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蕭融奇怪的問。
    嚴朗移開目光，“沒事。”淡淡回了一句，便不再做聲。
    沉思著。總覺得，自己正一步步的走進一個巨大的漩渦裏，看不清漩渦的中心究竟是什麼。千絲萬縷的網已經網在了身邊，可是怎麼掙紮都掙紮不出去。
    “主子，祁東那邊來信了。”馬車外幾聲翅膀的撲騰聲剛停，鬼穀就將馬車停到一邊，鑽進車內。
    接過信，嚴朗簡單看了一眼就將信交給蕭融。
    信是蕭老將軍蕭坤寫的，關於祁東那邊的消息。
    “致巒，你陪我出去走走。”嚴朗起身叫上風致巒，俯身走到車簾處，卻讓蕭融拉住。
    回身對上蕭融不讚同的眼神，俊美的臉上安撫的笑笑。
    “沒事，躺了五天，身子有點僵硬，想出去轉轉。你們還要帶隊，就讓致巒陪我吧。一會兒會追上你們的。”
    蕭融並不擔心嚴朗和風致巒回追不上大軍，但嚴朗昏迷了五天，這才剛醒，身子……
    “放心吧，保證把他原封不動帶回來！”風致巒也隨著嚴朗起身，拍拍蕭融的肩膀。
    “小心些，前麵就是牧陽了，也許齊國或者天擎會派人混到符水。再就是注意的身體。”蕭融雖不想嚴朗出去，但也無可奈何。隻得放開手。
    嚴朗點點頭，接過嚴逍手中的麵具帶到臉上，轉身下了馬車。
    符水三十萬人馬已經早早的在牧陽等候了，開元大軍走的是官道，直奔牧陽。
    嚴朗和風致巒順著官道旁的小路走了下去，稱它為路也不過是走的人多了，踩倒了深草和矮木，看起來像是供人通行的道。
    順著小路拐了幾個彎，就好像已經走到了山林的深處。
    兩人放慢了腳步。
    “你有事要問我？”風致巒先開口。
    嚴朗點點頭，卻不急著詢問，而是找了棵粗壯的大樹，輕輕提氣，在眨眼，一身黑衣的他已經站在了大樹最上麵的枝杈。
    風致巒仰頭看了看頭頂上的人，有些不明所以，還是飛身上去站在了嚴朗身旁。
    “為什麼到上麵來？”
    “隻是想看看上麵的景色。”
    “就這樣？”風致巒有點半信半疑。
    嚴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然還怎麼樣？”
    風致巒有點失笑，在樹杈上坐了下來，“我都忘了，你也不過是個孩子。”
    嚴朗沒說話，似乎是等著身旁的人繼續說下去。
    而風致巒也沒再開口，就這麼靜靜的，一站一坐。
    “當初皇甫龍嘯身邊的那個一直幫他的人的名字你知道嗎？”好久之後，嚴朗才緩緩開口。
    風致巒一頓，對上嚴朗麵具後的眼睛，點點頭。
    “……是叫血殤嗎？”問的很輕很輕，幾乎被樹頂的風吹散。
    但風致巒還是聽清了。
    “是，是叫血殤，當時武林最神秘的血穀的穀主。”風致巒並沒有問為何嚴朗會知道那個人的名字，隻是回答他的問題。
    又過了好一會，“皇甫龍嘯的武器是一支長槍，而血殤的武器隻是一把玉笛。對嗎？”邊說著，嚴朗手中一動，那隻他一直隨身帶著的玉笛已經在掌心。
    風致巒看著白玉的手掌上躺著一支翠綠的笛子，很漂亮的畫麵……突然，忍不住瞪大眼睛，心裏隱約有了個模糊的想法……
    “皇甫龍嘯的武器凝風確實是一支長槍，至於血殤的武器，書上並沒有記錄，隻是提到血殤的武功有些神乎其神，書上還寫著傳言皇甫龍嘯的功力還是血殤耗費自己的內力渡傳給他的。”
    嚴朗聽著他的話，一下一下的撫摸著手中的玉笛。仿佛又看到當初從兵器室選中這個作為武器時，師父眼中的波動以及深深的歎氣。
    “書上有寫當初將皇甫龍嘯他們兩人逼死在鳳鸞山上的那群人都有誰嗎？”
    風致巒搖了搖頭。
    嚴朗沒有表情的笑笑，“沒寫啊……”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
    風致巒歎口氣，話已經聊到這份上了，他再聽不出來就不配被人當做狐狸了！雖然讓人不敢相信，但照這種情況來看，容不得他不信。
    “不是沒有寫都是哪些勢力，而是除了有他們一手建立的開元之外，其他所有勢力都有參與，包括那時剛建立溶國的我們風氏一族，建立祁東的軒轅一組。當時，他們兩人是被逼死的，隻有他們的死才能保住剛剛平穩安定下來的開元……”風致巒說的有些無奈。
    “總得有個帶頭的吧，是誰將這些勢力整合在一起？”
    風致巒聽不出嚴朗話中的語氣是生氣還是什麼，平靜無波，或者應該說，話中連語調都有點過於平靜了。
    “天擎當時的國師。”
    “知道是什麼人嗎？”
    風致巒暗自搖搖頭，知道又如何，早已作古。“當時天擎皇帝的同胞弟弟皇甫明鏡。”
    皇甫……明鏡……
    也許……
    這隻是個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