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辛公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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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子身披夜色站在涼亭中,抬頭便是一輪新月。石桌上的珍饈已涼,隻有一壺散發出茉莉清香的美酒餘溫尚存。男子收了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磕著亭柱。船媽媽躲在花園園口偷偷瞧著男子的一舉一動,夜太黑,看不清楚她是什麼表情。
男子突然有所察覺似的朝園口望了望,轉身打開折扇坐在石凳上獨自斟飲起來。
“阿船!既然來了,怎麼又不肯過來?難道說,我身邊有利刃不成!”
船媽媽聽得男子如此聲張,驚的她警惕地四周環望。確定沒有可疑的人之後,才從隱身的地方快步走來。卻又在亭外立定,不肯進入亭內。
“辛姿先生!”船媽媽有些局促。
原來這裏的辛姿先生就是白日裏那位深藏不露的辛公!
辛公笑道:“阿船,怎麼和我生分起來了?還是叫我辛公好了,你若再叫我先生,我可要叫你玉船老板了。”
船媽媽也不反對,邁了一步進了涼亭,等著辛公交代任務。
辛公給阿船斟了一杯香酒,示意阿船坐下。阿船猶豫地看了一下辛公,隨後高興的坐在辛公對麵。
辛公對她笑了一下,搖了搖手中折扇。
“阿船,不瞞你說,這次走鏢,我帶來了一個麻煩。”辛公抬頭自飲了一杯。又瞪著桌子上的酒痕發呆。
阿船臉上高興的麵容並沒有褪去。她也自飲了一杯後開口:
“辛公不必自責,柳閣雖說不全是阿船說了算,但阿船仍有能力讓辛公和朋友們在這裏躲避危險。”她看著發呆的辛公,臉上的神情滿滿的都是期盼。
“我——我不是說這個。”辛公抬頭看著阿船,卻被她的神情震了一下。複而站起身看向新月。
“我是靠走鏢混飯吃的人,從來沒有接過這麼麻煩的鏢。現如今,鏢出了問題,卻不知道是該退鏢還是該強行送往目的地。弄得我是一個頭兩個大。阿船,你說我該怎麼辦?”
阿船也站起來走到辛公身邊,抬頭看著新月,又把目光投在辛公身上。
“阿船不知道,阿船所猜江湖中走鏢最重要的是信譽。若信譽毀了,那便無鏢可走。”
商夜此時正和小錦講述小錦(珠奈奈)的過去。
小錦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瞪著商夜。腦子裏全是剛來到這裏時候的事情。妓院、豪華妓院、金子、妓女。
商夜給她說的也隻有商夜自己在別處聽聞的和珠奈奈的父親珠鳴龍親自述說的及其鮮少的一部分。
“嘿嘿。你是不是對你的特殊癖好想起點什麼了?”商夜憨憨的對著小錦傻笑。
小錦一臉黑線,若真是這個珠奈奈好女色,那麼失憶是她轉變的最好解釋。但那個珠鳴龍既然知道自己女兒癖好特殊,怎麼就能忍心看著自己最小最後的女兒嫁那麼遠?還是和個男人?
“這個世界真是不開化!”小錦有些氣。珠奈奈無端端被自己占了軀體,自己卻得代替她去完成她那個財主老爹的美好發財願望!果真不是白穿的!
商夜看看外麵已經更加喧鬧了,提議去廚房弄點吃的東西,他講了好長時間才讓小錦相信自己的過去是多麼好女色,講的口都幹了。
看著小錦狼吞虎咽的吃相,商夜突然覺得,珠奈奈失憶未必不是件好事。於是道了別,急匆匆出去找辛公了。
第二日上午,小錦醒來發現自己竟然睡在馬車裏,急忙撩開車臉簾子向外看。竟然是到了餘鎮!小錦呆呆看著街上的男子一個個張大了嘴巴和色迷迷的眼睛看著自己。茫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春光外漏。
被外麵的嘈雜吵醒的商夜趕忙搶在小錦身前把車簾子放了下來。回頭就是怒吼:
“你瘋了嗎!!”他本來氣勢洶洶的喊出來,卻被小錦隻穿了一件肚兜的樣子嚇了一跳。又急匆匆地把自己的被子拉過來替她捂好。自己卷了衣服翻身到了辛公駕車坐的外麵。
穿好衣服,再次撩起簾子。小錦衝著商夜的背影張了張嘴。
“辛公哦!你怎麼自作主張把咱們帶回原路了?”小錦抱怨著,幹脆也坐在辛公旁邊看起街上風景。
辛公鞭策一下馬兒,不緊不慢的回著小錦的問話:
“從現在起,你不叫小錦,叫珠奈奈,這是你的本名。”說完偷偷瞄了一眼小錦,又趕快補充道:
“你父親是珠鳴龍,你叫珠奈奈,你隻要記住這兩點就行了,失憶什麼的,等你回了家再與你你父親解釋。至於你出嫁未成的事情我已經將消息提前送往珠老和薑晚的幫主那裏了。所以你不必擔心,現下最重要的就是帶你盡快趕回珠府。以免”辛公說到這裏楞了一下,馬上改口:
“以免你父親擔心你的安危。”
小錦軟綿綿的背靠著馬車,聽著辛公的解釋。到也無法說出什麼來改變這個即將回“家”的事實。馬車趕的這麼急,那個珠鳴龍應該很疼女兒,但為什麼將其嫁的那麼遠?莫非是利益聯姻?小錦伸了個懶腰,腳尖正好能夠到甩起的馬尾。直到出了這個餘鎮,她都一言不發興致勃勃地用腳尖去夠那甩起的馬尾巴。
直到夜晚降臨,已是入睡時間的時候,他們才風風火火地趕到了魯淼城的一家規模稍大的旅店。三人頂著小二驚豔的、鄙視的目光坐在大堂裏囫圇吞下一盤水煮魚,一盤青菜肉丁,兩隻烤雞和4碗魚翅粥。商夜打了個飽嗝,從懷裏討出一錠金並且準確無誤地拋在櫃上,他拉著吃了太多的辛公站了起來並對剛被金子砸醒的小二說:
“三間上房,明天一早備好飯菜來叫我們。”
小二一下子被那黃澄澄的金子晃花了眼,一邊應著一邊將金子收進櫃上一個厚重上鎖的鐵匣。待他將一個帳房模樣的人喚出讓其盡快核實鐵匣的費用後,小二帶著三位吃的幾乎走不動的客人上樓休息。那真誠的模樣,好像剛才鄙視這三人的眼神根本就不會從他這樣熱情的人眼睛裏流露出來似的。
小錦外衣衣也沒脫下,用那白衣白順的小二端來的新茶水漱了漱口後倒頭大睡。
已近子時,隔壁的房間裏,商夜和辛公正在小聲討論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