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萬物生命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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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頤拚命地在樹林裏奔跑著,淚水不斷地落下,他抹了又流下,流下了再一次抹掉,不斷反複地做著這樣子的事情。在他的左手腕上,“淒”在散發著淡淡的琥珀色光芒。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愛始終都是得不到回報?為什麼自己仍然是那樣子的呆頭呆腦地愛著她?就連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愛她愛到沁入骨髓中。
頤突然的停下來了,看著自己跟前的隱形牢籠,歎息著自己是幸好是魔法師。轉過頭,對上的是兩雙冰綠色的眼眸,這使到頤為之一驚。那雙冰綠色的眼眸並不是天界、魔界、人界都是普遍有的,這樣子顏色的眼眸隻屬於界限於天界和魔界的地獄。
頤後退了一步,看著自己麵前俊美的兩個男人,壓低聲音問道:“你們是地獄的人?怎麼會來到人間界?”
兩人的樣子異常的相似。穿著白色長袍的男人較為秀氣活潑,而站在他左邊的,穿著黑色長袍的男人卻是較為冷清,看起來是一個很嚴肅的人。
“我們兩個人是地府前台接辦處的黑白無常,也是閻王的左右手,是他的心腹哦!”這個穿著白色的長袍的男人應該就是白無常,也就是黑無常的弟弟。頤在心裏猜想著。
“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雖然你的壽命還沒有盡,可是,這是命令,我們兄弟倆違抗不了。”黑無常冷冷地望著已經呆了的頤,嘴裏毫無溫度地吐出這麼的話。
“你們,是要勾走我的靈魂?”頤那銀色的眼眸裏透露出了哀傷的神色。那樣子就代表著,自己死了。隻要死了,就不用……再看見她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看見的是自己躺在一片白茫茫的,散發著霧氣的地方。微微地蹙眉,勉強地用手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顧望了一下,發現怎麼樣子也找不到出口,何況這裏的霧氣這麼濃重?
一個黑色的身影向我這裏漸漸走近,等到看見他的容貌時,我不由驚愕了起來。這、這是琉絳叔叔!?難道他有什麼遺願要告訴我,就我幫助他完成?額角上冒著冷汗,這有什麼可能嘛!
“你是,琉絳叔叔?”我試著探問,發現他隻是對我微微的一笑,那就是默認了?
垂下了頭,我無聲無息地歎了一口氣,望著琉絳叔叔那始終掛著優雅微笑的樣子,“琉絳叔叔,你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樣子的感覺嗎?”
琉絳叔叔對我淡淡一笑,始終站在和我距離兩米的地方,“我知道呀。那是一種很痛苦的感覺。”聲音與天天在我腦海裏一直徘徊著莫名其妙的話語的聲音是一模一樣的,呈中性,可是卻異常的好聽。
痛苦?我疑惑地望著他。不是每一個在戀愛的人都覺得愛是幸福和甜蜜的嗎?為什麼你卻將他詮釋為痛苦呢?
可能是知道我的疑問,他淡淡地開口了,“命運輪回六道,我卻苦苦等待著他,明明知道和他是不可能,卻違抗著命運的安排。我破壞了所有的定律,最終得到的,卻是悲劇。”
那麼,在靜湖邊上等待著100年的人,就是琉絳叔叔?他在等待著,誰?
“那個人,也是你喜歡的人。”
白焰?我喜歡他?可是,比起白焰,我更喜歡的是頤。
“你以為,生物的感情可以相信嗎?他隻會欺騙你而已。”
他沒有欺騙我,一直以來,他都是本著真誠的心對待著我,而我卻是欺騙他的人,自己並沒有發現自己的真正的心意。一次次地傷害著他,我很害怕,他會從我的身邊離開。就像是以前白焰離開我的時候一樣,我討厭這樣子懦弱的自己,很討厭。
“日轉星移,日月更替。吟唱著靈魂的序曲,尋找著迷失了的自己。古老的咒語,就讓我喚醒真正的自己吧。”琉絳叔叔在我的麵前結著手印。看不懂隻屬於人類魔法師的魔法,隻是自己的眼睛不由自己地緊緊跟隨著他結手印的快速動作,一瞬間,我又有一種墜落深淵的感覺……
緩緩地睜開了眼眸,映入眼簾的是每一個人著急的臉孔。醒來的歐煦並沒有說任何對蕭言他們安慰的話語,隻是默默地坐在床上,眺望窗外的樹林。
像是感應到什麼似的,真的應驗了歐煦對窗戶的眺望,一個矯健的身影就這樣子用著輕捷的跳躍力跳進了房間裏,那個人就是“淒”,在他的手裏還橫抱著昏迷了的頤,單膝跪在坐在床上的歐煦的麵前。
收回眼神,歐煦靜靜地望著跪在地上的“淒”,默默無言的,像是一個王者一般注視著自己的屬下。
“淒”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給在場的每一位聽,訴說著頤是怎麼被黑白無常帶走的,和黑白無常留下的話,那就是——“想要人也不是不可以,隻是,讓歐煦下地獄找我們吧。”
聽到這句話的人,臉色都煞白煞白的,隻有歐煦本人還是鎮定自如。
蕭言定定地望著此刻與以前的歐煦迥然不同的人,心裏斷定,這一定不會是歐煦!
嘴角上掛著淡淡的優雅微笑,“嗬!原來,嚴宵早就知道了。”說出了這麼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莫名其妙的。
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歐煦旁若無人地走到門前,微微轉過頭,“難道你們不想知道真相嗎?我到底是誰……”一抹詭異的笑容出現在歐煦的臉上。
溫紫淩,唯雅夜,蕭言,朗洵,還有的就是“淒”都一一隨著歐煦而靈魂出竅地離開溫家,進入地獄的大門。而留在家裏的溫珀和溫翼就負責看守著留在家裏的,眾人的肉體。
進入地獄,必先通過的道路就是開放著彼岸花和楓葉的道路。在那裏麵兩旁栽種了紅色的楓葉,密密麻麻的,就像一團團刺目的紅火,不論春夏秋冬,它都會怪異地一直開著,像是沒有生命的盡頭。然而在楓葉樹的泥土上也長著不少的紅色花朵,那是路西法最愛的彼岸花,一簇一簇的。彼岸花是一種不是在哪裏都可以看到的野花,它是地獄之花。
單單隻是進入了地獄的大門,歐煦的靈魂就起了巨大的變化,原本銀色的長發居然成了墨色的長發,酒紅色的水靈眼眸卻變成了左紅眸右琥珀的鳳眸,穿著纖塵不染的白衣,絕美無雙的臉孔,整個人就像是天降而來的仙子。那樣子的模樣,就是死去了的琉絳!
踏進了華麗卻不失悲涼氣氛的閻王殿,遠遠望去就是被鎖起來而又在昏迷當中的頤的靈魂,雖然是靈魂,可是在靈魂的身上卻有著一些深深淺淺的傷痕。然後就是坐在閻王殿上的王椅的嚴宵,還有就是站在嚴宵兩邊的黑白無常。
“我的琉殿下,歡迎您再一次到來閻王殿。”嚴宵的臉上掛滿了淡淡的驚喜,冰綠色的眼眸裏也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琉絳隨意地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默不作聲地望著麵前的嚴宵,隨後便淡淡地勾起了優雅的微笑,“宵,你不會是對他用了什麼酷刑吧?”斜斜的睨了含笑的嚴宵一眼。他明白嚴宵是一個做事認真,鐵麵無私的地獄帝君,任何人可以讓他那含笑而溫和的語氣所迷得昏頭轉向,二話不說就當他是好人,可是他身為嚴宵的好朋友,他又怎麼不會隻知道眼前這個看似溫和的人其實是一個冰冷至極的人,隻是嚴宵善於偽裝自己罷了。
“我怎麼會敢動琉殿下所重視的人一下呢?”嚴宵仍然是笑吟吟的,可是在他的眼中卻讓琉絳捕捉到了他閃過的一絲殺機。“嗬。不過就是幫他修理修理一下他自己的思緒而已。”
琉絳微微地眯起了眼眸,看著眼前這個嚴宵,再望了望被鎖起來的頤,站起身就往頤的方向走去。蹲下身,伸出修長的手就輕輕抬起了頤的下頜,琉絳驚訝地發現頤的臉頰上有著深深的傷痕,心髒莫名其妙地就痛了起來。那是什麼感覺?好奇怪,這樣子的感覺在對白焰的時候也沒有的,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難道說……身為歐煦那時候的自己?怎麼會這樣子?我怎麼會愛上這個半人類半惡魔的魔法師?
“琉,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值得你去愛,去保護。”嚴宵冷眼望著臉上不斷變換著各種表情的琉絳,聲音輕如羽毛,“他不就是和白焰一樣子的俊美,不就是樣子嗎?難道你就這樣子的喜歡這麼俊美的男人?”
琉絳的身體僵硬了,呆呆地望向王位上的嚴宵,壓低了聲音:“你在說什麼?”
“身為盤古創造出來的,有著可以管理三界萬物生命的權利的主宰者,難道你就因為白焰娶了一個女人,違背了他對你那些山盟海誓的諾言,你才會輪回六道的嗎?”眯起了冰綠色的眼眸,嚴宵不屑地望著琉絳旁邊那昏迷的頤的容貌,眼裏的殺機再一次閃過。
“萬物主宰者?”朗洵驚愕地叫出了這麼的一個名字。他千想萬想都想不到琉絳會是三界萬物生命的主宰者。
“沒錯。既然有三界的王,就會有比三界的每一個的王更高等的職位,那就是——萬物主宰者。傳說中的主宰者有著顏色不同的眼眸,憐憫世人卻又狂傲不羈,而剛好符合這樣子的人就隻有琉絳你。血紅色的眼眸仿佛看穿塵世間的戰亂,常常因為戰爭而露出一種憐惜的神情;琥珀色的眼眸有著桀驁不馴的色彩,注定是成為居高臨下,俯望世人的帝王,不屑與冰冷交織著。難道不是嗎?”嚴宵定定地望著已經愣住了的琉絳,看著琉絳的眼神漸漸地變得自責起來,嚴宵更是狂傲地笑了起來。
“你是誰。”淡淡地望著眼前這個一點也不像是自己所認識的嚴宵的男人,琉絳的眼神漸漸變得冰冷且銳利了。
“我是誰嗎?難道,小琉真的不認得我是誰了嗎?”眼前的嚴宵打了一個響指,俊朗的臉容瞬間撕毀,剩下的是那張和白焰有著兩分相像的俊美臉孔,酒紅色的眼眸裏隱隱地露出了對琉絳絲絲的愛戀。
當琉絳看見這張臉容的時候,不止是他,就連蕭言他們都倒吸了一口氣。他竟然是失蹤了已久的魔界三殿下炅渢?!
“三哥哥,你……”琉絳張了張嘴,可是最後還是沒有說完自己想說的話,欲言又止的。他不是已經失蹤了嗎?流言中傳著他已經死了呀!可是為什麼,他、他竟然裝成嚴宵出現在我的麵前?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自從你出生以來,不僅是魔界的妖,就連神界,還有人間界都對你的一舉一動注視著。然而,有這麼多愛慕你的人,你的眼裏,能裝下的就隻有白焰。”炅渢的聲音是如此的輕柔,像是稍縱即逝的煙火,“記得在你六歲那個時候,你因為失足而掉下了魔湖裏麵嗎?那個時候救你上來的,是我。”
琉絳的臉瞬間煞白了,不可置信地望著王椅上的炅渢,“沒、沒有那個可能!不!不可能的,你騙我!”壓低了聲音,低低地吼道。
“怎麼會沒有可能?”炅渢淒涼地笑了一聲,晶瑩的淚水在眼裏打轉,酒紅色的眼眸瞬間黯淡,“當你浮上水麵的時候,將你撈上岸上的是白焰,可是真正救你的是我。有一個秘密,隻有我才會知道,魔湖是一個擁有著強大力量的,會將掉下去的人的魔力完全吸收的魔力湖,而我就是創造著魔湖的人,所以知道這個秘密的我才會下令不許任何人接近這湖。而如果長時間不給魔湖輸入魔力,那麼湖就會震撼三界,將三界毀滅,所以我才會……將魔界裏等級較為低的女人,將她們誘惑過來,然後就給魔湖吸收她們的魔力。就這樣子,一眨眼就到了你失足掉下這湖的時候了。那個時候,我正準備幫魔湖補充魔力,然後讓它有可以支撐起三界的魔力的時候,你卻掉下了湖。一時間我不顧什麼地跟著你跳了下去,因為魔湖因為太久沒有吸收這麼強大的魔力,所以,它才會拚命抑製著你,不讓你上湖麵的,然後,就是我了。原本以為我們兩個人就這樣子被魔湖吸收完魔力然後死去的時候,你的身體卻散發出可以克製魔湖的強大魔力,當今為止,能克製魔湖的,就隻有盤古創造出來的萬物主宰者而已,那就是你。雖然你可以克製魔湖,但是因為年紀還小的你還不能夠有那麼強大的魔力將你托上湖麵,所以,我選擇了犧牲自己……”
“那麼溫紫淩的父母都是你殺的?”琉絳的淚水靜靜地滑過了臉頰,腳步不斷地慢慢後退著,驚訝地望著炅渢。一直付出的是你,怎麼會是你?原來,他是一個徹底可以騙取我的信任的……騙子。
“用盡我畢生的魔力,將你托上湖麵。因為魔力耗盡,對於妖來說,魔力耗盡就是等於壽命已盡。等到我的靈魂上到天界的時候,宙斯因為被我的行為所感動,從而讓我做上閻羅王這個職責。我用恢複了的魔力將自己改頭換麵,為的就是再一次認識你,讓你可以愛上這一個我。可是你的眼裏還是隻有白焰,為了不讓眾人懷疑,我便常常以以前炅渢的臉容在魔界出現,一直假裝自己是花花公子一般的生活著,令你討厭著。如果不是因為父母改的這個名字,也不會被人誤以為我真的是那個性子。可是當我知道你要六道輪回時,就隻為了忘記自己對白焰的愛,而不選擇讓自己永遠恨他,那時候,我知道我自己輸了。可是,小琉!我不想你愛上那個人麵獸心的人呀!那個溫紫淩的父母都不是我殺的!是白焰他易容成我的樣子殺害了他們,他想嫁禍於我,讓我一輩子都不能夠安寧!”最後的一句話,炅渢激憤地吼了出來,俊美的臉容突然間猙獰了。
眾人恐懼地望著突然之間轉變的炅渢,就隻有琉絳一個人平靜地望著他。
“哈哈!哈哈哈哈!”炅渢瘋狂地笑著,淚水不斷從眼角上流下,“當他知道是我救了你的時候,他居然、居然要將我永遠封鎖在這個閻王殿裏!不斷地在閻王殿裏搗亂,令到身處在地獄的鬼魂沒有一天的安寧,還廝殺了很多、很多的鬼魂,甚至,還企圖想殺害我……”
靜靜地垂下了眼簾,琉絳痛苦地蹲了下來。騙人的,無論是白焰還是三哥哥,都是騙人的!就因為是萬物主宰者,就不可以得到屬於自己的愛嗎?這全都是騙人的!
“可是小琉,你知道嗎?他才是你應該愛的人。”修長白皙的手指顫巍巍地指向昏迷的頤,炅渢的臉上露出了慘淡的笑容,“你對白焰的情感,根本就不是愛。愛是一種付出,不論你會被怎麼傷害,你都會不顧一切地保護他,照料他。全世界可以做到的,就隻有他而已。我曾經在猶豫,既然你不愛我,我可以用千萬種方法將你牢牢鎖在我的身邊,可是我卻做不到,我想像不到天天麵對的你不是笑著,而是哭著。所以我一直到尋找,我在尋找著這個適合你的人,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找到了。找到了一個一輩子都可以甘願為你付出的人。”
詫異地望著他,琉絳一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一切都是……你在安排著我的所有?”原來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原點,被人控製在手中,像木偶一般地任憑命運的擺弄。
炅渢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微微地低下頭望著殿中的琉絳,“或許命運可以主宰著我們的一切,可是,你卻可以用屬於自己的身份反抗命運呢。小琉,身為你的三哥哥我為你驕傲,也為你自豪。雖然你不愛我,可是,希望你想清楚你所愛的人,你所要一輩子陪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