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
    低沉的聲音喚回了有些失神的我，沒等我看清，他的呼吸已經撲到了我臉上。
    他的舌尖緩緩劃過我的唇形，讓我不由得戰栗了一下。
    在這個男人麵前得隨時提高警惕才對。
    我不著痕跡地往後縮，拉開和他的距離，對他燦爛一笑，話中有話：“在想你的豐功偉績。”
    他看著我的笑容，微微一愣，然後勾起了唇角，說：“小言，你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麼嗎？”
    “幹嘛？”無論什麼準沒好事。
    司徒遲一把將我從沙發上拉起來。
    呃，這個姿勢可真……親密。
    兩個人的身體緊緊地貼著，他的手臂箍著我的脖子，逼迫我仰頭和他對視，壓低了嗓音，帶著一種奇異的暗啞：“我想……吃了你。”
    我有些緊張，那抵在我腹部的火熱，明白地提醒著我這個男人熾烈的欲-望，就像燎原大火一樣越演越烈。
    我艱難地吐氣，還想裝傻：“吃我？我又不是食物。”
    司徒遲在我耳邊嗬嗬笑著：“小言，不要讓我懷疑你的智商。”
    我翻了個白眼，道：“司徒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哦？小言，既然如此，我就說明白點——”他語調一變，雙眼像獵鷹一樣盯著我，“你為什麼要故意輸給小西？”
    我心裏一個咯噔，卻不動聲色，笑嘻嘻反問道：“你又知道我是故意輸給他的？”
    司徒遲深深地看著我，那雙像是洞察所有的眼睛讓人心悸，我努力壓製下內心的緊張，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你明明比小西技高一籌，卻偏偏輸了一點。”
    “切~我緊張了不行嗎？我失誤了不行嗎？正所謂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我反駁道。
    “是嗎？”他切齒一笑，說：“小言，我看不出你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
    “很遺憾，你不知道有句古話叫人不可貌相麼？”
    “人不可貌相……”他的手指緩緩撫過我的臉，粗糙的，溫熱的撫-摸，接觸的地方浮起一種奇異的癢意。
    “你這張臉……”他的目光開始有點迷蒙：“可以帶給你天堂，也可以置你於萬劫不複之中……”
    我的心一悸，不明白他的意思。
    “小言，你真是個妖孽……如果你隻有這一張皮，那麼你一定是最銷-魂的尤-物。可偏偏，”他低低笑了，眼睛裏閃爍著莫名的光芒，繼續說道：“你除了這張臉，還有一個聰明的小腦袋。”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這個還要我告訴你嗎？小言。”他說：“你不用再裝瘋賣傻，為什麼你會輸給小西，別人不明白，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
    “哦？”我挑眉，道：“那你說說看。”
    司徒遲輕輕歎息，性感的薄唇在我臉上遊離，慢慢往下，像是要吻我，卻在我的唇邊停住，低聲說道：“小言，表麵你輸了小西，實際上你卻是最大的贏家。”
    “怎麼說？”我看著他，不做掙紮，靜待他能說出什麼確鑿的理論來。
    “第一，你雖然輸了小西，卻賣給他一個人情。日後如果你真有山窮水盡的一天，小西也許能幫上點忙。”
    我不置可否，嗤笑一聲，問：“第二呢？”
    “第二，你是在故意氣孫治。”
    “憑什麼這麼說？”我眼裏一動。
    “孫治料定了你會贏，料定了你不想和我打交道。可他沒想到你唐梓言，寧願陪我七天，也不肯讓他如意。你要和他賭氣，氣他將你當作禮物一樣隨意借出。所以他要你贏，你就偏偏要輸。我說得對麼，小言。”
    我靜靜與他對視半響，突然輕笑一聲，說：“你倒是分析得挺透徹的嘛。”
    我不否認，這份上沒必要否認。
    因為司徒遲說的，都是真的。
    “司徒遲，你真是一條老奸巨猾的狐狸。”被他一語道中，我多少有些挫敗。
    聽我這麼形容他，他沒有惱怒，反而輕笑道：“小言，我是一條老狐狸，你就是一條小狐狸。”垂眼瞄了我的胸部一眼，又不懷好意加上一句：“還是修成了精的那種。”
    “嗬嗬，隨你怎麼說。”既然他對我打的小算盤一清二楚，死不認賬隻會顯得我愚蠢。
    “可惜……”他笑，曖昧地用唇磨蹭著我的臉頰，話鋒一轉：“可惜你修行還不夠。小言，你自以為是最大的贏家，可現實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什麼意思……呃……”我渾身一緊，雙手捉住了他的肩膀。該死的，他在舔舐我的耳垂，細致而仔細，甚至將舌尖探進我的耳窩裏。
    不，不行，我要問清楚！
    我偏開了頭，往後拉開了些距離，認真地看著他，說：“司徒遲，你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會失望？”
    司徒遲眼睛裏已經染上了情-欲的色彩，定定看著我。
    那一刻，他的眼神讓我覺得自己是落入網中的獵物一樣，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