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宮廷篇 第二十一章 踢館的師兄們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06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晴天,有微風,又是風和日麗的一天。
王宮外,王城在溫和的晨光中又開始了熱鬧的一天。
四季香的門外依然和平時一樣排著長長的人龍,等著進去吃四季香那特色早點山洞梅花包子。
一輛橫衝直撞的馬車急速地直往四季香這邊衝過來,一路上嚇得人畜爭奔躲避,弄得雞飛狗走、灰塵滾滾的。
馬車在離四季香還有大概百米的距離急停下,有三個人從車裏跳了出來。那是三個二十來歲的年青人,一個是貌賽潘安的背劍黑衣男子,他的目光銳利,臉色陰沉得嚇人;一個是風/流倜倘、臉上帶著無害笑容、背琴掛劍的白衣書生;剩下那個,是個皮膚黝黑一身的俗氣紫衣男子,渾身上下掛滿了金器玉飾,胸前掛著的金項圈和腰間別著的金算盤,引來周圍不少的目光。
三人迎風而立,直望著“四季香”幾個大字。
黑衣男子環手抱胸站在最前方。他頭也沒回的輕聲吐出兩個字:“踢館!”
白衣書生和紫衣俗氣男的臉馬上拉得老長,極不情願地說:“真的要踢?不踢行不行?”
黑衣男子橫眼掃過來,兩人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說什麼,低下頭苦著臉死狗似的慢慢地往四季香的大門移過去。
這三位青年才俊,正是北絕色的那三位非一般正常人的師兄。
自從小師弟失蹤以後,東無敵就陷入了狂暴、煩躁易怒的狀態,除了發了瘋似的到處找小師弟的下落,還到處去踢館。南無極最愛的春花秋月和西無涯最緊張的恭喜發財鏢局,成了第一批被東無敵踢掉的犧牲品;而南無極和西無涯,則很不幸的成為第一批被東無敵揍的人。然後,當東無敵把整個城翻過來都找不到小師弟的蹤影、還查探到他跟著一個京城來的商人跑了後,抓狂的他二話沒說就把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南無極和西無涯一起拉走,踏上了尋找失蹤小師弟的旅途。
一路上,他們不知道揍了多少個無辜的人、踢了多少家無辜的館才好不容易地來到京城的。不過,最慘的不是那些無辜被揍的人和館,而是事後要花錢來把事情擺平的西無涯。這麼一路踢過來,他口袋裏藏著的那疊銀票已經沒了一大半了,雖然他西無涯是錢多得可以當垃圾扔,但是給大師兄這樣扔,還是扔得他心痛,可心痛之餘還不能抱怨,誰叫自己的功夫不夠人家好?
他們是在昨天傍晚才來到京城的。一到京城東無敵就把所有能夠找出來奴役的江湖中人找了出來,在那群被奴役的江湖中人的幫助下,不用半晚的時間就查出北絕色曾經到過四季香,還查到他被郭三刀找麻煩、四季香老板替他解圍等經過。
知道小師弟來過四季香,東無敵當然第一時間就要上門踢館找人了,而南無極和西無涯就理所當然地成了負責打前鋒的踢館“壞人”。
每次去揍人或踢館,那位無良的大師兄都會推兩個師弟去當前鋒,等破壞行動進行到一定階段才大搖大擺地出場。雖然南無極和西無涯對大師兄這種所作所為非常的不滿,但迫於他的淫威也隻得乖乖地聽命行事。
兩位“壞人”前鋒互相使了個眼色,無奈地苦笑了半下後,開始行動。他們一起擠到了四季香的門前,南無極上前一把捉住在門口把關的店小二的衣領,西無涯則閃身進了店內,瞄準最近的一張桌子,拔出腰間的金算盤用力地拍到桌上。那一桌和附近幾桌的人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西無涯再把金算盤一掃,掃落了一桌的碗碟,環視四周一眼,抬高聲音說:“我是來踢館的!”
笑得很可愛的南無極接著說:“不想死的就快點走吧。”他這表情,不象是來踢館的,反而是象來送溫暖的。
眾人還是沒有馬上反應過來,直到臉黑得象鍋底、陰沉得象寒冰的東無敵走進來、撥出利劍把一張桌子劈成兩塊、麵無表情地擠出一句“踢館!不想死的全給我滾出去”後,尖叫、亂叫、狂叫等各種叫聲響徹了整個四季香,所有客人一窩蜂的爭相跑出了四季香。
東無敵收回劍冷掃南無極和西無涯一眼,說:“踢館,是要這樣踢的!要說多少次才明白?!”
南無極和西無涯心虛地別過頭望向另一邊,假裝無視那種冷得可怕的眼神。
東無敵隨手捉過一個店小二,凶狠地問:“你們的當家呢?叫他出來!”
不待店小二說話,一把拽拽的男聲傳來:“是誰這麼大膽來老子的地盤鬧事?”
鬆開店小二,東無敵抬眼往傳來聲音的方向望過去,一身飄逸白衣打扮的宋宮保出現在視線範圍。宋宮保今天的這身造型,比南無極那位“奪命書生”更象一位書生——如果不是左眼帶著一片淤黑的話。
東無敵抱劍在胸前,上下打量著宋宮保問:“你就是四季香的當家宋宮保?”
“正是在下。”宋宮保瞄了東無敵一眼。
“你可知道此人的下落?”東無敵從懷裏掏出一張紙在宋宮保的麵前揚開,那紙,正是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貼得到處都是的江湖懸賞令。
宋宮保掃了一眼懸賞令上那有七分象北絕色的頭像,臉上掛起了拽拽的笑容回答說:“不知。”
東無敵的臉色一沉。隻見劍光閃過,宋宮保的脖子上已經多了一把劍,眼前也多了一個東無敵。
宋宮保微微一笑。金光閃過,他的金菜刀不知道何時出鞘,擋開了東無敵的劍,然後順勢退後幾步。他收回菜刀打了個響指,三個看似訓練有素的店小二馬上為他搬過來一桌一椅和一杯茶。
宋宮保坐下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說:“用這種態度來向我打聽消息,就算我知道也不告訴你。”
東無敵用劍直指宋宮保,說:“你是打算敬酒不喝喝罰酒了?”
宋宮保把臉拉下來,說:“一進來二話沒說就踢館嚇跑我所有的客人,你的這種敬酒方式還真是特別!”
東無敵的臉色更黑。不再廢話,手中的劍直朝宋宮保刺過去。宋宮保也不含糊,隨手把茶杯往前砸,同時把菜刀現出來。
茶杯還沒碰到東無敵的劍尖就碎成了幾片,混著茶水向宋宮保反彈過去,宋宮保一舞金菜刀,那一舞看起來象是無意的一舞,卻輕鬆地把襲來的碎片和茶水擋開。
一場惡戰已是在所難免。南無極和西無涯各自緊握自己的兵器準備隨時出手,並不是要為大師兄呐喊助威,隻是預防大師兄出手過重搞出人命。自從北絕色失蹤後,東無敵已經成了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隻要是和北絕色有點點關係的人或事都能讓他失去理智。
不過,四季香裏的一班店小二們卻沒有半點緊張的表情。見老板和別人動起家夥來,他們既不慌也不忙的,倒是身手敏捷地穿梭在打鬥的兩人隻間,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的桌椅搬走,為兩人清場。
店小二們的舉動,令到就算是見慣了各種場麵的南無極和西無涯看得目瞪口呆的。
一聲強烈的撞擊聲吸引了現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往東無敵和宋宮保的方向望過去,見兩人各自退到一邊,想被人點穴似的站定不動,東無敵是側身單手舉劍的姿勢,宋宮保是雙手交錯握刀在胸前的造型。
南無極和西無涯見到東無敵的動作,馬上高叫起來:“危險,各位快跑!”
在同一時間,店小二們也變了臉色高叫起來:“不好!老板要用絕招了,快離開這裏!”
看來,東無敵和宋宮保要各自使出自己的絕招了。不想被無辜牽連的一眾人等趕緊用最快的速度逃離四季香,還要有多遠就跑多遠。
沒人知道東無敵和宋宮保誰的絕招更厲害,所有逃出了四季香的人,他們隻知道剛跑出了四季香不久,裏麵就傳出各種各樣的怪響,那種怪響持續了起碼一個時辰才停下來。然後,等了好一會,終於有一個人從裏麵走出來,那個人是東無敵。
南無極和西無涯迎上去的時候,東無敵的身上沒有穿了一個或半個的洞,頭發看起來也沒有少了哪根,但卻見他的右眼框淤黑一片,象是被人揍了一拳。兩位師弟正想開口關心一下,但臉色依然黑得象鍋底、還帶著殺氣的東無敵首先開口說:“去城西!”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被無敵大師兄奴役慣了的南無極和西無涯,還是乖乖地跟在了東無敵的身後,往城西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