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夜半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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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的家已經五年多沒有住人了,原本就破舊的老宅子,現在更是到處布滿了飛塵和蜘蛛絲。屋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現在就一個人住,鄒光宗就在前院先打掃出一個小房間出來,準備先將就幾天,等到醫館開起來後在徹底打掃一下屋子。就這樣每天一大早就出去辦開店的事,晚上很晚才回來總是一挨上床就睡著了,就這樣半個月後店裏的事情都辦完了,道觀裏的藥材也運回鋪子裏了。
這天上午鄒光宗出去把醫館牌匾的事確定下來,叫牌匾師傅明天上午送到鋪子裏去,鄒氏醫館就算正式開業了。中午回到家,就把內院的一間大房間整理出一間出來,晚上準備搬到內院來住,為了第二天上午開業有精神,鄒光宗晚上吃了一些飯就早早躺倒床上睡覺去了。
鄒光宗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好像有聽到一些響聲,而且越來越清晰。一開始以為是晚上街邊做買賣的聲音沒怎麼注意。過了一會,想想不對啊,今天剛搬到內院來住了,雖然現在的祖屋已經不是很大了,但離街邊還是有一段距離的,現在夜深人靜的沒理由可以傳到這裏啊,想通後,馬上就坐了起來,豎起耳朵認真的聽起來,聽聲音好像有好幾人,有女孩唱歌的聲音,偶爾還伴隨著笑聲,更奇怪的是聽聲音好像是在內院西廂的幾個房間,鄒光宗在腦袋中馬上閃現出好多的想法“奇怪,回來半個月了,後院不像有人啊,而且現在家裏就剩我一個了,就算有人住進來我怎麼不知道啊,不會是小偷,強盜吧,或者是鬼。”
想到這個,馬上出了一身冷汗,“不會的,不會的,世上哪有什麼鬼啊,去看看可能是幻聽了。”
馬上下床,點了一盞油燈,出了房間向西廂走去,遠遠的就看到西廂好像是有燈光,還有聲音從裏麵傳來,這時鄒光宗害怕是什麼歹人藏在家裏,就輕手輕腳的移步到西廂的門邊,透過門縫向裏麵看去,看到裏麵確實有人,而且還有四個人,不過和心裏想的差的挺遠,一對五六十歲的老人,看去十分的慈祥,兩個姑娘一個十八九歲,還有一個十二三歲,都張的十分的可愛,尤其是那個年齡大的姑娘是鄒光宗目前為止見過的女孩中最漂亮的了,兩位姑娘像是那對老人的女兒,四個人都穿著灰色的粗布衣服。
剛聽到的歌聲是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在唱歌,其他人都在開心的笑著,要不是現在的情形有些特殊,這光景還以為是普通的一家人在享受天倫之樂呢,看到這幾個人後,鄒光宗一開始的一些害怕都沒了,就這樣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的人看到突然進來的不速之客,都嚇了一跳,兩個女孩都躲到兩位老人的後麵,這時那位老公公開口道,“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這可弄得鄒光宗哭笑不得了,“應該是我問你們吧,這時我鄒家的祖屋,你們怎麼會在我家裏的。”
兩位老人對看一眼,“哦,原來你是房子的主人啊,我們看這座房子荒費了好多年,就搬到這進來了。”
“你們應該不是本鎮的吧,我對你們一點印象都沒有,怎麼會來到這裏的。”
“是這樣的,我們是隔壁鎮的姓胡,鎮上有個大地主看上了我的女兒,想要過去做小老婆,我們在家裏待不住了,就跑到這鎮上了,他們耳目眾多,我們不能暴露行蹤,剛好看到這座宅子荒費了許久沒人注意就住了進來,還請見諒,希望不要趕我們走。”
鄒光宗聽了老人的描述,挺同情他們一家人的,跟了張道士好幾年,還是很有些慈悲之心的,“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們繼續住這裏把,反正屋子也大,現在家裏也就我一個人了,也沒什麼。要是以後有別人發現你們,你們就說是我的遠房親戚。”
“那我們先行謝謝了,在這亂世像您這樣心眼真好的年輕人可不多了,不過可以答應我們在沒被人發現我們之前,不要告訴其他人我們住這好嗎。”
“沒問題,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說完,鄒光宗就回自己的房間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爬起來就趕到鋪子裏開展了,由於鎮上的人都知道鄒光宗是張道長的高徒,在道觀學習了好幾年,相信鄒光宗的醫術,而且也遵循張道長的囑咐,經常贈醫施藥,醫館的生意還是可以的。這樣慢慢的鄒光宗在鎮上有了一定的善明名。基本上鄒光宗都是早出晚歸,偶爾白天回來一趟也看不到看不到西廂住的那家人出來走動,每天晚上回來,才會看到他們,偶爾胡家人做了一些吃的,還會拿過來給鄒光宗吃,一般都是一些野味,這也改善了鄒光宗的夥食。這樣生活過的也很愜意。
這樣過了半年,這天鄒光宗正在給一個病人看病,就聽到有人叫他“光宗,醫館做的不錯嗎,這樣我也放心了。”
轉頭一看,原來是張道士來了,鄒光宗馬上迎了上去“師傅什麼時候回來的啊,怎麼不通知我一聲,我好去看你啊。”
“我剛回來幾天,鎮上的人對你評價還不錯,我也感到高興,你現在給人看病,有正事做,我來也一樣。”說完兩人做到了椅子上。“咦,光宗你最近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嗎,我看你氣色怎麼?”
“沒啊,我很好啊,沒遇到什麼怪事啊。”
“是嗎,那好吧,你先忙我還有些事,過幾天有空了在來看你。”
“師傅,這麼快就走啊,怎麼不多座會啊,改天我去道觀看您。”
說完張道士就從店裏離開了,到了旁晚鄒光宗回到家中,胡家女孩又拿著一碗兔子肉過來“鄒大哥,我父親叫我給你拿些吃的過來。”
“謝謝了,老吃你們的東西,真不好意思。”
“鄒大哥那裏話啊,我們不請自來住在這應該是我們不好意思才對呢,那不打擾你了我回去了。”說完就走出房門去了。
突然門外“碰”的一聲好像什麼物體倒了下來,鄒光宗剛想出去看看,就在這時張道士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上抓著一個毛融融的小動物。
“師傅這麼晚你怎麼來了,您吃過了嗎,您手上抓的是什麼啊。”
“拿根繩子給我。”
張道士把那個小動物用繩子綁了後,座了下來,“被它們跑了三隻,今天一見到你,就發現你氣色有異,但在醫館沒發現什麼,就覺的一定是你住的地方出問題了,果不其然這都快成狐狸窩了。”
鄒光宗大吃一驚,這才知道,住在家裏的胡氏一家根本就不是人,從小到大第一次遇到這種理解之外的事情,使得他一下子反映不過來了呆在一邊了,這時被綁在一邊的狐狸口中發出了低低的呻吟聲,好像在求饒似的,鄒光宗看了一眼,狐狸一雙眼睛看向他,眼角滿是淚珠,鄒光宗本事就是個善良的人,看到狐狸的眼神想想這半年來,它們一家也沒有打擾到自己,還時常的給自己送吃的,想了一下“師傅,你現在打算把它怎麼辦呢。”
“我把它帶回去,壓在道觀中,不然又跑出來害人了。”
“師傅聽我說,我和它們住在一起半年了,它們根本沒有害過我,還時常在生活上照應我,我覺的它們也不是很壞啊,您不是常說要行善積德嗎,雖然它們它們是異類,但我覺的異類中也有好的啊,我們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把它們趕出去就可以了,它們也不容易的。”
聽完鄒光宗說的,張道士沉默了一會兒,對著狐狸說:“我徒弟說的也不錯,我剛看了一下四周,你們平時也沒做什麼害人的勾當,但是這裏本就不是你們呆的地方,你們有自己應該去的地方,今天在這裏就放你一碼,你告訴跑掉的幾隻,以後不要在讓我在鎮上看到你們,下次我就不客氣了。”說完就把繩子解開了。
隻見繩子解開後,它一下就跑到門口,像人一樣對著道士和鄒光宗拜了兩拜,就跑了出去。
接下來,張道士叫鄒光宗拿了一碗水給他,接著就在房子的四周走了一圈,嘴裏念念有詞的,最後把那碗水倒在了家裏的天井中,“光宗,以後房子不會有事了,師傅也沒有什麼給你的,這裏有塊玉佩跟了我很多年了,現在就送給你算是師傅給你的將來的結婚賀禮,這次回來本就是看下你的情況如何,看到你做的還不錯,沒有辜負我的一番心意,我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在過半年等你積攢些錢就去把你未婚妻接過來。”說完就給了鄒光宗一個墨綠色的玉佩,上麵刻了兩個他不認識的字。
“師傅你要走嗎,那什麼時候回來呢,去哪裏啊,有空我可以去看你啊,我還很多東西不會呢,要向您學習呢,哦對了師傅原來還是一個高人啊,我可以學習道術嗎。”
“傻孩子,有緣還會相見的,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人總是要分離的,不是為師不教你,你不是一個福厚之人,道術這種有點逆天的事情,學了對你是沒有好處的,你還是好好的行醫救世吧,多行善積德,我這就走了,你也不用送我。”
就這樣在鄒光宗依依不舍之下的眼神下,張道士慢慢的消失在了一片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