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看著小兒女的親昵，不動聲色地拉著沈靜楓的手起來，“好了，你們先聊一會吧，我和靜楓到園子裏去喝茶。”
    顧言有些茫然地看著沈靜楓微笑著站起來，可是她的眼底掠過一絲輕嘲，那嘲意一直滲入到心底裏麵去。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她的選擇也有可能傷害到別人，一直等到她們走到偏廳，顧岑年才把放在她手中的大掌抽了回來。她後知後覺看著他的眼睛，不由得輕輕叫道，“哥哥。”
    顧岑年輕淡地開口，“我想聽你叫我岑年。”
    “岑……”
    這兩個字她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最後嘴邊饒了一個彎，才輕輕吐出三個字來，“岑年哥。”
    顧岑年憐惜地摸了摸她的頭發，“還是和我親近不起來嗎？”
    顧言不知道說什麼好，一直以來就沒有這麼親近過。
    “你全身這麼僵硬，要不是母親拉著靜楓離開，你還不知道會露出什麼表情來。”
    他說話依然很溫和，清澈的音質夾雜著輕微的歎息，這樣的顧岑年在往年的時光裏從來沒有在她的生命裏出現過。她心中一動，忽然想起沈靜楓的話來，也許她說的是真的。
    顧言猜不透他說話的意思，不知道是感慨還是調侃。
    她低了頭，“我根本不知道訂婚的事情？”
    “是我自作主張。”
    他的臉色絲毫不變，“如果不搶先開口，家族長老不會允你回顧家的。我已經去見過柏律師了，他已經同意下個星期為我們辦脫離兄妹關係的手續，還有什麼要準備的，你心裏有個底。”
    所以說，完全是他一個人的主意嗎？她根本沒有說話的餘地。她仰起細細的脖子看他。眼底仍有最後的猶豫，“能讓我再想一想嗎？我不想這麼快做決定？”
    他看著麵前孱弱的女子，眼神頓時冷峻起來，一瞬間湧上了怒氣，“你知道我給你時間考慮，最後的結果也隻會是這樣。”
    頓了一頓，“小言，我等得已經夠久了，你還要猶豫多久呢？”
    她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淡色的唇幾乎不見，她一向是不愛打扮的脾氣，永遠都是素麵示人。可是她的臉依然是清妍美麗，嵌著一雙深鬱的瞳孔，讓每一個見他的男子都會失魂落魄。但她自己卻不覺得，隻是睜著清澈的眸子，他沉迷在這樣的蠱惑裏，終於忍不住俯下身去吻上了她的唇。沒有防備的女子幾乎驚慌失措，細膩的手都握成了拳頭，他輾轉吻了很久，視她的掙紮於無形，最後才把她放開。顧言的臉已經酡紅一片，他慢慢撫著她的臉龐，忍不住把她抱到懷裏。他的一生中從來沒有這樣激動的時刻，好像把生命填滿的一種充實，“小言，嫁給我吧！嫁給我後，你什麼都不用怕。”
    顧言幾乎要流下淚來，瑩瑩的波光看起來份外心動，她是真的嚇到了。等到終於恢複了力氣說話，卻是猛地把他推開，“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我沒有允許你吻我？”
    這是她的初吻。
    他看著她，“小言，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