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話 是醒非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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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宿裏和小甲一起生活三天了,小史還是沒有回來,有時候會突然覺得這就是場夢,夢醒了,我依然在那張愛心小床上,耳邊滿是七七的怒號。
小甲的傷勢好得很快,讓我覺得上帝果然是顧憐美人的。雖然還是不能勉強使用念力戰鬥,可是日常生活已經難不倒小甲了。
(還在等小史?)
看著眼前突然冒出的字,我揉了揉發酸的脖子。小甲的雙臂橫過我的肩,雖然沒有肢體的接觸,但卻奇怪的讓我聯想到曖昧一詞,回身對上他的眼,我又陷入迷惘邊緣。
不知為何,和小史相處越久,那種怪異的感覺就越強烈。明明是個正常的“孩子”……想起他醒後……先是對我的警惕,再來是發現失聲後一瞬間的驚訝與極力隱藏的恐慌……對陌生食物的好奇,被香味吸引的饞像,以及,對我這個救命恩人若有似無的關心……這一切,好像都是在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正常反應,但我就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堅定的探進那雙眼眸,暗耀下流轉著千言萬語,又仿佛……什麼都烙印不進……
唉……還是想太多了吧……甩了甩頭拉回渙散的神智,抬頭便對上一臉溫柔的小甲,隻是微揚的嘴角隱約透著一絲擔心。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一定是對這個世界太恐懼才會錯誤的計算所有陌生人的反應。離開戰場,其實獵人充其量也不過是個稍微厲害點的世界而已。
但是……再瞄了眼那個陽光中略帶溫柔的少年……如果不是發色瞳孔完全不同,而且都是天然無汙染無偽造的話……說不定我真的早就撒丫子跑了。
嗚嗚……我果然中毒太深……小甲……我對不起你……居然把你和那群殺人不眨眼的怪物聯想在一起!!!
(怎麼了?你……表情好怪……)小甲見我半天不說話,又凝起了念。
“沒事沒事,小甲,相信我,我以後再也不會懷疑你了!!!”振振有詞的握住少年的手,也不管對方是否聽得懂我話裏的意思,自顧自的說完後便蹦跳著進了屋,果然心無雜念一身輕!!
佛祖曾經告誡我們“回頭是岸”
笑媽說“我給過你回頭的機會”
我要說,如果我能回頭……就算讓我直接穿螞蟻窩我都願意……
這個世界上有如果嗎?沒有……所以,在我離開後那人臉上勾出的一縷笑痕我沒看見。都說傷心總是難免的……也許……是吧……傷心……總是……難……免……的……
“小甲,還杵那幹嘛呢??過來幫我搭下手啊!”看著外麵的人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對著門外“發呆”,我在廚房裏不滿的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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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裏?”把玩著手機,少年低喃出口,似詢問,似肯定。
“恩,團長的信息裏提到的就是這裏。”旁邊較矮的一人接口,身體被籠罩在一件寬大的鬥篷裏,隻露出微眯的雙眼,金色流光中泄漏出狠辣與血腥。
“對方的圓可是能一直保持200米,呐,這個世界上神奇的物種還真多,這就是團長感興趣的原因?”少年微揚起頭,臉上帶著略顯純真的笑,片刻陽光傾灑。
“俠客,你該不會也對團長的收藏品產生興趣了吧?”矮個子的瞟了眼身邊叫俠客的陽光少年,語調平穩。
“怎麼會呢飛坦,我隻是關心團長罷了。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看著身後木納的黑衣人,俠客無害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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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啊,啊!!!!!!!為什麼你會這麼笨,怎麼教你都學不會,這個是糖,這個才是鹽!!而那個,那個是味精!!!是味精啊!!!酸的是醋,鹹的是醬油,就算你不會看,但是你舌頭沒壞吧??你難道不會嚐嚐??我隻不過叫你用電飯煲蒸飯出來而已,米都已經幫你洗好,水也加夠了,你居然會把它弄爆!!弄爆啊?!你他娘的真是個天才!”被小甲折磨了半天的我終於不堪重負的爆發了!!我怎麼都不明白,真的真的搞不懂,為什麼那個看似聰明優秀的人居然對廚藝一竅不通,不通都是抬舉他了,他……他簡直是朽木不可雕也!!看過笨的……沒見過這麼笨的,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豬大概都比他好點。氣呼呼的拉過板凳坐了下來。所以說,上帝果然是公平的。
看著小甲原本極其雪白剔透的小臉微染了一絲紅暈,我發覺自己說得有點過火了。
“那個……小甲啊……其實……這個也沒什麼啦……不會做菜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以後找個會做飯的老婆就好了……用不著那麼在意的……嗬嗬”幹笑兩聲,發現對方依然拿著那個爆掉的電飯煲發呆……難不成……被我罵傻了??!!罪過罪過……
摸了摸鼻子,尷尬的開口“真的不用太在意啦,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和不擅長的事,不可能十全十美的嘛,你也是一樣啊,剛是我脾氣太大了。其實……”
看我沒了尾音,小甲抬頭疑惑的望過來。
“沒……沒什麼……所以說,小甲有擅長的事嗎?”天……剛差點就說出“其實你隻要有這張臉就好”這種話了,我簡直是在誤導祖國的花朵,未來的棟梁,狠狠的鄙視!!
(擅長的事?)美少年低下頭,仿似沉思,碩的又抬起頭,滿臉的自信(當然有!)
我被那自信晃花了眼,呆了呆,小甲比這句話時,身上似乎突然暴漲出一股霸氣。那種誰與爭鋒的王八感覺讓我心跳居然漏掉一拍。果然……小甲實非池中物!!
鼓勵的拍了拍手,剛想再發表幾句激勵人心的慷慨壯言,一不明物體突然撞進我懷裏。
“媽媽!!!!小史好想你!!!!”
“小……小史?”看著手中那坨水,我有點懷疑自己是否思念成狂。
“媽媽,小史錯了……小史以後再也不任性了,媽媽不要扔下小史!!!”邊說著,那對大閃眼旁真的冒出極具動畫效果的水柱。
……果真是……淚如泉湧……
這樣想著,我終於伸手摟住了史一托,“行了行了……回來……就好……”
它還沒回來時,想了很多,比如如果它跑回來了,我是擺出一副虐母樣凶巴巴的吼它一頓,再冷冰冰的讓它呆好,還是二話不說再把它一拳打成天外流星……又或者裝出理解的態度先實行軟化洗腦,再讓它自己承認離家出走的錯誤是多麼不值得原諒。
結果……它真的回來了……而我就這樣抱著它……隻擠出一句斷斷續續的“回來就好”,聲音還極不可覺的微顫著。眼睛刺刺的,接下來又潤潤的,勉強自己笑出來。不知會不會如小說裏形容的“比哭還難看”。
“下次……不許這樣了……”
“恩……媽媽,對不起……小史讓你傷心了……小史以後都會乖乖聽媽媽的話……”明明是可愛型的,卻偏偏裝出一副沉痛兼堅韌的樣子,讓我忍不住真的想發笑,不過現在可不是笑話小東西的時候,於是我理解的摸了摸它的頭。
“也?這個爸爸醒了啊?”
一句話又成功讓我遊移在暴走邊緣。
看著小甲也呆楞了的表情,我不好意思的衝他一笑,暗中敲了下那個不知好歹的史一托。
“小甲啊,你別理它,它見人漂亮就攀親戚。”
(沒關係)理解的現出一行字,小甲溫柔的看向史一托(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媽媽,爸爸不會說話嗎?”這廝非但不知感激,居然還開口就揭人家傷疤,天……這孩子的個性到底像誰??像誰??!!!!
“不是不會說話!!”我強壓下爆起的青筋“小甲他聲帶斷了,說不了話。”
“那媽媽想讓小甲爸爸說話嗎?”
“當然想,不過醫生說接不好……我想帶小甲去……”話還沒說完,便感覺懷中一輕,一坨綠色的東西飛速往小甲那裏撞了過去。
然後……啪的一聲……
“小甲爸爸……你幹嘛打我?”回過神來,才發現史一托癱在了地上,淚眼汪汪的對小甲指控著。
小甲看了眼地上,又看了眼我,有著歉疚和不解。
“你幹嘛突然衝過去啊,是人都會打掉你吧……”
“可是……我隻是想治好小甲爸爸的聲帶啊!!”這廝更委屈了。
我吃驚的瞪大眼,“你可以治?”我怎麼不知道。
回答我的是史一托肯定的點頭“當然可以,什麼傷我都可以治好的!”說完又向小甲撲了過去。這次倒沒被打掉了,隻是被抓住提起來。
“小甲爸爸,我真的可以把你治好,你相信我吧”真誠的大眼盯住美少年,還帶著幾朵淚花。
“小甲,讓它試試吧……反正……”死馬當作活馬醫。
許是史一托太誠懇,又或者對我的提議動了心,小甲鬆開了禁錮小東西的手。一得到自由,史一托立刻化為水繞住了小甲的頸項。一陣柔光浮動,小了一號的史一托回到了我懷裏。
“你怎麼縮水了?”我掂著這個明顯減肥成功的兒子問道。
“媽媽……小史要睡一下,等休息好就可以了……小甲爸爸已經好了……”說完便真的沉沉睡去。
“小甲,你……真的好了?”忐忑的問道。
美少年張了張嘴……張了張嘴……張了張嘴……………………
靠,到底好是沒好吭個聲啊!!!
“好……了……”幹澀的聲音立馬消滅了我的怒火。正想再追問兩句時,突然渾身一震,看向對麵,顯然也發現了不對。居然……有那麼多人闖入這裏。
其實這裏的民宿會有人來不奇怪,讓我注意的是他們身上的殺氣。
目標是什麼呢?我……或……他?
理了理身上的裙子,我高深莫測的一笑。“小甲,你上還是我上?”
“女士優先。”極其紳士的行了個禮,小甲跟我一樣笑得那叫一個莫測高深。眼中的色彩靜靜淡去,黑曜石般的瞳孔倒進了我的身影。
“小……甲……,你沒事吧??”不安的問了一句。哪裏不安……卻說不上來……為了那抹優雅的笑容?為了那有如深淵的黑瞳?
“沒事啊,怎麼了?玖還對付不了這些小角色嗎?”調皮的眨了眨眼,小甲又回複成那個熟悉的美少年。
“嗬嗬,怎麼可能對付不了,小甲就在這裏好好看戲吧。”誇張的拍了拍胸,再看向那張無暇的麵容……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所以……一個轉身……把後背留給了那個如花少年。
剛和小甲商量好了“出場順序”,一群黑衣人便奪門而入。我是很想擺個POSS,然後再大念幾聲“我要代表XX消滅你”這類義正言辭的口號,可對方不讓啊~~,逮著我就開始猛扁起來。當然,我會乖乖的讓這些一看就是炮灰的人扁嗎?答案是不會的。所以……
“夜神的光輝,賜予我逆十字的束縛,吸收!”
一口氣念完後,我的手背上突然映射出一道幽暗的光芒,瞬間彙聚成了等臂十字的圖案。圖案上放出幾縷遊絲,不容拒絕的纏上了來襲的所有黑衣人。
悠哉的閃躲那些在我眼中簡直可稱為兒戲的攻擊,不一會便看到那些炮灰如骨牌般倒下了。
“死了嗎?”小甲在我背後問道。
“還沒,”我拍了拍手,斷掉了遊絲“隻不過最近幾天是起不來了。”
不錯,這就是我開發出特質係的能力,不知是否對團大的神威太過驚懼,連力量居然都明顯表附上了團大的影子。這個夜神光輝就是剛顯示出的逆十字,可以最多分出20股遊絲吸收人的精力,本來想取名盤絲之吻,可是這世界好像太西化,不適合那麼“文雅”的名字。而使用前嘀咕的那句話,純粹是耍帥,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當時看到這個另我苦笑不得的能力時我就在想,如果哪天真的那麼黴撞在了旅團手上,我就漏這手給他們看看,說不定看在庫洛洛那個逆十字的麵上,我可以延緩處刑時間也說不定。威爾說我不隻這一種能力,反正我是還沒感覺到了,因為趕著離開也沒太認真的專研。
“吸收生命嗎?”小甲把手搭在了一個炮灰身上“很好用的能力呢。”
我翻了個白眼,也沒多好用好不好,遇到BT譬如西索或旅團的,我還沒把他吸趴下他就先把我給掛了。
“叫什麼名字呢?”小甲狀似不經意的問起。
“叫……!!居然有漏網之魚?”感受到兩股念力。我暗罵自己太過鬆懈,這兩人應該是乘這群黑衣人攻進來時,我收了圓的刹那鑽了空子。
快速的分析形式後,我飛快的抓上史一托拉著小甲準備逃命。開玩笑,那兩個人光一個我都對付不了了。不逃難道等秒?
出發點是好的,打算是完美的,可現實是殘酷的。
看著門口那隨意的站著便阻斷了我所有退路的兩人,我真想掀桌子罵娘了。
多麼……天真爛漫的……微笑……
多麼……水平線下的……身高……
俠客…………
飛坦…………
這一切……是不是場噩夢??當我醒來時……會不會還是小甲正在我旁邊……垂唌著我的參茶龍鳳湯……
飛坦冰冷的聲音打破了我的幻想。
他說
他對他說
他對小甲說
“團長。”
團長?
團長?
團長團長團長團長團長團長團長團長團長團長團長團長團長團長團長團……長?
我僵硬的扭過脖子望向小甲,然後他便對我綻放了一個令天地失色的笑容。
團長?庫、洛、洛?
我忽然發現思維真的不能經曆這麼戲劇化的轉折,最明顯的後遺症便是我腦袋打結了。忽然覺得就是再來點什麼刺激我都可以仰天一笑毫不在意了。
可是顯然……GODISAGIRL……既然是GIRL,肯定就會同性相斥。
我看到了什麼?那個原本被我吸得差不多成了人幹的炮灰A,居然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衝著我身邊的飛坦張口就是“毯子啊!!!!!我終於又回來了!!!!!!!”
毯子?那是什麼?那是我們“那邊”的姐妹對飛坦SAMA愛的昵稱。
看著飛坦不但沒有厭惡的把炮灰A一腳踹開,反而緊緊抱住了他,原本這樣怎麼看都詭異至極的畫麵卻讓我打從心裏冰涼起來。
我……不是唯一穿來的……
我甚至……不是第一個穿來的……
居然……已經有人得到了旅團的認可……
我發誓……那一刻我絕對沒有吃醋,完全完全沒有覺得那個穿人搶走了本該是所有穿越女主的必然位置。因為……我打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招惹這群惡魔。
可是……我確實快崩潰了……
這樣的情況讓我對自己的豬腳地位產生了嚴重的懷疑,如果……其實……我……並非豬腳……那……豬腳穿越不死定律在我身上會不會奏效??!!落在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手裏……我還能……繼續不死的神話嗎??
恍惚中,聽到飛坦極其溫柔的低聲歎息。
“櫻……你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