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絲，我知道你和冷韻的關係，也知道你們的情意。卻不知道是什麼讓你們到現在這一步，任誰都清明，你們——已不複當初。人是會變的，為勸，為益，或為情…人，總該為自己做些打算的。”
    如絲默默無語，要說什麼。心中明白，她說的一切，自己都明白。隻是，要自己放棄冷韻，真的做不到那份割舍，舍不得，也不能舍得。韻兒心中很苦，她知道。
    “福晉，太後來府中了，聽說福晉聚在這的，正趕著過來呢。”一奴才衝進屋內，打破一室的煩悶。
    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更是燥意的難受。太後？她過來幹什麼，如絲皺眉，腦中雜亂的沒有章法，是蒼蠅在腦中亂舞著，攪得心煩。不知是因為尤水雲的“人，總該為自己做些打算的。”或是那個已經趕來，如絲卻無法從容麵對的人。
    尤水雲笑著怕怕如絲的手安撫道“不怕，太後每年這時候都來，這是——規矩。”思量了一下，她選擇了一個不怎麼適宜的詞，卻是很貼切的感覺。“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明兒個就是王爺的生辰。”
    “生辰，王爺的？”如絲問道，不止在水雲麵前，似乎在任何人麵前，自己都無法親昵的喚他叫月，是自己不夠灑脫吧，她想。
    “是啊，因為爺和皇上是同一天生辰，所以爺是沒法在府中慶生的，也幸好爺和皇上兄弟感情極好，給皇上慶生的時候倒也不至於冷落的爺，在很多人看來爺的生辰和皇上是同一天那是莫大的榮幸，隻是到底是不是，該是爺最清楚的。索性太後每年都過來看看，倒也不至於讓爺難受。唉，我都說的是什麼話。”微微搖頭水雲皺眉，複又正色道“爺，是特殊的…”
    特舒的？是和當今聖上同胞兄弟特殊，抑或是太後的恩寵特殊？水雲的話如絲清楚卻不甚明白，唯一的了解是“該為自己做點打算”。
    輕撫小腹，孩子？！怎麼可能，從未同房過，哪來的孩子。很不可思議是不是，如絲揚起嘴角，想起那一次自己的放縱，想要尋求慰藉。然後就是水雲的難產，那個人的失憶，月的放手，自己的掙紮，韻兒的疏淡，韻兒的懷孕…一切的一切，都變了，變的——不一樣了，也變的難以捉摸。
    至於說為什麼後來明明就決定把握眼前不是屬於自己的唯一，卻沒有行夫妻之禮。是他，也是她的問題。
    至於是什麼問題，說不清，道不明——隻能說，回不去了…一切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太後吉祥。”耳邊響起水雲溫柔的聲音，溫柔的讓人舒服。微微福身，很是得體的恭順道“太後吉祥”。
    “都起來吧，怪生疏的的。”那人道，無論是那暗金色的衣裳上的華美，還是頭上鳳簪雲鬢的高貴——她是個代表權勢的女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接過太後伸過來虛扶一把的手，順勢站起，自己是個謙卑的人，就該乖乖的本分，悄聲退開到一邊，低垂的頭顯示謙順，是自己唯一該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
    感覺著那道鋒芒被刺的眼神，挺直身子，不讓低垂的腦袋顯示自己的懦弱。
    “太後，您今兒個來的怎麼這麼晚？不是早就到了麼？”水雲問道。
    “聽說那丫頭有了身子，哀家去看看。看有什麼需要的，我讓人倒宮裏去弄點。”沒有忽略如絲微微直身的小動作，有些訝異。收回自己有些尖銳的目光，她笑得滿是平和。
    “太後說的是什麼話，感情覺得我們虧待了冷韻似的，她是太後您的義女，有您這麼個大靠山在，我們哪敢啊。”尤水雲一臉的不依，嗔道。
    抓過尤水雲的手，輕拍。“嗬嗬，雲兒呃，我隻是說宮中可能有些東西是府上沒有的，瞧你急的。”說完似已有所指的望向如絲“你和如絲的為人我還不清楚麼…”
    如絲一怔，心中有些不屈，覺得那話外之音是那麼的刺耳。耳邊回想起太後曾經似警告，似勸慰自己遠離月，可一轉眼——自己便琵琶別抱了…是尷尬，是憋屈，更多的是源源不斷的羞辱感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是溺水的掙紮，拚命求生卻滿是痛楚，想要放棄，卻是滿身心的壓抑痛楚。是身子被巨蟒纏繞，感覺著喉頭的緊縮，喘不過氣，骨頭被冰冷圈緊，撕裂的感覺帶著骨頭咯咯作響的聲音。
    原來，竟是這樣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