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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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響起時,我剛好從夢中醒來,迷迷糊糊的不知身在何處。沒多看手機一眼就摁下了通話鍵,電話裏幽幽飄來的聲音讓我後悔的痛不欲生,這種不是一般人類可以發出的甜膩的聲音是我狠狠的抖了兩下,還有一丁點的睡意都給它嚇跑了。
“喂,貓啊……",不管後麵還有什麽內容我都義無反顧的掛了電話。認識了這個人是我此生真正想要後悔的幾件事之一,也讓我強烈的懷疑自己識人的眼力。她叫蘭心,很好聽的名字。還在軍訓時這個名字便已常常被人提起,而我真正認識她的時候已經是在這所學校的第二個學期了,是在一位著名學者關於中華文明的講座上。當時,蘭心就坐在我的旁邊,在講座開始沒多久後,她側過頭來微眯著眼笑著問我叫什麼名字,樣子非常的勾人。我雖然覺得很奇怪,但並不知道該怎樣去拒絕,隻能不帶表情的你問我答,竟然也就這樣不冷不熱的聊了下去。蘭心的表情非常的生動,不會刻意的做出誇大的動作,而是會和著話語露出各種表達情緒的不同笑容,很美,無形中就能讓別人的心跟著飛揚。所以有許多人都喜歡和她說話,她也因此有了許多朋友。其背後神秘強大的家族勢力和她廣泛的人際關係使得她所向披靡,在我們這所能人聚集的學校依舊是非常強悍。
蘭心有的時候會非常詭異的看著我,眼睛會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光,嘴角又會呈現癡呆狀。於是有人慢慢開始說蘭心對李玥有意思,說李玥真有福氣。如果不是後來的一件事我也以為是這樣的,並且也因為這件事讓我對她正麵的看法完全毀滅,並開始認清她絕對是個會讓人發狂的惡魔。
那天太陽很好,我因為全天有課,中午和蘭心在學校食堂吃完飯後就去了圖書館前麵的草坪上小睡。我喜歡在這種暴烈的陽光中睡覺,陽光的熱度會讓人忘記世俗的一切,而隻是睡覺。就在我將睡未睡的時候,我們來了這樣的一段對話:
“李玥,你是不是不喜歡女人?”
“恩……”
“你男朋友是誰?”
“沒有,早就分了。”
“和你同居的叫什麼?”
“歐陽沐華”
“……”
周圍突然就安靜下來,寂靜的可怕,與剛才那種不讓人優任何停頓的對話形成巨大反差。刹時我就明白了剛剛結束的對話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腦子轟的一下就炸開了,我緊緊閉著眼睛,想不到任何可以用來補救的辦法。感知活躍的可怕,我能強烈的感覺到蘭心在盯著我看,身上象有幾千隻幾萬隻螞蟻在咬一樣又麻又疼,真想就此暈過去不要再醒過來好了。最後蘭心丟下一句“你還真像受了委屈的小貓,以後我就喊你貓了。”就施施然笑眯眯的起身走了,笑得非常的心滿意足,不過也相當的詭異。留下我一人在原地呆楞著,緊緊盯著越來越小的背影,我不自禁打了幾個寒顫,想蘭心也許和沐華一樣都是那種可以將任何事都玩弄於掌中的很可怕的人。從這之後,她在我麵前完全暴露出她不為人知的魔鬼的一麵,也是我水生火熱的生活的開始。我也第一次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群狼族的存在,而我和歐陽沐華之間的點點滴滴都被挖了出來。我也終於明白了為何她會對我露出那種詭異的可怕的笑,因為她說那種時候她都在腦子裏導演我和各種美男之間的各種色情故事。天啊,這個世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瘋狂。
我很在意這些,每次看到蘭心時我就會無意識的抖兩下,因為我知道在她麵前守不住她想知道的事情。而歐陽他完全不在乎這些,並且樂見其成,他說越多人知道,我就越不可能從他身邊逃開。事實也的確如此,我不可能為了逃開他而放下現在的一切。
我坐在床上歎了口氣,煩惱的耙了耙頭發,起身到隔壁浴室洗澡。自從搬來與他過正式的同居生活後,我每天洗澡的次數明顯的增多。我其實並不喜歡一天洗幾次澡,因為洗澡次數多的話也意味著洗的衣服也在增多,我並不討厭做家事,但誰不想事情越少越好呢。但幾次偷懶都被被歐陽逮到並占去便宜後我終於明白有許多事情不是主觀能動思想可以控製的。洗完澡後順手將衣服分好扔進洗衣機內,眼睛不小心瞄到自己的內衣正與他的內衣纏繞在一起,臉開始熱起來。趕緊從裏麵出來,又無意間掃到正前方偌大的複古式凸窗,想著早上的纏綿,臉轟的燒了起來,身體一陣發熱,不敢再接著想下去,我迅速穿好衣服,出了臥室,不敢回頭再多看一眼。將家裏收拾了一遍,看看沒什麼遺漏,反手鎖上門,向學校走去。
我就讀的這所學校即使是剛剛才上學的四歲小童都知道要以它為目標。簡單的說就是它非常的有名,足以讓我在家中的地位升華到超然的狀態,足以讓我的家人認為自己高人一等,隻是這些不過都是他們的想當然,而事實上,三間平房仍是站在沒有出路的山村裏,我父母麵對的仍是那遠處一望無際的高山,和近處層層疊疊壘起的稻田和茶園,而我看見的唯一改變是他們麵對隨著錄取通知書一起到來的收費單後越來越彎下的腰脊。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我對這所大學非常的討厭,唯一滿意的就是這條在我腳下的路,它的魅力就在於周圍即使在繁華都與它無關,因為路邊已成氣候的香樟樹讓它變得悠然,沉靜,並且古老。我喜歡走這條路,沐華也知道,所以他接我或是送我時都會在這條路的起點——南門處停下,蘭心也知道,所以她也會在這裏堵我,一如現在。
我又想歎氣了,前麵不正是她嗎,嘴角含笑,娉婷而來,千種風情,萬般妖嬈。不過在現在的我看來這隻是假象,欣賞這種風姿是要代價的。蘭心笑盈盈的走到我身邊,挽著我的手臂,在我耳邊說著完全讓別人想象不到的話:“現在才來,昨晚被壓壞了吧,嗬嗬,腰是不是很疼啊,讓姐姐把你捏捏。”說完還真的用手去捏。我知道我又被更多的人誤會和討厭了。我無奈的低頭,躲過許多嫉妒恨意的實現,同時隱藏我止不住笑容,我真的很高興有人仍可以自然的對我。隻不過我和歐陽沐華之間的關係並不是蘭心認為的那樣,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和歐陽沐華之間的關係隻是金錢的維係,我不想讓她知道我黑暗的一麵,我隻想讓她一直以為我是個單純的白癡。所以除了當初被逼得說了許多我和歐陽之間的事情,之後就再不說了,她很聰明,我不想讓她猜到我和歐陽之間的不正常關係。所以任她對我威逼利誘,我也隻是沉默,微笑著不答。
上課其實是一件很無聊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夾雜著許多艱澀難懂的專業詞語的課程。窗外的景色也仍是一成不變,無聊的天氣,無聊的景色,無聊的課堂,於是我更加無聊的開始打量給我們上課的這位老師。這一打量,便大出我的意外,他長的與一般老師還真不一樣,非常的年輕,感覺還不到三十,真不知道他有什麼能耐能在這所大學任教,五官非常的,怎麼說呢,就是很陰柔的感覺,漂亮的讓人覺得震撼,發長過肩,黑的發紫,淩亂的綁在一起,很像蘭心它的漫畫中那些妖豔的男主角。我都懷疑我怎麼才注意到我們學校還有一位這樣的老師,聲音低沉,與許多老師一樣帶著些微的沙啞,性感的無以複加。我忙問身邊的蘭心他的名字,就見蘭心用看怪物的眼光看我,我也知道我現在才注意到他是有點不可思議,但我以前上課從不抬頭的,而且我雖然是喜歡男性,但又不是天天就隻注意這些,隻不過他長的太不一般了,而且還這麼年輕就站在了這所學校的講台,是真的很讓人好奇,我才問的。我非常無辜的看著蘭心,但顯然蘭心是他的粉絲,氣得已經不理我了。不理就不理了,我坐正身子,開始聽他講課,慢慢的也被吸引進去。下課的時候還有些意猶未盡,難怪這種難懂又枯燥的力學還會有這麼多人來上課。蘭心還是氣鼓鼓的不理我,我也沒有在意,明天來時給她帶一份好吃的便當就能搞定。我收拾好桌子上的書本,起身準備回家。
走在中午才走過的這條路上,我想著要晚上要做些什麼吃的,一邊隨著人流走出校門,向公交站牌走去,直到撞到了人。歐陽已經不止一次的要求我抬頭走路了,我低聲罵了句“該死”,趕緊抬頭道歉,話還沒說就被我硬憋了回去,被我撞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現在的同居情人兼金主,歐陽沐華。看著他這張猶如希臘古神像一樣刀刻的臉,就又想起了早上,臉又開始變紅,趕緊低下頭來,就聽到頭頂上方傳來的笑聲,我就更加的抬不起頭來了,因為我知道他知道我在想什麼。跟著他一起上車,我還是低著頭不好意思看他,過了片刻,他依過來幫我係上安全帶,順帶揉亂我的頭發,手指抬起我的下巴,就吻了起來。我嚇死了,這可是在外麵,雖然我是玻璃,但我沒想到要公諸於眾啊。我使勁的掙紮,但從來這種時候都由不得我,因為歐陽的吻實在是讓人沉迷,到最後我也隻知道回應而已。不知過了多久,歐陽放開了我,發動車子,離開。而我還在迷糊中,不知道有人其實在不遠一直看著,更不知道歐陽發動車子的時候對那人威脅的眼神。
等我徹底的調勻呼吸時,車子正被堵在四環上了,我頓時有無力起來,在這裏被堵住,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繼續行駛,想到剛剛在學校門口的一幕,頭疼的要命,車窗根本沒有升起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見了,隻希望他們都沒看到我的臉。我哀怨的瞪著身邊這萬惡的金主,他隻是好笑的看著我,完全不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我更鬱悶了,隻能也裝作什麼都沒發生,聊些別的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和歐陽一起已經快有一年了,除去歐陽身份的不平凡,我和他之間越來越象普通情侶那樣過著平凡的生活。在各種高級場所的約會越來越少,空閑的時候,他更願意呆在家裏,一起吃我做的飯,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影,在各個地方做愛,他樂此不疲。我知道我們的關係在慢慢改變,這很危險,但我卻不想阻止,我享受著他對我的寵愛,享受著他對我的重視,享受著他給我的一切。我不會因為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徹底修複的情傷就不再享受愛情,我依舊很享受,隻是會知道要小心保護自己的心,就像火不會阻止飛蛾撲向它一樣,我也不會阻止我想要溫暖的渴望。我不會假裝的認為我們做愛隻是因為金錢,無可否認的,我喜歡和他做愛。越過他優美的,此刻充滿著原始野性的身體,我注意到那寬寬的窗台上鋪起了厚厚的白色長毛地毯,止不住的激情釋放了出來,而歐陽釋放在我的裏麵,這種的時刻我總是非常的感動,我相信歐陽也是,我們都在用它證明著什麼。在沉睡前,歐陽仍在一遍一遍輕吻著我的背,那上麵還留下的一條一條的淤痕正是早上激情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