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江南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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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笨蛋,這麼大的雨,怎麼還沒走。我撐著傘,在大雨中循著剛才得來的氣息找去。
豆大的雨點不住的擊打在油紙傘上,啪啪作響,那聲音的力度頗有某位高手拳風的意思,同時也震得我的手有些不穩。昏暗的天,瓢潑大雨,震耳欲聾的雨聲風聲雷聲,好像都在嘲笑我的心軟,這麼個傻瓜,就讓他傻好了,我幹什麼在這種天氣還要為我的無聊憐憫買單啊。那人也是,這種天氣不走,難道是故意博得我的同情,不對,是宛若的同情。也不是,要不是我尋著他的氣息,我也不會知道他還沒走啊。這雨,怎麼好像跟我作對啊,有越下越大的趨勢連裙擺都濕了,粘糊糊的粘在腿上;這傘,真是一點用都沒有,我臉上還不是盡是水。
怎麼還沒找到。雨聲大的估計我喊他的名字也不會聽見的。
不對,我其實不應該來,我站住腳,如果我不來,或許他就會死心了。這樣對彼此都好,我剛剛怎麼這麼衝動呢,看吧,又為無聊的同情心付出了代價,本來這一趟完全可以避免的。
反正也沒找到,也算給自己一個交代,這真不關我的事了。呃,我打了個寒顫,風刮的我都有些冷了,還是回去吧。司空樂棋,我這是為你好啊。
然後轉身,準備一個瞬間轉移。
“…宛若…宛若——”這麼大的雨聲怎麼我都能聽見有人在喊宛若啊,應該不會的。
我繼續走了幾步,想要把身後聽來欣喜若狂的喊聲甩在腦後。
“宛若——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我一直都知道……一直知道……”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終於在我的不遠處停住了。這聲音,雖然隔著雨聲,我還是清晰的聽見了聲音中的激動和些許哽咽,我開始有些恨自己的武功了。
裝作沒聽見吧,反正常人在這麼大的雨聲中是聽不見什麼的。
我繼續走,忽然身後一陣踏碎落雨的聲音,緊接著身子被人從後麵抱住了,很緊很緊,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身後人的輕微顫抖,他的顫抖令我有些難以忍心推開他,好像生怕我會消失,又好像害怕我會推開他。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濕了,就連發絲都在滴著水,水順著我的脖頸流進了我的身體。我的傘被忽然而來的衝擊震落在地。我微歎口氣,雖然心裏有心無法狠心,但是這畢竟對彼此都好。
我剛想開口拒絕,身後的人就顫著音打斷了我:“…不、不要…好嗎…”那種幾近哀求的口吻,那一直在發抖的身子想要抱得更緊,卻又怕抱得太緊的猶豫,以及呼吸間盡是冰涼的水氣,令我將口邊的話生生的逼了回去。
“…就一會…隻一會!…”好像怕我會反悔似的又加了一句,“…這個畫麵…我已經幻想了不下千遍…所以…我很怕你會像夢裏一樣…我靠近你就消失…我的猶豫…使我從來不能夠觸碰你…今天,我不會猶豫了…馬上就好…”
“…司空公子…”我聲音清冷,想這落雨一般拍在臉上的感覺。本來想說,還是別了,免得給你無謂的希望。
他的手顫顫的放開了,然後把我轉向了他。
我看見的是一雙滿眼深情、狂喜、悲涼的褐色眼珠,以及渾身濕透的司空樂棋。那件暖色的長衫如今已經失去為他遮寒的能力了,隻能無助的靠著主子汲取點為數不多的熱量。大雨中看他,失了我第一次見他的陽光色笑臉,倒是被雨隔得有些朦朧,連臉也有些不甚分明,倒是滿臉的雨水不住的沿著他的臉呈線狀往下流,平添不少狼狽感。
“司空公子,請你不要誤會,我來,並沒有別的意思,您的信,也實在是寄錯了人。”我望著司空樂棋,冷靜的說。
“不!我沒有!宛若,你來了就是最好的證明!”他非常激動的辯解。
“請你稱我為夫人,司空公子。”我糾正道,雖然我很反感這兩給字,但現在不是說給人喜好的時候,雨打得我的臉有些疼,我早些說完早些走,我可不想陪他在這玩情深意重的遊戲。
“從我那天叫你開始,我就沒打算再變。”他異常堅定的看著我,火辣辣的目光看得我有些吃不消,我別開視線。
“我想司空公子應該明白你我,身份迥然。若今天司空公子是以朋友的身份約我,宛若歡迎之至;若,你是以單獨的身份約我,恐怕不合禮教吧,司空公子是讀書人,自然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的,對吧?”讀書人向來以立交自居,應該會顧及這些東西。
“我就是因為太執著於此,才會最後黯然離去!就連你也因為莫須有的謠言而毀了清白,我不想再這樣了!”
“可是我執著——司空公子由始至終隻想到自己,未免也太自私了吧?”我說破到,還以為司空樂棋會不一樣,說自私還輕了,簡直有點自大,他就這麼確信宛若也是喜歡他的嗎?
“我、我沒有!我知道,你喜歡蕭公子,可是他卻對你棄如敝履。你是那麼美好和善良,不應該困在深宅大院中鬱鬱寡歡。你應該有更好的生活!從前我沒身份地位,所以一直不敢向你表露心跡,我一直苦苦壓抑這份感情。林中的驚鴻一瞥,在我心中留下不滅的印記;蕭府噓寒問暖,讓我有了被關心的感覺;離去時的婆娑淚影,讓我知道我一輩子也放不下你了!而且,現在不一樣了,我有能力保護你了,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幸福。給我一次機會吧,也給自己一次追求幸福的機會,為什麼呀虧待自己呢?”司空樂棋雙手抓住我的肩膀,不停的對我說。
不知何時,雨聲已經小了很多,連雲也在漸漸的撐開來。
“有什麼不同?——我一樣是蕭府的少夫人,你也一樣是司空樂棋。這輩子就算宛若負你了,候門一入深似海,從此君郎是路人。”
“不是的、不是的!我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我現在是勤王府司空王爺的長公子!我的母妃很疼愛我,她什麼都肯答應我的,真的!”
“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自己也是稀裏糊塗的,說是當年王爺幫助當今的陛下平定叛亂時,王妃正值臨盆之際,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後來叛軍闖入,因為時間緊急,奶娘隻抱我逃走了。後來聽說叛軍被繳,奶娘想抱我出來,卻聽到說勤王已經班師回朝了。奶娘屋裏肚子上京,所以就帶我嫁給了此處小山村的一戶農家。等我長大了就一定要上京趕考,目的就是要我見到我的生身父親。後來的事,你是知道的。再後來,我離開蕭府後,有個戲班要招賬本先生,我想,現在回去,功名未就,先隨戲班去賺點錢也好,就寫了封信回家,告訴母親。然後跟著戲班上了帝京,很巧,那日勤王府上設宴,邀請我們戲班去表演,我就這樣看見了勤王和勤王妃,因為我長得和我的弟弟一模一樣,這才認出了我。就是這樣,反正雖然我身份變了,但還是那個司空樂棋的!”
“原來你已貴為世子,那宛若就更不能拖累你了。”終於找到說辭了。
“為什麼?”
“你認為王爺王妃會允許你和一個有婦之夫在一起嗎?這會壞了勤王府的聲明,也會害了你的前途。”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再說,世人皆看重這身外之物,名聲、前途,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啊。
“我不在意——難道宛若在意嗎?隻有你擁有自由和幸福,我不介意。再說,隻要我們意誌堅定,他們一定會同意的。”
“那你的意思是讓蕭府喝司空府對立嗎?——我再不得寵,在名義上也是蕭府的少夫人,你為了一己私欲,怎可以陷宛若於不義之中呢?”我微皺柳眉,義正詞嚴。
他忽然笑了起來,陽光般明媚,我這才發現原來已經雨停了,陽光正在透過樹葉斑斑駁駁的灑了下來,照了一地的碎葉,雨後特有的清新,夾著樹葉的清香,令人大舒一口氣。但是泛著暖意的陽光,卻也比不上他此刻的笑容,耀眼的令我睜不開眼,看見青空彩虹也不會比他更奪目,好像他的笑也有魔力一般,卻讓我有些移不開眼。
“沒關係啊,隻要你願意,我會有辦法的!那,今天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小心不要傷寒了,我會再給你寫信的。——雨也停了,真好。”他看了看天,滿嘴的笑容不住的溢出來。我不得不承認他是那種很適合笑的人,他一笑,整個人光彩四溢。我是不是不小心說了什麼,怎麼令他這麼開心啊。他早已放下了手,向我揮手:“那我也走了。再見!”他歡快的跑了幾步,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跑回來,往我的手上一塞。
“再見!”然後又跑開了,邊跑還邊回頭,揚著如冬日的暖陽的笑容不斷地晃著我的眼,我有些呆滯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還是沒想明白到底是什麼話讓他誤會了,好像我答應了什麼一般,應該沒有吧。
我看下手中的微涼的東西,卻是黑珍珠的耳墜。黑的翻著柔光,一看就是極品。渾圓高貴,反光的我都可以被投印在這兩顆黑珍珠上。握在手裏是微涼的觸感,有些舒服。
黑珍珠?——啊,是眼睛,我記得第一次看見宛若的眼睛的感覺就是像黑珍珠一樣,想不到他也有這種感覺,嗬嗬。
我將耳墜放入袖口,他在走得那麼快,下次他再送信來,就讓他把這帶回去吧。現在,我就先保管一下。
我邊走邊看,哎,渾身濕透的衣服,幸好現在沒什麼人,不然不是被看了,嗬嗬,雖然我不在意,可現在好歹是宛若的臉。嗬嗬,等一下,現在沒人,我可以用瞬間轉移了吧。我朝四周望了下,果然沒人,不過,現在剛是下過大雨,有誰會出來啊。嗬,一個瞬移回了自己的廂房。
而在蘇夜沒有發現的一處樹後,現出一個人的身影。蕭唯含著玩味的笑,隻是眼中有些冷冽,看著稍遠處的女人越走越遠,渾然不管渾身濕透的衣衫。
回到廂房,聞著氣息,很好,沒人來過。給司空樂棋這麼一折騰,都快黃昏了,我得趕快換一身幹淨衣服。隨手摘下廂房內一盆蘭花的葉子,隨手施法將它變作了與我身上一模一樣的海藍色衣裙,然後我再在換下的衣裙滴了幾滴從包裏拿出的小瓷瓶裏的藥水,瞬時,地上的衣服立刻化成了一攤清水。將小瓷瓶放入隱身的包裏以後,又用火將地上的清水烘幹。
幹淨如初,我從未出去過。
隻是可惜了,我今天的目標是完不成了。
還沒坐下,門外就有人敲門了。
“小姐,小姐,你在嗎?”綠意的聲音在門外敲門。
“進來吧,有什麼事嗎,綠意?”我看向門外,盡量保持麵上的平靜,剛剛應該沒發出什麼動靜吧。
“其實…其實也沒什麼…”綠意進了門,低眉順目,卻沒有遮住眼中的查探之意,看來是來試探我到底有沒有出去的。
“綠意有些擔心小姐,剛剛雨下得好大啊,綠意怕小姐可能會有什麼需要,所以來看一下。”綠意貌似很關心我的看了我一眼。
我往桌邊側了側身,擋住她看見我所抄的《六祖壇經》的數量。我這一下午可都沒有動過筆。
“無妨,方才下雨的時候,起先我也被嚇到了,可是後來我隻是一心一意的看經文,外麵的風雨我倒是不太在意。直到剛才,我才被窗邊投來的陽光晃了一下眼,這才意識到原來已經雨過天晴了。”希望這番話,能夠讓她相信我沒有出去,即使她發現我的數量並沒有太增加,也能夠說得過去。
“那……那就太好了,小姐,綠意……”她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我卻感覺到越越的氣息在不斷的靠近。
“綠意啊,我看經文已經有些餓了,你現在就快去煮點齋飯來吧。”我笑著看著她,眼睛是不容拒絕的威嚴。
估計是有點被我嚇到了,她忽然有些氣短,頭低得更低,這回倒是真的看不見她的眼睛了。
“…是…綠意真該死,竟然餓到小姐了…綠意這就下去了…”說完,依舊是低著頭快速的退了出去。
嗬嗬,我有這麼恐怖麼?
越越的氣息在他的房間前躊躇不前,看來他還沒想過要先到我這來,也是,大白天的,他雖說是個少年,可畢竟在別人看來他還是個外人兼男人,那就晚上吧,嗬嗬。而且,他現在應該也需要休息吧。
忽然又想到今天大雨的司空樂棋,不免拿出他的那對黑珍珠耳墜。真是個傻瓜,黑珍珠光滑的球麵上印出了我略帶些譏誚的唇角,他明知道宛若對蕭唯一往情深,竟然還來這自找沒趣。我是有些可憐他對宛若的深情,可惜,他們郎有情妾無意,隻能徒增彼此傷感罷了,又何必呢?雖然也許他和宛若在一起,會使宛若生活得更好,但是不能在所愛的人身邊,誰又能說這不是一種殘忍呢?宛若到死,還想著蕭唯,光是這一點,怕是這司空樂棋一輩子也趕不上了。忽然手不自覺的握緊了那對耳墜,連胸口也有些一窒,我怎麼連司空樂棋也不如呢?他深愛宛若,願為她擔起世俗的枷鎖;宛若卻獨愛蕭唯,至死不休。我呢?我既不是司空樂棋的勇敢,可以大膽的把愛說出來,可以自信滿滿的承諾能夠帶來幸福;我又不是宛若,擁有合法的地位可以堂而皇之的一輩子呆在西銘身邊。我隻會一個人躲在他看不見得背麵悄悄關注他,然後以師妹的身份為他見證他和素秋兩人的深刻感情,直到最後,也隻能是在他離去的背影後臥床三月不起而已。就是到了現在,我還是無法鼓起勇氣用元光術看那張朝思暮想的臉,我怕會控製不住自己在下一刻就會出現在他的麵前,我怕會真的抑製不住感情的洶湧而對他說了些什麼,我更怕的是他拒絕時的疏離——我不想連師妹的幌子到最後也會被無情的沒收了,如此,我與他,就真是形同陌路了。
忽然有些羨慕司空樂棋了,即使他所愛的宛若已經香消玉殞了,但是他依然認為姚宛若是存在的,雖然下次見麵,這個“宛若”就要對他說些令他傷心的話了,但這也比他知道真相的好,或許這也是種慰藉吧。倒不像我,沒人來欺騙我,一切都是如此的赤裸裸。
怎麼忽然想起這種俗物,在普國寺怎麼能想這些可有些暴殄天物,這麼幽謐的環境,應該用來心靜氣平才對啊。
我收拾了一下情緒,深吸一口氣,又在心裏默念了幾遍靜心咒——一旦想到西銘,心情總是像海潮般難以平複。
我這回到真是執起筆來了,繼續開始我的《六祖壇經》了。
認真起來謄寫,倒也立刻心境清明了起來。
綠意在那不久後,也立刻做了齋飯過來,我用完之後,仍舊隻是靜靜的謄寫《六祖壇經》,順便,也等著越越來找我。
果然,掌燈時分,越越一個瞬移就來到了我的房間。
我擱下筆,笑著看他讚賞道:“不錯麼,我隻用了一次,你就學會了,你果然很有天賦啊,越越。——不過,這瞬移也是簡單的法術,可不能因為我誇獎,你就洋洋自得了啊。”
越越賞了我一個小白眼,嗬嗬,居然給我丟白眼,難道我對他太好了嗎?竟然讓他這樣目無尊長了,我是不是該想想給他一些教訓了呢?
“別鬧了,你知道我今天出去,聽見了一些什麼有趣的消息嗎?——真的很有趣啊。”語調也比平時上揚了一些,看來還真的挺有趣的。
越越雖然眼中洋溢著興奮的精光,但是,臉上倒依舊是沒什麼表情,小孩子就該有小孩子的樣,裝什麼大人,嗬嗬,真是可愛。
我如他的願,搖搖頭,以手托腮,然後表現出適度的好奇看著越越,結界在綠意送完晚齋的時候就不布了。
他坐下,這才娓娓道來:“今天,我下山去,本想去查些蕭唯和夏淑清的事,但是,卻隻能知道蕭唯每月必去品花寶澗幾次,而且回回都有珍寶古玩贈送佳人,可是再詳細些卻沒人知曉來了。後來,中午開始下大雨,我在一處酒樓避雨,當時人並不多,卻無意中聽見了更有趣的事。”
“什麼事啊?”
“蕭陽,你知道嗎——就是蕭唯的父親?”
“我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公公呢?他好像是去滄海收購織綃了吧”我對於越越一直掉胃口有些不滿,淡淡的諷刺。
他卻並不在意,隻是繼續說:“嗯,聽說他不久就要回來了。我所說的有趣的事,就是關於他的。當時鄰座的人也在談昨晚品花寶澗的事,自然說到了蕭唯的風流事。隨後其中一人話鋒一轉,打趣說
:‘這蕭家的風塵多情倒是遺傳了。想當年,蕭老爺也是為這品花寶澗的優伶而和蕭老太爺差點反目成仇。那件事,在陵都可是在坊間一度傳得沸沸揚揚啊,更有甚者,說是蕭老爺寧願為這優伶放棄蕭家,蕭家啊,那可是江南第一首富啊!這蕭老爺竟然為一個優伶放棄了,我們都說這蕭老爺是個多情之人啊。’
然後坐在他身邊的較年輕的人就接上說:‘不過是個優伶罷了,娶回來做小妾也未嚐不可啊,這蕭老太爺是不是未免也太不通人情了。’
年老的望望了四周,好像很小心的才說:‘我後來聽在蕭家做事的人說,那個優伶啊,他是個男人!——’
年輕的明顯一驚,眼睛瞪得很大:‘男人!?——難怪了!’
年老的立刻示意小聲,這才說道:‘可不是,原來蕭老爺好這口,可把蕭老太爺氣壞了,聽說他還氣病了!隨後就把蕭老爺軟禁在家中,不許他出門,另一方麵,蕭老太爺又假托是蕭老爺的口信,要和那個優伶一刀兩斷。就送了錢去給他,還要把他送走。最後不知怎麼,被蕭老爺知道了,以死相逼要和那個優伶在一起,這事,使蕭老太爺的病一下加重了起來,幾乎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最後,蕭老爺不得不和那個優伶分手,依著蕭老太爺的話娶了一個北方的大家閨秀,就是現在的蕭夫人,而那個優伶也再也沒有出現過了。當時這事,那在陵都是家喻戶曉啊,不過後來,蕭家有意壓下來,那之後就很長一段時間沒人談起了。’
那個年輕的又說:‘是這樣啊,那那個優伶到底哪裏吸引蕭老爺啦?竟然讓蕭老爺願意放棄蕭家的地位啊?’
‘這你就不動了,那個優伶和品花寶澗的另一個優伶在當時可都是豔冠全國的美人啊!兩個男人,據說見過他們的人,沒有一個不被他們勾魂奪魄的,就隻是簡單的看著你,你都會覺得呼吸都困難了。我當年也是年少輕狂,曾經去品花寶澗遠遠的看過其中一人,整個就是謫仙一般的人物啊,光是遠遠的看著他,那股氣質,我到如今也沒有忘記過那種心動。’
‘這就是為什麼你不再去品花寶澗的原因?——因為沒有比他們更美的人了,是嗎?’
‘哎,是啊,如今的所謂美人,空有形而無其神,就是那個夏淑清,我雖未見過,聽了旁人的描述,也不過爾爾。可惜啊,當蕭老爺所喜愛的優伶消失之後,另一個與他齊名的也跟著消失了,真是遺憾啊。’
……
小寶說:各位看官注意了,小寶已經把“下”發出來了,大家不要錯過啊。這整章都是線索,嗬嗬,可累死我了,小寶是7點40分才來碼字的,所以不要怪我寫的慢啊。嗬嗬,雖然大寶今天走了,但是由於小寶找到了工作,所以現在每天隻能晚上來更文了,好幸苦啊,以小寶的速度呢,應該是兩天一章了,所以,今晚發文,明晚就不發了,後天才發,嗬嗬,請大家繼續支持啊!謝謝,請多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