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絕愛之戰爭 第34章 不習慣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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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諾,芾諦巫醫來了。”
墨諾瞟眼向寢殿外,看見一個從頭到腳都是白色的老人,恭敬地站著,等待著召喚。說從頭到腳,一點都沒有誇張,老人頭發白的,胡子白的,衣服白的,鞋子白的,連皮膚也比一般的人白上一分,穿著非常專業。
法拉其拉迪也順著聲音轉過頭,就在看到老人的刹那,眼神閃了閃,繼而恢複了,本來無可厚非,沒有人可以發現,然而,墨諾卻在那一刻轉頭,正好看見。
他們認識……
“請進,芾諦巫醫。”墨諾微笑著站起來,“好久不見。”
芾諦走進來,在離床3米的地方停下來,屈膝著要給絕也聖下跪,墨諾三兩步走過去扶起他:“巫醫請別多禮了,非常時期,請您先看看二王子吧。”
芾諦點點頭,並沒有過多的表情,走到絕也聖床前,伸出一隻蒼老的手,撫上他的頭,將近有5秒,他又把輕輕地扒開絕也聖的嘴巴,裏麵的舌苔是紫色的,比他的頭發稍淡一點,芾諦把鼻子湊上去嗅了嗅,溝壑的臉上,又出現了數道皺紋,是他皺起了眉頭。然後他又捋起絕也聖的袖子,他的手臂上又一點點的紫色小點,顏色和他的舌苔相似。
良久,芾諦輕歎一口氣,總結出四個字:束手無策。
“巫醫!”墨諾咬著下唇,盯著芾諦,仿佛要把他盯出兩個洞來,“真的毫無辦法嗎?”
芾諦垂著頭,緩緩地分析:“二王子中的毒,叫做‘拖不死’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
墨諾迫不及待點頭。
“那麼,中了這種毒,會一直昏迷不醒,除非有解藥,否則一個月後,必定會因為生命枯竭而死,無疑。”
墨諾心跳有瞬間的停止,繼而劇烈狂跳。她知道他中這種毒是會睡的,可是,她從沒想過他會死,更沒有想到,一個月,他就會死,為什麼會這樣?他中毒多久了……若他死了,若他死了,她該怎麼辦?
突然她靈光一閃,急急抓住芾諦的手:“你說,他會一直昏迷是不是,這一個月都不會醒,是不是?”
“是。”芾諦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那眉頭的皺紋更深刻了。
“可是……他剛剛醒來過!他醒來過!是不是他不會有事?您說……您快看看,快看看啊!”墨諾抓著芾諦的肩,緊張地看著他,有如等待最後的判決。
芾諦有絲驚訝:“這……真是奇怪。”他又彎下身,深怕自己診斷錯誤,更仔細地審了一遍。然後,他選擇了相信自己,對著墨諾說:“即使如此,他仍然必須有解藥,否則,一個月後,依舊保不住性命。”
“那……那解藥呢?解藥在哪裏!”
“一般下這種毒的人,都會備份解藥,他既不是真的想害死人,又讓人無法阻礙自己,所以這種幾乎已經絕種的毒。若……”芾諦停頓著,他看著墨諾,為難地深沉道,“若下毒者這麼做別有用意的話,那他是不會準備解藥的,所以10天後,再沒有解藥,二王子就救不回來了。”
救不回來了……這句話成了回音,一直飄蕩在墨諾耳邊,飄得她有些茫然。
她是了解了絕也聖的情況,可是,那又如何,比不了解更加令她碎心。她是冷血,可是她已經在乎他了,她好在乎他,如果讓他就這樣……她全身冰冷,為什麼上天要這麼開她玩笑,為什麼她必須看著她在乎的人一個個離開她!就像看著墨少彥等死一樣,也絕也聖就這樣等死嗎?不要……不要!不要!她不要這樣,她已經受夠了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她不要再嚐試了,她要找到解藥!10天……
“墨諾……”塔娜輕聲安慰,卻被突然轉身的墨諾嚇了一大跳。
“絕也聖中毒的時候你在對不對?他是如何中毒的,你告訴我!”
“我……我……”塔娜像吃了悶棍,說不出完整的話。
“你說啊!”墨諾猛地抓住塔娜的兩隻手臂,奮力搖晃,“到底怎麼樣的!他是怎麼中毒的!”
“墨諾。”一隻白淨的手,抓住了墨諾的手腕,力道不大,但卻迫得墨諾不得不放開塔娜。
“……對不起……”墨諾低下頭,她承認今天她做的事,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夠冷靜,可是……絕也聖快死了,他快死了……
“那天,二王子讓我去送一份絲信給大王子,當我送信回來時,二王子趴在桌上睡覺,我以為二王子是累了,那時,他已經3天沒睡了,所以我沒有太在意,可是二王子在桌上連趴了8個沙漏的時間,我覺得奇怪,撞著膽子去叫,可是發現叫不醒,請來巫醫才知道,二王子是中毒了。我真的不知道二王子為什麼會中毒,真的!”塔娜說得很慌張,卻是真摯的。
“那其他人呢?其他人在哪裏?”墨諾急忙問道。
“因為公主說,他們保護王子不力,所以,把他們都殺了……因為我不知道,所以公主隻打了我30鞭。”
這個該死的笨蛋!真想送她去北極喂熊!
頭好暈……墨諾拚命告訴自己,冷靜,要冷靜,雖然線索都斷了,但是一定還有什麼破綻的,她堅信,一定還有的!
她深呼吸兩口氣,看向芾諦巫醫:“巫醫,您告訴我,這種毒,是怎麼使用的?”
芾諦眼裏閃出讚賞的光芒,認真的點點頭說:“這種毒,不是溶在水裏的,而是必須溶在酒裏,而且必須在半個沙漏的時間內進入人體,才有效。這種毒還有一個特性就是,原來它是有杏樹的味道的,可是溶在酒裏以後,便什麼味道都聞不出來了。”
以絕也聖的戒心,他怎麼會隨便喝別人給的酒呢?那麼應該是……那些奴隸或者侍女端進來,讓他在毫無戒心之下喝下去的,誰有那個能力讓那些侍女奴隸端酒呢?而且,這種酒的保質期隻有15分鍾的,從膳宮到這裏,用走的至少要25個小時,端著酒不可能跑,那麼酒是中途送的。
那麼該從何查起呢……?
對了,既然是中途給的,那麼杯子必然是下毒者的,祈禱那個杯子不是已經被解決掉了。
“那個盛放毒酒的杯子呢,還在嗎?”
塔娜茫然搖頭。
“是不知道還是不在了,說清楚!”
“不……不知道。”墨諾突然變了,變得不再天真,不再可愛,她變得好凶,她被她的氣勢給嚇到了。
“當時的情況你再給我說一遍,詳詳細細的。”
“是,當時二王子命我去給大王子送絲信,我回來的時候,發現二王子趴在桌上睡覺,我以為二王子是累了,那時,他已經3天沒有睡覺了,所以我沒有在意,可是過了8個沙漏的時間,二王子還是沒有轉醒,我覺得奇怪,撞著膽子去叫,可是發現叫不醒,請來巫醫才知道,二王子是種了毒……”塔娜順暢地說著,不如第一次的慌張。
墨諾起初聽得異常仔細,可是越聽,她的眉就皺得越緊。她以為塔娜是真誠的,她……真誠個屁!雖然她說的是最簡樸的言語,可是,第一遍和第二遍的描述基本相同,可見她是背出來了的。那麼,何謂真誠可言呢?
若連塔娜也騙她,她該怎麼辦呢?還有誰是可以相信的?還有誰是可以依賴的?沒有了……她隻能相信自己了,曾經聽一個作家說過:習慣了軟弱,心也會逐漸軟弱起來,習慣了依賴,會漸漸忘記如何依靠自己。一旦眼淚失去效力,一旦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如果變得軟弱了,該怎樣去保護身邊的親人和自己。
她一直記得這句話,讓她聽著想哭,又不得不牢記的一句話,沒有人可以讓她無條件依靠,她隻能依靠自己,塔娜是善良的,是可憐的,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後來,大王子,公主,四王妃都來了,公主一怒之下,把正照顧大王子的奴隸們全都處死了,然後,大王子走了,公主和四王妃留了一會兒,也走了。”
“四王妃?”她記得絕也聖曾經跟她提過,摩爾王有三個王妃,大王妃,也就是櫻和狐妖的生母已經病死了,二王妃是絕也聖的的生母,她是個懦弱的女人,受了委屈,隻會躲著哭,所以摩爾嫌她煩人,就把她關在了聖廟裏,美其名曰為:為民祈福。三王妃,是阿迪斯的生母,和阿迪斯一樣,生得美豔,卻為了生阿迪斯難產而死,這也是最受摩爾寵幸的一個妃子,因為她的死,所以,摩爾把所有對她的寵愛都給了阿迪斯,才造就今天她說風是風的性格。因為三個王妃的事件,摩爾對立妃興致缺缺,現在摩爾所有的女人,都是他的女奴軍團。不過,如今摩爾已死,她的女奴軍團,已經分崩離析了。
“四王妃是阿奴國的聯姻公主。”塔娜解釋著。
墨諾點著頭,對著塔娜說:“塔娜,你去幫二王子弄些食物來好嗎?順便送送巫醫。”
塔娜被墨諾這雷厲風行的性格弄地有點摸不著頭腦,等她反映過來後,墨諾已經微笑著輕輕推著她出門了。
“謝謝巫醫。”墨諾向芾鞠了個躬,看著芾諦踏出了寢殿的門。
對於她來說,沒有所謂的貴與賤,本來就不安牌路出牌,如今,絕也聖需要她救,她更沒有心情去理會那些所謂的巴比倫“奴隸守則”。
然而,以她現在的身份,很多事情都不好辦,還得借助絕也聖,反正她是絕也聖名正言順的私人女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