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千裏齊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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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洲,華府。
楚林接過綿竹手上的包裹,又幫他重新清點了裏麵的物什,在外好幾年的人,曆經疲憊,也終於可以回到家落戶,有新的職務了。
華父華母前些時候就知道綿竹這幾天回來,在家備了些飯菜待綿竹,為他接風洗塵。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口味,曉得外麵的飯菜再可口,也會想念自家鄉土的味道。
一碗飯就著一碗菜,綿竹連吃了三大碗。
華母瞧著,這孩子在外麵都吃的是什麼,回來隻顧著吃飯,阿芙喚他也不應。在家難得論口的孩子,看到綿竹,也會一聲一聲喊阿父了。
華父華母在淡洲已經生活了好多年了,嫣然和楚林到這邊司務,孩子也漸漸長大,這裏不同於濟州,那是祖祖輩輩生存的地方。
嫣然與韓牧成親,阿芍從小父親母親都在身邊,在孩子堆裏要力拔些。到了這邊,楚林常年一個人帶著芙兒,婦道人家拉扯孩子的辛苦,沒少聽冷言冷語,她不爭辯,可是聽得過的時候也免不得耳熱。
綿竹回來,楚林不用為他在外麵的功業竭慮,芙兒在家也有父親照看,雖然淡洲比不得其他地方的富碩,若無變動,她們家此後在這裏是團圓的落定了。
華母有時候看著一家人的飲食,會在一邊樂。
阿芍那孩子腿腳快,盛夏的時候,從外麵跑了回來,還帶著孩子隊。嫣然和韓牧務工回來,嫣然在做飯,一聽孩子渴,又不肯喝熱茶,韓牧便守著廚房盛了水的竹木盆,給孩子們一碗一碗地涼茶,孩子也跟著嚷說阿芍家的茶好喝。
芙兒年幼些走不動,綿竹就把她頂在肩膀上,院裏走一圈,教她認這個喊那個,可是孩子膽小畏高,二隻手揪著他阿父的耳朵,不肯喊,楚林也怕他摔著孩子,隻喊:“綿竹,你快把芙兒放下來。”
……
濟州莊戶,華老太太在樹下乘涼,拿扇子扇了又扇,今天是端午節,想著禮正一家今天會回來,岑雲在家包了粽子,又采了許多艾草回來,給老太太門前放了些,二婆媳說了一會話,就喊華老太太回屋休息,這日頭嗮得很。
華老太太望了望天光,說好,搖了搖扇子,沒有起身的意思。
子疏在山嶺和莊戶的孩子玩樂,這看看那望望,有點心不在焉,待得時間久一些也感覺秧秧地,遠處回來的有一隊人喊著話:“我們回來了,你們煮飯了沒,煮好的加水,沒煮的加米啊。”
嫣然也提了食盒,遠遠喊著話,子疏聽著那一下就來了精神,也對著院子裏喊:“大伯家回來了,大伯家回來了。”
禮執在家裏生火做飯,節日裏的家人團圓的大桌菜,準備好雞鴨魚肉,兄弟一年難得見一麵,也等著禮正一家回來。
阿銜先拿嫣然做好的食盒接過華老太太,又勻了一些給孩子。禮執和雲岑看著阿銜,還有嫣然和楚林的孩子,韓牧、季綿竹,這次回來還有子帆還有子涵,一家人這麼齊齊整整的,就是莊戶裏其他婆子見了也是羨慕華老太太。
禮執對子帆還有子涵提了幾個問,在學堂讀書回來的人,回答得不卑不亢。
阿芍對這裏也不陌生,會著莊戶的孩子隊就往田裏土裏跑,一般人還追不上她。
楚林抱著小芙不讓她下地,她的目光卻追著阿芍過山又過嶺,等阿芍回來到後院裏,小芙居然也能追著跑得飛快了?
華老太太看著,眯著眼睛笑。
席間,阿銜和禮正把這大半年在外麵做什麼,發生了什麼事在華母麵前數一數,禮執也把家裏的事念一念,一頓飯吃得好不熱鬧。
楚林心裏想著,還是家裏人多吃飯熱鬧,一個人問一句講一句,可比綿竹從遠處回來,一個人端著碗憨吃,要好得多。
飯後,禮正乘車返回淡洲,雲岑拿了好多艾草給阿銜,說是可以拿來給孩子煮水洗澡,華老太太也對著大的小的一頓叮嚀,說孩子還小,在外要注意什麼和什麼。
後來,阿芙和阿芍在淡洲念了私塾,夏天的知了叫,晚上的螢火蟲飛,孩童追逐著打鬧嬉戲,也會很想念濟州的山田。
作者閑話:
電視台時常打著餃子的廣告,國家的政策越來越好,家中有一份力出一份力,可也要關愛高齡老人還有留守兒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