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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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偏向哀傷,浩瀚的宇宙,
無數渺小的星塵由我們組成。
在這個以金錢過濾人的社會中,
我們隻是不會魔法的魔術師,
懷抱著夢想,最終卻以失望收場。
我們在社會中,
曾經被輕蔑,被拋棄,也曾被嘲笑,被踐踏,
我們一次次在他們麵前,失去了人最基本的尊嚴;
我們一次次在選擇麵前,迷失了當初立下的誓言;
我們一次次地傷害人,也一次次地被傷害。
我們生活在算計與被算計中,
一切,都顯得那麼無力,
因為我們,是不會魔法的魔術師。
嘈雜的汽車鳴笛聲撞擊著人們的耳膜,他們的表情疲倦而麻木,在馬路上來來往往,卻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裏。轉身,回眸,沉思,雖說往事如風,可有誰真的能夠做到如此的闊達?記憶中的心碎,轉角邊的落淚,就像小時候刻在牆壁上的花蕾,一筆一筆地劃出痕跡。黯然,低聲呢喃,最終隻化做一聲輕歎,一切的一切,隻不過是那顆心在作祟。
“貝貝,感覺所有的人都被我們踩在腳下!”一個女生站在七十五層的高樓頂層,看著下麵來來往往的車輛,興奮地說。
“從高樓頂往下看,往往都有種俯視一切的感覺……”那個被她喚為貝貝的女生也走近欄杆,往下看,“……仿佛自己,掌握著權勢,所有的人都對我們俯首!但……”嘴角輕輕地勾起,那還未脫去稚氣的臉龐上,卻顯露出她巨大的野心,“……那不是真的,我要的,是真正的權勢,可以決定一個人生死去向的權勢!”
風不知何時吹起,那黑色的長發隨風飄揚,低垂的頭,露出那向上勾起的紅唇,是一抹殘酷的笑意。
五年後……
無數的人握著手機,或生氣,或高傲,或低聲下氣地說話,通過那小小的機子,再借過訊號,從那無數人的頭頂快速地飛過,再落入另外一個的手機裏。一切,看起來似乎都那麼的不可思議,但它卻的的確確地發生了,華麗麗地現在你麵前,就像,一個穿戴華貴的上流人物,用他/她那種鄙夷的眼光看著你,嘲笑你的無知。
臉上化著精致的妝,棕色的波浪式卷發柔柔地垂在後背,穿著黑色的Gucci緊身連衣裙,以及一雙ManoloBlahnik高跟鞋,這個打扮時尚不失高貴的女人從十分鍾前就一直站在Master這間咖啡店前,嘴角,總是輕輕地往上勾著。
“方秘書。”一個男子走了過來,態度恭敬,“我們經理,有事不能來!還請你……”話說到最後,就讓方貝嘲諷地打斷:
“是有正經事,還是因為喝多了?”
“這……”男子低著頭,額頭隱隱滲出點點冷汗。
方貝笑了笑,抱著肘子說道:“回去告訴你們周經理,這次的合作案,吹了!”說罷,不留給那個男子一絲解釋的機會,轉身瀟灑地走開。
“哎,方秘書……”男子還在後頭不死心地叫著。
要知道,她方貝在上海商業界雖說隻是一個秘書,說話的力度卻遠遠超過一個經理。誰敢惹惱了她,下場就隻有一個:頻臨危機!
Concept是上海最大的跨國時裝公司,其每年的出貨量所獲得的利潤,就已經是整個公司的員工每年正常消費的費用。
“小貝,今天的合作案談得怎麼樣的?”Concept的總經理Anqiy坐在沙發上,輕輕地攪著咖啡,悠閑地問著那坐在總經理辦公桌的方貝。
方貝連瞥她一眼都沒有,淡淡的語氣裏帶著警告:“Anqiy我告訴你,以後不要總想著耍我。”以為她不知道Anqiy其實早就知道這件合作案到了最後會吹的,還裝做很期待合作成功地派她去談。
Anqiy訕訕地笑了笑,舉了舉手中的咖啡杯子,說道:“喝咖啡,喝咖啡。”
相對於方貝的女人味,Anqiy比較偏向中性,臉型很棱角分明,發型也是潮味十足,有點爆炸,卻不誇張。
Concept裏的員工都知道,Anqiy對方貝,比對自己的父母都好,兩人經常在膩一起,那神情很是親密,甚至有人傳出看見她們去賓館開了房間,當然,這事有待再深一步的調查。
微風輕輕地吹拂著,陽光懶洋洋地撒在人們的身上,在這個忙碌而造成疲倦的世界帶來一點點的舒適感。隻是人們卻不會為了這短暫的舒適感而停下忙碌的腳步,雖然,他們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往哪去,但卻一直不肯為了道路上的風景而停留片刻。其實,有的時候要是他們肯停下腳步,用上那麼一點兒的時間來看看周圍的風景,呼吸呼吸新鮮的空氣,他們會發現,如若自己的一生都那麼的忙碌,那就是白走一遭人間。
“你們去問問他,這叫什麼東西?”一個打扮得體的女人看著手中的畫稿,眉頭很不悅地蹙了起來,狠狠地將手中的畫稿扔到自己對麵的一個秘書臉上,“這種東西也想我們Concept為他製作?”
秘書怯怯地縮了縮身子,小聲地說道:“白總監,過幾天就要交貨了,不如我們就先用這些……”
“什麼?”白敏揚高聲音,猛地拍桌而起,“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這些事了?告訴那個所謂的設計師,我再給他兩天,兩天內他要是在交不出好的畫稿,那就給我收拾包袱走人,服裝設計界又不缺能人!”
“是,是…”秘書連聲說道,蹲下身子收拾著地上的畫稿。畫稿中,每一件設計的服裝都很大膽,也新穎,卻總是帶著一點流氓的感覺,或許,白敏看不上這些服裝就是因為這點吧!
秘書收拾完起身,小聲地說道:“那白總監,我先下去了!”轉身,小心翼翼地邁著步子,生怕自己的哪一個動作而惹惱了她。打開門,方貝正站在門前,手正做著敲門狀,看樣子她剛想敲門。朝她點了點頭,秘書笑著打招呼:“方秘書好!”
方貝回她一笑,提步走進白敏的辦公室,沒有打招呼,直接坐到了她麵前,揚起一個尖銳的笑,問道:“白總監,又在發火呢?”
白敏忍得滿肚子的火氣,笑著說:“手下的一些事,勞方秘書掛心了。”
方貝優雅地用小指撓了撓眉際,半低著頭說道:“對了,我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的。Anqiy叫我轉告你,如果明天這個時間你們審稿部還拿不出設計部所提供著設計稿,而延誤了今年夏日的最新裝……”頓了頓,抬起頭看著她,繼續說:“……那恐怕,你坐了四年的位子,該換人了!”
“你……”白敏想發火,卻礙於方貝的身份,放軟語氣說道:“方秘書,我不懂,這設計稿好壞又不是我們審稿部能決定的,是他們設計部……”
“夠了,我不想聽!”方貝涼涼地打斷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笑得得意,“白敏,你以為,一個公司想裁掉一個人有那麼難麼?”還沒留給白敏任何開口的機會,提起桌上的LV提包,走了出去,隻留下白敏一個人不可置信地坐在那裏。
黃昏的風,帶著絲絲的涼意,厚厚重重的雲霧凝漫在天空,夕陽隻能乘一點點空隙,迸射一條條絳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遊魚,偶然翻滾著金色的鱗光。抬眸,夕陽顯得有些刺眼,濃鬱的金黃色,帶著憂傷。金黃色的蒼涼,總是比藍色的憂鬱更能挑起一個人內心底那些莫名的傷感。
獨自一個人走在林蔭道路上,手中的LV提包總是隨著她手的晃動而晃來晃去。低著頭,那一頭柔柔的卷發垂在兩頰、胸前,遮住了大半個臉,那露出的秀挺鼻梁,白皙的膚色,似乎總是帶著一點點的愁緒。兩旁的白楊樹筆直地挺立在那裏,像一個個盡職的軍人,目光隻凝視前方,從不去注意從自己旁邊走過的路人,冷酷,無情。
出了林蔭路就是十字路口,記得有一個人這麼說過:在十字路口徘徊,孤寂總會找上你,川流不息的人群裏,來的最後走了,走的最後遠去了,隻留你一個人在原地,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疑惑到底哪裏才是自己的方向?抬頭,隻是一望無邊無際的天空,低頭,隻是黝黑的道路,沒有一個願意為你停留,孤寂或是憂傷,這莫名的情愫在這個時候總會加深。
輕輕地拭去眼裏那幹澀的感覺,方貝剛想提步走人,一輛銀白色的奧迪A3在她身邊停下,車內的女人,她很熟悉,且對她很憤恨。
“貝貝,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摘下墨鏡,車內的那個打扮清爽的女人笑著衝方貝說道,盈盈的笑意裏,隻有方貝看得出藏了什麼。
輕輕地冷笑一聲,方貝走近她俯下身,說:“江琴,這裏又沒有別人,你老這麼裝,不累麼?”伸手,輕輕地拿起她一縷黑發在手中把玩,看似讚歎地搖頭說道:“嘖嘖,江琴啊,你這頭發倒是長得不錯!”很滿意地見到江琴臉上的笑意僵住,眼底閃過一絲驚恐,方貝才放開手,站直身子,抱著肘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挑釁地說道:“江琴,如果你覺得,兩年的教訓還不足以讓你收斂的話,那我……”頓了頓,用欣賞的眼神看著江琴臉上越來越深的驚恐,“……不介意讓你再……嚐、試、一、下!”最後幾個字,故意一字一頓,似乎害怕她聽不清楚似的。
江琴那瞳孔迅速縮小,機械般地別開頭,僵硬地笑了笑,說道:“貝貝,你在說什麼?我不……”
“不懂是麼?”方貝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語,“那甚好,我就讓你回味一下。”說罷,轉身離去。
身後,江琴望著她的背影,拳頭緊握,臉上閃過一抹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