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在乎的東西，不一定非要擁有，有時候隻是遠遠地看著也會覺得滿足
    =======================================
    狀況不斷的一天，狀況不斷的聚會，明明該是開心的慶祝，為什麼……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夾子慢慢的走到方刃身邊，一如既往地嬉笑打鬧，卻再也笑不出來。
    柳凡拿了兩杯酒走過來，“你幹嘛一個人在這兒坐著？”
    “何炎呢？”
    “他……有點事。”柳凡欲言又止，我看向他走來的方向，樓梯下那個不起眼的角落，似乎有個男孩兒正跪在地上哀求著什麼，是方刃他們團裏的那個DJ，我不想知道原因，更不想知道被求的人是誰。
    “淩風，決定在一起，就不要再懷疑，你該相信他。而且何炎從始至終愛的人隻有你。無論你們之前發生過什麼，無論他是對是錯，都是因為在乎你。”
    我拿起酒杯，錯開眼神，“幹嘛突然說這個……”
    “隻是想讓你安心，你太容易受周圍人的影響。別人是別人，他們的想法永遠不是你的，他們的經曆也永遠不會發生在你身上，你隻要相信自己的選擇就好。”
    再看過去，他把男孩扶了起來，一起走到門外，幾分鍾之後回來，臉上掛著輕鬆的笑，似乎是和平分手。
    “淩風！”
    “阿？”反射性地回頭，被夾子手裏的蛋糕抹了個正著。
    “哈哈……”柳凡不可抑製的笑了起來。
    我白了他一眼，反手抓住夾子，隨後把他按在沙發上，“你死定了！”
    “別別，淩風，我的臉已經夠花了，雖說不差你這一下，不過你還是留著蛋糕對付何炎吧，抹花他的臉比較有成就感，我們還沒人得手過呢，這個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說的也是，我放開夾子，接過他手中另一塊完好無損的蛋糕，緩緩向何炎走去。
    本以為是多麼艱巨的任務，沒想到能如此輕易得手，但是……
    我看著何炎被蛋糕抹花的臉，思考著怎麼從他的魔爪之下成功脫逃，“嗬嗬，都是玩嘛，你別太在意……”
    “那好，你給我舔幹淨，這事就算了。”他緊緊地握著我的手腕，生怕一個不留神讓我遛了。
    “能換個別的要求嗎？”
    “也行。”何炎笑得一臉邪惡，“要不然，我抹你一臉然後幫你舔幹淨？”
    操，Y還挺好商量。“何炎，我生日禮物那事還沒了結呢，你現在放開我，就算扯平了。”
    “此一時彼一時，淩風，你就別顧左右而言他了，快點，二選一……”
    “你就不怕我咬你？”
    “你平時也沒少咬我。”
    發小始終是發小，在柳凡本想丟方刃的蛋糕不知為什麼扔到了何炎身上之後，本少爺順利脫逃了。接著，是一場曠日持久暗無天日的混戰。
    我還真沒想過，都這麼大的人了竟然會對這種遊戲玩得不亦樂乎。
    折騰到後半夜，所有人都精疲力盡的癱在大廳裏，幾個愛幹淨的跑到衛生間去洗臉，而我則被何炎拉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
    衝過澡之後，我爬上了方刃他們家客房的床，很軟很舒服。
    “你不是跟我睡一張床特委屈嗎？去去去，一邊去。”
    “那是柳凡說的，又不是我。”正說著，何炎也爬了上來。
    “你怎麼沒說。”我扯了扯被子，威脅道，“你不走是吧？那我走，我去找方刃……”
    “你敢！”
    如膠似漆，這是柳凡用來形容我跟何炎現狀的詞語。
    其實到不了這地步，隻是何炎最近很忙家裏和學校都是，有些擔心所以常陪著他。
    不過，說起來我也隻能的幫他分擔一些學生會的事務，至於家裏，我實在不便插手。
    周六那天，在我還沒睡醒的時候，他就已經出門了，為了幫忙籌備他老媽的婚禮。
    我一覺睡到中午，在他家冰箱裏翻了些吃的，便打開電腦替他審查運動會的相關事宜。
    對於他媽結婚的事，何炎似乎並不是很支持，大概是有種唯一的親人遠離自己的感覺吧？
    把學生會的工作全部做完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關機之後我煮了咖啡。
    走去客廳，打開音響，在沙發上坐下，拿起電話打給何炎。
    “事情辦完了？……那還多久回來？……好，知道了。”
    何炎進門跟我打了招呼，便直接走去廚房，從冰箱裏拿了瓶水一口氣喝光。
    我坐在沙發上翻著雜誌，“晚飯想吃什麼？”
    “什麼都行，我沒什麼胃口……”
    “怎麼了？不舒服？”
    “可能是跑……咳、咳……太多地方，有點累。”何炎邊說邊向臥室走，“我回房間躺會兒。”
    我放下雜誌跟進去，將左手覆在他的額頭上，有點熱，“試試表吧！”
    “我沒事……”
    “有沒有事試過表再說。”我從寫字台最下麵的抽屜翻出體溫表，遞給他，隨後扯了把椅子坐在旁邊。
    五分鍾以後，我拿過體溫表，“三七度八。”
    “就跟你說沒事……”
    “誰告訴你不到三十八度就沒事的？你這是低燒，我去煮點粥。”
    “不用了，躺一下就好……”
    “行了，你好好躺著，其他的事就別管了。”不知道在廚房折騰了多久，當我端著千辛萬苦煮出來的東西回到何炎的房間時，他已經睡著了。
    在床邊守了一夜，次日上午感覺有人撫弄自己的頭發，不情願的睜開眼睛，視線模糊抬手揉了揉，看到何炎溫柔的笑臉。
    “怎麼不到床上睡？”
    許是昨晚有些著涼，我吸了吸鼻子，伸手去試他額頭的溫度，“好像沒事了。我去給你倒杯水。”抬手抓了抓本就淩亂的頭發，剛站起身卻被何炎拉過去抱住了。
    “何炎？”
    “下個月，空出一周的時間給我，好嗎？”大概是剛剛起床的原因，何炎的聲音有些沙啞。
    “五月嗎？學校呢？要請假嗎？”
    假期調整之後，五一隻放三天，老媽雖然不情願，但也不得不放棄她的旅遊計劃。
    “學校的事我來安排就好。”
    “噢！”打了個哈欠，我繼續開口，“你最近心情不好，隻是因為你媽再婚是嗎？”
    “你覺得什麼是幸福？”
    我有些無奈的淡笑，幸福從來就不屬於我……“你呢？怎樣會幸福？”
    何炎放開我，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現在，有你在身邊……”隨後將目光移開，“但是我不知道你會呆多久，淩風，你讓我不安，你從來都不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我，無論什麼事都自己解決，不讓我幫你分毫。其實有時候依靠別人也沒什麼不可以……”
    “習慣了怎麼辦？”
    “什麼？”
    “沒什麼……”依靠別人？總有一天別人會離開的，到時候怎麼辦？
    一周之後，何炎母親的婚禮，我家也應邀參加，拿到請帖的時候我還真是嚇了一跳，老爸他們什麼時候在生意上跟方家扯上關係了？
    婚禮盛大而隆重，畢竟是大企業，即是自己想辦得簡單些，但旁人的輿論還是要顧及的。
    看著何炎明明不開心卻硬要笑著祝福的樣子，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在旁人看來也許叫做懂事，但對於自己來說，這又算什麼？
    何炎拒絕搬去跟方家人同住，並沒有受到過多的挽留，其實這是大家共同期待的結果吧？
    婚禮結束之後，來賓依次退場，我跟爸媽打了招呼之後，留下來陪他。
    今晚，不想放何炎一個人。
    五一那一周，學校很好心的放了五天，當然我不可能告訴我媽。
    於是，在四月底的那個晚上收拾了很少的行李跟何炎一起前往機場。
    第一次在登機之前連要去哪兒都沒問，不想，也沒必要。
    何炎是個有計劃的人，很多事情交給他辦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依靠？這，不算吧？
    到達下榻的飯店，我開口問，“為什麼來杭州？”
    何炎把很少的行李丟在一邊，“不喜歡？”
    “不是，去年年底那一周，我就是在這兒。”
    何炎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欣然地笑了，“早點睡吧，明天有很多事要做。”
    “哦！”其實我想問，不過看他的樣子，估計今晚也問不出什麼，反正到明天就知道了。
    “淩風，起床了……”
    我拉過被子蒙住頭，“別吵，再讓我睡會兒！”
    “都再讓你睡了三個小時了，快點，起來……”
    “煩死了你！”
    好吧，我就是那種第二天有所期待，前一個晚上絕對睡不好的人。就算是心理素質差吧！反正印象裏，睡著之前看到窗外的天空已經發亮了。
    我昏昏沉沉的跟在何炎身後，完全不知道會被帶到什麼地方，不過他為什麼連行李都拿著？雖說不多，但也沒什麼值錢的，幹嘛不放旅館裏？
    “來這兒幹嘛？”這小區環境倒是不錯，感覺也挺好，不過，旅遊誰沒事去參觀小區阿？又不買房。等等，不會是讓我陪他拜訪朋友吧？
    “進去你就知道了。”
    何炎拉著我走到頂層，掏出一把鑰匙放在我手裏，“進去看看吧，我們的家。”
    “哈？”我一頭霧水的看了他一會兒，隨後打開了房門。
    房子的構造很簡單，兩室一廳，家具不多卻擺放整齊。臥室裏隻有衣櫃和床，而另一間被布置成書房，牆上掛著很多張圖紙。
    “這房，是你家的？”我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確切地說，這房是我的。”他走到寫字台前坐下，“淩風，我現在告訴你，關於，我們以後會怎麼樣……”
    嗬，以後，什麼以後？不就是不知道能持續多久的‘一直在一起’嗎？
    “其實那晚之後，我想了很多……我知道你不想違背家裏的安排，但是公費留學這種好事，你家裏應該不會反對吧？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年底出國的兩個名額絕對是咱們的。我也查過之前那些學生的資料，如果表現良好，那邊的學校會推薦工作並且幫忙辦理移民手續，也就是說我們過去的話沒有大問題是可以留下的。或者不接受那邊學校的安排，回國的話，我們可以住在這邊，然後自己找工作也完全沒問題。主要看你喜歡哪個？還有……”
    聽何炎敘述著完美到無懈可擊的未來生活，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那種自由而隨性的日子，那種我從不敢設想的日子，那種我根本不可能擁有的日子，此時此刻被人如此細致的描述出來，我……
    “幹嘛不出聲？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了？”何炎靠過來，臉上帶著掩不住的笑意。
    “我有事要做，你先出去，在我開門之前不要進來打擾我……”
    “哈？”
    成功地將何炎打發出去，我便開始了室內設計的工作。
    房子的概況剛剛已經聽他說過了，圖紙、鉛筆、電腦這些相關工具也很齊全，就是說準備工作一切OK。
    雖說我家的房子不止一套，但設計方麵向來都是老媽一手包辦，完全不讓我發表意見。
    不過這次不同，難得有我大顯身手的機會啊！
    打開電腦，在網上瀏覽家裝方麵的相關信息，計算尺寸、挑選家具。
    一個人專注的去做一件事，時間會過得很快，當我完成全部設計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了。
    想出去喝口水，推開門看到何炎站在一邊抽煙，“你可算是出來了。”
    “何炎，我餓了……”
    晚上隨便找了家飯館，填飽肚子，我跟何炎談了這一周的打算。
    於是，我們這趟出行的目的完全從旅遊變成了裝修房子。
    本來想自己動手的，但時間不允許，隻好把一切全權委托給業內一家有名的裝修公司。
    設計圖、材料以及家具，都是我們一起設計挑選的，所以找來的人隻要將圖紙上的一切從二次元搬到三次元就好。
    臨走的時候，何炎把鑰匙交給了隔壁的鄰居，讓他們在裝修期間幫忙看一下。
    六月中旬老爸跟方家一起拍下了一塊很有發展前景的地皮，周末自然免不了一場商業酒會。
    而何炎也會以方家繼子的身份出席，印象裏那該是他第一次穿西裝，感覺還不錯。
    “你不是一向不出席這種活動的嗎？”我看著站在人群之中格外‘礙’眼的方刃，“為什麼今天突然跑來？”
    “當然是因為跟你們在一起比較有趣了。”方刃從侍者的托盤中拿了一杯酒。
    “你分明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我讚賞的拍了拍柳凡的肩，“說得好。”
    “淩風，你媽跟我媽，什麼時候認識的？”
    順著何炎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兩個氣質高雅的女人正站在一邊聊天，“我也不知道。”
    對上眼神的時候，老媽抬手示意我們過去。
    寒暄幾句之後，老媽直接切入正題，“你們三個一起留學的事，進展得怎麼樣了？”
    我看了何炎一眼，他笑著開口，“表格已經遞上去了，沒大問題的話，應該是可以通過的。”
    我們三個，我、何炎還有林琪，我說過要補償她的。
    五一回來的時候就跟何炎提過了，名額給他跟林琪，而我自費去，雖說他已經把我們兩個的申請表都寫好了，但還是答應了。
    “那就好，有朋友跟著碰到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說的是，不過何炎阿，我們家小風就交給你了，你可要看好他，就他這種丟三落四的個性，到那邊……”
    “媽！”
    “我知道了，您放心吧！”何炎貌似很高興的樣子。
    “媽，你們聊吧，我們去那邊了。”說完，我跟何炎一道離開。
    “好了，淩風同學，你媽可是正式把你交給我了……”
    “你少廢話，倒時候還不知道誰照顧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