,除了洗馬桶就沒有別的事可幹的北絕色,隻有無聊地呆在送香房裏,聽著各位同樣無事可幹的太監們說王宮中各種各樣的八卦消息。
聽說,當朝的太後原來是有兩個的,一位是當今皇帝的嫡母仁聖皇太後,即先帝的皇後陳氏;一位是皇帝的生母李氏——慈聖皇太後。
而這次是過壽誕的是仁聖皇太後,據說她是體弱多病不能生育,一直把皇帝當成自己的孩子,非常的疼愛他。所以,皇帝對這位嫡母不但尊敬還非常的孝順,而且這次仁聖皇太後的壽宴,也是由皇帝親自操辦。
不過,這一切皇室花邊新聞對低等小太監北絕色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他最關心的是太後生辰那天他要洗的馬桶會不會比平時多,還有就是壽宴過後是不是就能見到靜兒。自從那天把壽圖給了靜兒以後她就一直沒有出現過。等太後的壽宴過後,應該就可以見到她、教她繡百花圖案了吧?
臨近黃昏的時候,農事院的最高領導人白公公笑容滿臉,性質高昂地哼著不成調的曲子回來了。一回來,白公公就把手下所有的太監召集到大廳裏,把幾個大大的布包扔出來,吩咐說:“你們今晚要這裏麵所有的東西掛好、擺放好,不能有遺漏!”
眾人圍上去打開布包拿出裏麵的東西,全是巨幅的壽聯、壽幛之類的東西;壽聯寫著祝壽文字的紙絕大部分是紅色或金色,紙的底下襯著的是色彩鮮豔的布幅;壽障則是在紅色的或綢緞或絹布或絲絨等布料寫上金色的賀壽之詞,紅色和金色相互映襯盡顯富貴之氣。
到了太後生辰的那一天,皇恩終於浩蕩到農事院這個地方來了。
皇上有旨,太後壽誕,普天同賀,特施皇恩讓宮中各房各院的宮人休息一天,齊齊去為太後祝壽。
天還沒亮,農事院中的太監們就起床梳洗準備。對於這群沒有地位的太監來說,一年難得有機會見到宮中的高層人物,今天能去為太後祝壽,可是一個接觸高層人物的大好機會。懷著這樣的心思,他們無不用盡法寶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沒錯,是花枝招展,對他們來說,塗脂抹粉才能展現出天生的媚態,才會有更多的機會獲得高層的垂青……
到了天開始亮的時候,白公公的出現了。這位最高領導人,很明顯地是經過一番精心的打扮才出來見人的,看他臉上的厚粉,唇上濃濃的胭脂,還有特意別在胸前的那朵大紅花就知道了。
這班花枝招展、媚態盡現的人才,讓北絕色看得囧囧有神的。還好不要他跟隨大隊地打扮成花孔雀,他隻須跟隨大隊去為太後祝壽就行了。
再白公公的帶領下,農事房的眾人——除了蔥頭和北絕色,都懷著希望、興高采烈地往目的地出發。
走出了農事院北絕色才發現宮裏各處都是張燈結彩、掛滿了各種慶祝生辰的鮮豔壽聯、壽幛,有的地方還擺放著巨型的壽屏。王宮裏的每一個地方都充滿了喜慶吉祥的氣氛,到處都能看到很忙碌地走來走去搬東西的宮人,帝王之家的豪華氣勢,果真的尋常百姓難以想象的。
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麵的北絕色很好奇地東張西望。他長這麼大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這麼大陣勢地賀生辰的,過往每年自己生辰的那天,唯一慶賀的方式,就是吃一碗師父親手煮的肉絲雞蛋麵條;唯一的禮物是師父做的一套新衣服,現在師父去世了,以後的生辰恐怕是連麵條都吃不成,更不要說什麼禮物了。想到這裏,北絕色的神色黯然了下來,沒有興致再四周張望了。
走在前麵的蔥頭留意到北絕色隻顧四周張望,越走越慢落後在隊伍的後麵,他回過頭來,剛好看到了北絕色黯然的神色。他挺住腳步,等北絕色走上來後一記敲過去,說:“才剛起床在夢什麼遊?王宮很大的,別走丟了!”
北絕色回過神來,摸著頭不滿地說:“我哪有夢遊?我,我隻不過是想起了我的師父。”
“哦?”蔥頭大感意外。這小子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的事情,今天竟然主動說起和自己有關的事情?那好,就趁這個機會套套他的話。
蔥頭的臉上閃過一絲奸笑,瞄了一眼走在前麵的人,見沒有哪個回頭往後望的,於是走到北絕色的身旁,壓低聲音問:“你的師父?是不是教會你繡花的人?”
北絕色沒有覺察到蔥頭的別有用心,點了點頭說:“是。”
蔥頭接著問:“既然你有師父,為什麼不跟著他,跑到王宮裏幹什麼?”
經過一段日子的相處,北絕色對蔥頭已經沒有了戒心,於是很老實地說:“師父他去世了,他老人家臨終前把我交給了師兄們照顧,不過後來……”說到師兄,他的腦裏條件反射地冒出了大師兄的那句“你就依了我吧”,不由自主地顫動了一下,話也止住了。關於大師兄的那一部分內容,他實在不想讓其人知道。
蔥頭看到了他臉色的變化,不過還是故意問:“不過後來怎樣了?”
北絕色支唔了幾下,遲疑地說:“後來,後來,我就進宮了。”
見北絕色這副表情,蔥頭沒有強逼他說下去,隻是變得嚴肅地看著他說:“在宮裏不可以隨便說真話的,這樣我以前有教過你吧?”
麵對著忽然嚴肅起來的蔥頭,北絕色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很快地回答說:“有。”
蔥頭說:“有就行。如果以後宮中有人問起你的來曆,不可以說真話。”說完,臉上擺出高深莫測的表情往前走,把一臉迷惘表情的北絕色晾到後麵。蔥頭這樣說,自有他的打算。不讓北絕色說出自己的來曆,不是真正的為他好,最大的目的還是不讓他的大師兄東無敵那麼容易找人。一個來曆不明、沒幾個人認識的小太監,可以在宮裏無聲無息地隱藏很長一段時間的。
一想到東無敵象無頭蒼蠅似到滿世界亂碰去找人,蔥頭忍不住從心裏笑了出來。完全沒有看透他的想法的北絕色,倒是很認真地思考起他說的話來了。
在宮裏轉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走到了為太後祝壽的地方。
不過,看著前麵很壯觀、排列得整整齊齊的人龍,北絕色不由地呆住了。那人龍直直地排進了前麵的幾重宮門裏,看不到哪裏是盡頭,隻看到黑壓壓一片的人頭。
而農事院的一眾太監們就排在這隊伍的最後麵。他們站著的這個地方,和太後辦壽宴的地方,相隔起碼七、八堵高且厚的宮牆。
某太監懷著最後的希望問:“我們排在這裏,是等著輪流進去為太後祝壽的吧?”
白公公哼了一聲,說:“想得美!太後是隨便讓人見的嗎?還以為你們的地位和我一樣不成?你們乖乖地呆在這裏,一會見到前麵的人做什麼你們跟著就做就行了,別丟農事院的臉。”說罷,白公公用傲視群雄的姿勢掃了一下手下的那班太監,昂首挺胸地順著人龍往前走。
不過,他隻走到最近的那重宮門就被一個禁宮侍衛打扮的人物擋了下來。看到他象是和那侍衛在爭論還是交涉的,但是,侍衛還是堅決地不放行。
看到白公公低著頭灰溜溜地走回來,蔥頭說:“公公,看來你地位和我們一樣嘛。”
農事院其他的太監忍不住笑出聲來。白公公不敢對蔥頭發火,隻好把鬱悶之氣撒到其他人身上:“笑什麼笑!給我站好!”
這時,重重的宮門裏傳出一聲低沉的號角聲。聽到號角聲,前麵的人開始陸續地跪下,白公公趕緊說:“開始了,你們都跪下!”
相隔了幾重宮牆的設壽堂的大殿裏,熱鬧非凡,帶著厚禮前來賀壽的滿朝文武百官由殿裏站到殿外。
大殿內的兩側和別處一樣四周張燈結彩、掛滿了雍容華貴的壽聯、壽幛;大堆大堆的壽包、壽麵等物品擺放在殿內的四周。大殿的正麵牆壁上是一幅大大的“一筆壽”字圖,兩邊還掛著生動的巨幅八仙賀壽圖。
在“一筆壽”字的前麵,是一張鋪著七彩織錦的大方桌,桌上擺放了玉壺金杯銀筷子、時令鮮果、精致小點、做成粉色帶葉仙桃狀的壽包等物品,在這寫物品當中還點綴著盛開的鮮花。
一位頭戴翡翠珍珠金鳳冠、耳掛金鑲玉耳墜、穿著合領對襟大袖的紅色宮廷盛裝、慈眉善目的中年貴婦笑得和藹地端坐在方桌之後。她的右邊坐著一位同樣是穿著紅色宮廷盛裝、頭插金鳳雙簪、戴著金珠耳墜、表情有些嚴肅、眉毛稍微向上揚中年美婦;左邊坐著的則是一位頭戴金絲翼善雙龍冠、黃袍加身、笑得可愛的美少年。
坐在正中的,正是今天的壽星——仁聖皇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