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童真歲月 24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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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聽錯了嗎?
翟小濯停下擺弄金甲蟲的手,歪著頭看了看麵無表情的青龍蜃,剛才難道真是幻聽?翟小濯不確定地摸了摸額頭,再低頭仔細瞅瞅金甲蟲,上麵的鍍金不是被暴力弄掉的,那麼應該是有些年代了,剛才青龍蜃是從懷裏掏出來的,證明他應該是貼身攜帶,給她之前還有過不舍的表情,隻是被自己忽略了,再加上剛才隱隱約約聽到的“娘”……這對金甲蟲與青龍蜃的娘有關,應該就是他娘留給他的事物。
等等,青龍組的成員多是各地的孤兒,從小為青龍組所收養,培養忠誠度,這麼說來,青龍蜃的娘已經去世很久了……不行,這樣有紀念意義的物品,可不能拿,要折壽的!
“我不要,你拿回去,重新換個信物!”
“你胡鬧什麼!我說這是信物,它就是信物!不然我就收回我的承諾。”青龍蜃有些著惱,拿出娘留給自己的遺物已經讓他夠煩心的了。
“這是你娘留給你的,怎麼能這麼狠心地給我當信物!”翟小濯被青龍蜃一吼,也起了脾氣。
“你別管,給你你便拿著。”青龍蜃平複了一下心情,暗暗後悔剛才的衝動,因為這有可能會招致更大的麻煩,對於這位小姑奶奶的脾性,他可是領教夠了。
“不!我偏要弄個明白!你這個不孝的人!我要教訓一下你!”翟小濯顯然失去理性了。
“我不孝!是!我孝不孝不用你管!你隻管當你的翟家大小姐,我的事,你沒有資格插嘴!”翟小濯的話刺痛了青龍蜃,他衝她一通亂吼,然後轉身摔門而去,留下愣愣的翟小濯,鼻子一酸,掉下淚來。
死蟲子!臭蟲子!凶什麼凶!吼得大聲了不起啊!嗚嗚嗚嗚……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翟小濯從嚎啕大哭,到抽抽搭搭,到最後忍不住沉沉睡去,再沒有人管她。
打了個哆嗦,翟小濯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原來已經夜深了,夜風透過沒有關嚴的窗戶吹進來,吹得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伸伸懶腰,翟小濯爬到床裏麵,把被子展開,拱了進去,卻再也睡不著了。最近自己這是怎麼了,一點也不像活了二十多歲的人,性子越來越小了,和這副身體的年齡逐漸接近,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副反應吧?翟小濯腦子亂亂的,一直困擾著她的問題又在腦中浮現,她到底還能回去嗎?
今天自己太衝動了,沒有想清楚便動了怒,既然金甲蟲被青龍蜃隨身攜帶了這麼多年,那麼他對自己的娘親肯定是很懷念的,自己怎麼能一時意氣便否定了他的心呢?想到這裏,翟小濯將金甲蟲掏了出來,細細打量著,金甲蟲身上的鍍金是被年久日深地撫摸,才脫落的,看來,自己還真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啊……翟小濯後悔萬分,但又不知道怎麼去補救,翻來覆去想著青龍蜃離開時的背影,那麼的哀傷,自己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房間裏很安靜,並不受翟小濯腦中紛繁複雜的思緒的影響,突然,翟小濯聽到輕輕地一聲“啪”,好像是那扇沒有關嚴的窗戶被從外麵掩上了。
是誰?
有了一次被綁架的經驗後,翟小濯對這種小聲音無比敏感,她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雙手緊握,手心裏全是汗水,眼睛表麵閉著,實際上虛著一條縫觀察著視線所及的地方。
很快,她聽到了輕輕的開門聲,接著是若有若無的腳步,根據經驗,來人肯定是有武功的。是敵人嗎?翟小濯的心揪了起來,胸中蓄積了一口氣,準備在來人動手的時候大聲呼救,這個時候她是無比地痛恨這副羸弱的身體,真是什麼事都做不成!
腳步聲停在了床前,翟小濯隻能看到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她深吸一口氣,準備,一,二……
“還知道蓋被子,我就應該想到,這小丫頭怎麼可能虧待了自己。”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翟小濯突然岔了氣,這不是青龍蜃嗎?深更半夜地,裝什麼鬼嘛!
“沒睡著啊?”青龍蜃聽到了翟小濯淩亂的呼吸聲,知道她意識清醒。
這人,怎麼老是看穿她!翟小濯賭氣不理他,早把剛才的後悔忘到腦後了。
“好了,別生氣了,我不該衝你大聲說話。”青龍蜃的語氣帶著別扭的溫柔,翟小濯又想起了自己的錯誤,忍不住哭了起來。
“哎,你別哭啊,我都和你道歉了……”看到翟小濯哭,青龍蜃慌了神,他急忙坐下,抱起翟小濯哄她。
“嗚嗚……明明……嗚嗚……就是我不該那樣說你嘛……你和我道什麼歉……嗚嗚”翟小濯哭得傷心極了,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內疚。
“好,好,不管怎樣,先別哭了……”青龍蜃輕輕地拍著翟小濯,哄著她,似乎漸漸習慣了溫柔,動作和語氣越來越熟練。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再把翟小濯看成敵人,而是一個尋常的小孩。
翟小濯捂著被子,剛剛發涼的身體漸漸發熱,被一直以來對自己凶巴巴的青龍蜃溫言細語地哄著,心也漸漸溫暖起來。這個人,雖然帶給了他太多的麻煩,但他確實是個好人,讓她體會到了別樣的溫暖,前世今生第一回。
止住了哭,翟小濯終於認真地向青龍蜃道了歉,看青龍蜃有些詫異的表情,她不禁莞爾一笑。
“那小蟲子,啊不,青龍哥哥……”
“叫我蜃吧,你在這裏叫青龍,會有很多人回答你的。”青龍蜃打斷她的話。
“好,蜃哥哥,金甲蟲是你娘留給你的東西啊,為什麼你要給我呢?”翟小濯的好奇心終是占了上風。
“我娘告訴我,大丈夫,不應輕易許諾,一旦承諾,便不能反悔。我爹娘也是由於信守承諾而死的,這對金甲蟲是娘的遺物,看到它,我便絕不失信於人。”
“你爹娘是由於信守承諾而死?”翟小濯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話說來就長了,簡單的說吧,我爹娘原同屬中原一個門派,爹從一名前輩處得到一本秘籍,那前輩囑咐他交給一個人。可惜卻被同門中人知曉,他們覬覦秘籍中的精妙武功,便逼我爹交出,我爹不從,帶著我娘和我逃了出來,後來爹為了保護我和娘,被他們殺害,我娘帶我逃到西域後一年,也由於心力交瘁而亡了。”
青龍蜃雖然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父母的死因,但翟小濯能聽出背後的血腥與悲傷。那個時候他還是小孩子吧?驟然失去雙親,他的日子一定是灰暗無光的,這麼些年,他一定受了不少苦。
“那,蜃哥哥,你想過報仇嗎?”翟小濯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我現在要報答師父的養育之恩,我不想再有遺憾了……”
“子欲養而親不在嗎?”翟小濯出神地念道。
“子欲養而親不在?好一個‘子欲養而親不在’!”青龍蜃沒有想到翟小濯有如此文采,想了一會兒,拍案叫絕,“我不會放下這血海深仇的,待我報答了師父的養育之恩,會上中原,為我爹娘討個公道!”
“好呀,好呀!那些壞人,蜃哥哥你一定叫上我,我最喜歡打壞人了!”翟小濯仿佛找到了什麼最好玩的玩具般歡呼雀躍。
“小丫頭,你才多大!”青龍蜃刮刮翟小濯的鼻子,一臉寵溺的笑容。
“蜃哥哥,你等我啊,我過不了幾年就長大了!”
“嗬嗬,小丫頭,等你長大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