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墨魚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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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禹水城外的樹林中,一個蒙著黑巾的人朝溪邊飛躍而來。此人氣息平緩,身形高挑矯健,一頭柔順的青絲束於腦後。他圍繞著一輛馬車跳躍著試圖從不同的角度觀察馬車內的情況。最後他選擇停留在離馬車不遠處的一顆柳樹的嫩枝上。
商夜仍然在熟睡,身旁的篝火堆早已冒著嫋嫋青煙熄滅。駕車的馬兒乖乖低頭啃著茂密的青草,一點也沒發現已經有人將自己偷瞄了個遍。小錦此時正枕著戒色(昨夜麒麟)呈“K”字型酣睡。
柳枝上的人皺皺眉頭,仿佛還撇了撇嘴,因為那蒙麵的黑巾很配合的顫動了一下。很快那黑巾躍入馬車內,將遮窗的簾子放下。黑巾蹲在麒麟那一端,小心翼翼地把小錦的頭抬起,迅速找了一件衣服將麒麟換了出來。麒麟被黑巾的動作驚醒,在黑巾的懷裏乍起毛來呲牙瞪著黑巾。黑巾看了一會麒麟,也不慌,從懷裏掏出一隻死掉的野兔在麒麟眼前晃來晃去。誰知那麒麟的鼻子眼睛也跟著那兔子左右搖擺,作勢就要去搶。黑巾看勾引的差不多了就把兔子重新塞回衣服中,那麒麟馬上在黑巾的懷裏蹭著不肯再下來。
黑巾又瞧了一眼仍然在酣睡的女孩,不巧看到其嘴角流下的一絲垂涎。黑巾馬上別過頭去強忍著不讓自己吐出來。撩開車簾,在商夜旁邊站了一站,黑巾便隱沒在溪水對岸的樹叢中。
商夜和小錦醒來,發現麒麟竟然不告而別,兩人都有些失落。觀察了一下路況,發現昨晚竟然是在禹水城外露宿。兩人昨日都沒怎麼吃飽,現在也顧不得那忘恩負義的麒麟戒色了。
“兩位客官,我們這裏的魚是出了名的鮮美,到這裏的文人最喜歡點的一道菜是鱖魚鮮,其他還有陌上翠、桂花鴨、烤河鮮、幹酪乳鴿、、糖醋墨客、糖醋鴨舌、八珍寶珠湯。。。。。。。”
小錦邊聽小二介紹邊口水泛濫,對坐的商夜幹瞪著小二,等小二將當地的名菜統統報料一遍後,大手一揮,很豪爽的說到:
“鱖魚鮮、桂花鴨、糖醋鴨舌、八珍湯。先上菜,一會盛兩碗飯來。”說完看向小錦,小錦擦擦口水向小二詢問道:
“你剛才說那個糖醋墨客,那是什麼做的呀?”
小二笑道:
“客官一看就不本地人,剛才說的那個糖醋墨客是本地特有的小八爪魚做出的菜,其鮮美不在鱖魚之下,但是因為很多人都對八爪魚知之甚少,所以賣的不是很好。要不客官來一點嚐嚐鮮?”
小錦嗬嗬笑著點頭應允。
那小二得令朝後堂跑去。不一會那盤糖醋墨客首先端了上來,是將近午飯時,店裏的客人不是很多,但都聞得那酸甜的氣味四處張望,最後目光定在小錦那桌上唯一的一盤菜上。
“二位客官慢用,八爪魚今天一大早才打撈上來,絕對新鮮美味。其他菜請您二位稍後。”小二做了個請的姿勢,便退下招呼新進的客人去了。
小錦不待他說完就已經將兩條小八爪放進嘴裏咀嚼開來。商夜則是猶豫著要不要下筷。
小錦看他不動筷子,幹脆夾起一條粘著濃濃醬汁的墨魚舉在商夜嘴前。
商夜臉紅了一下,看看小錦大嚼特嚼的樣子,好像巴不得馬上抽回筷子將一盤的墨魚全塞進她自己嘴裏似的。於是商夜閉著眼睛將那送到嘴邊的墨魚含在了嘴裏,細細一品,味道鮮美,嚼勁十足,有一種霸道的香味從糖醋的醬汁中衝出來。
一隻下肚。商夜回味無窮,睜開眼尋找下一條“墨客”,卻看見空空的盤子擺在眼前,對麵的小錦正捂著肚子一隻手指著自己哧哧笑著。
“哈哈!你、你一隻八爪魚就吃了有3分多、鍾、哈哈——”小錦笑道肚子痛,連忙忍住笑揉揉自己的肚子,接著用更高的聲音笑出來。
其他桌上的客人見狀都紛紛咂舌,如此年輕美貌的女子卻能笑的如此震耳還不雅。實在是人不可貌相。但見那對坐的男子吃得剛剛的菜好像真的很美味,於是多數客人都連忙招呼小二要求來一份同樣的菜。
小二樂了,平常介紹菜式,雖也有人詢問這道“糖醋墨客”但都皺眉不點,現在經那一桌客人一鬧騰竟有望成為今日的金牌菜。小二向後堂吆喝著再來9份糖醋墨客,詢問了樓上雅間的老板後,拿來一壺好酒走向商夜。
“這位先生,我家店主人請您二位到樓上雅間一敘。店主人還說今日就請兩位賞臉住一日,明日再趕路不遲,作為耽誤兩位時間的補償,兩位的開銷全都記在我們店主人賬上。”
小二等著商夜的反應,商夜也不推遲,站起來給小錦使了個眼色,兩人跟在小二後麵被帶進二樓一間雅間。小二把人帶到,又畢恭畢敬的對著一個大大的屏風說道:
“老板,兩位貴客帶到,小的這就去重新備菜。”說完也不等屏風後的神秘老板發話,便退下關上了房門。
兩人莫名其妙的對視了一眼,小錦自顧自挑了個位置坐下。商夜看她如此隨便,皺眉向屏風後的人打招呼:
“在下商夜,不知屏風後的老板如何稱呼?”商夜等了半天不見答複,又大聲問了一遍:
“在下商夜,不知屏風後的老板如何稱呼?可否出來相見?”屏風後的人仍沒有動靜。商夜尷尬地做在小錦旁邊,不再做聲。小錦則坐在那裏,眼睛打量著著間房間的幾件貌似古董的擺設。
不一會,小二帶領著兩人將菜上齊。便要退下。商夜攔住小二問道:
“你家老板說什麼上來一敘為什麼不出來相見,竟也不說話?躲在後麵到底玩什麼花樣?”小二驚醒,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解釋道:
“都怪我,忘了和兩位解釋。我們老板自小體弱,每天隻能說上十幾句話便會虛脫,剛才小的向老板稟報說兩位大膽嚐試本店的糖醋墨客這道菜。兩位不但喜歡這道菜,還成功引起了店裏其他客人對這道菜的興趣,使糖醋墨客這道菜有希望成為店裏第二道招牌菜,所以,我們老板他非常想與兩位貴客結交朋友。”小二說完,沒有退出房門,而是站立在門旁。
商夜這才放鬆了一下,坐在桌前。小錦用行動表示了對店主大人好意的表示,她已經在小二和商夜說話的當將菜嚐了個遍。商夜向屏風後的人一抱拳,
“商夜在此謝過店主人的好意,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說完也是提起筷子不再理會屏風後的人和門口的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