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番外二:焰心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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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珠沙華,又名彼岸花。花開無葉,葉生無花,相念相惜永不相見。你在此岸,我在彼岸。
相傳,花妖曼珠和沙華守護了彼岸花幾千年,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也是一千年。這種受詛咒般的花卻開得動人心魄。相傳,冥界的黃泉之路殤開滿了這種花。
這就是我的前世,我是沙華,而曼珠,沙華是永生永世都不能見麵的。可是那個執拗的人卻非得打破這個束縛。因為他是這個冥界的王,所以,他想做的就一定做得到。
當我從幽冥之火中重生的時候,我聽見他說:“好漂亮,你是沙華對吧,從今以後你就叫焰心。”
從那以後,我不在是沙華,而是焰心。給了我全新的生命的他,則是我的主人。
我曾經問過主人,“為什麼一定要把我從詛咒的束縛中解放出來?”
他的回答是:“花朵漂亮啊,為什麼要有一千年隻能看見葉子?”
曾經有過千萬種設想,但對於這個回答,我沉默了。
主人是整個冥界的王,那個在旁人眼裏似乎是遙不可及的位置對他而言,或許什麼都不是,他常常獨自坐在幽泉河邊看著爛開的曼珠沙華,就如他說的那樣,的確很美。
主人是寂寞的,盡管他每天都有很多事要處理。他喜歡隨性而為,一切在他的眼裏就像是一出戲,而他隻是個看客。所以,他是寂寞的。
直到有一天,一個人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那個人……確切的說是一縷魂,不完整的靈魂,竟然沒有被送去當做饕獸的餌食?我很不解。
更讓我詫異的是主人竟然這樣對我說:“焰心啊,我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玩具呢。”
是啊,在主人是眼裏,或許我們都是玩具,不過那個人似乎很不一樣,雖然是不完整的靈魂,但是卻那麼的幹淨,在這個混亂的冥界中,這種幹淨讓人心驚地可怕,我甚至不敢直視他。
他注定是不一樣的,因為我發現跟他在一起的時間越長,主人的改變也就越明顯。
主人在變也許他自己不知道,而我作為一個旁觀者卻看的真切。每天跟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主人總是會舒心地笑,主人笑起來很好看,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在這之前我從未見過。
主人說他是玩具,但是他沒有發現他對這個玩具越來越放不開了。
直到主人割下了自己的一魄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已經陷得這麼深了麼?愛是什麼?我不知道,世人都說曼珠和沙華是一對纏綿了幾世的愛侶,但是他們沒有想過。不曾見麵又,從何言愛?
我不懂愛,所以我不能理解主人的這種行為。主人是冥界的帝王,代表著無上的權利同時,又是無限的悲哀。或許他也知道這麼做是錯的吧,在他把那一魄打入那個人體內幫他修補靈魂的時候,被束縛的不僅僅是他,還有主人他自己。
這就是愛麼?明明是這樣的不舍,卻仍放他離開,明明是那樣的難過,卻佯裝著笑意。
“他會回來的,而我,會等著他,等著他愛上我。”主人在說這話的時候,我又看到了那個笑。
就像他說的那般,主人開始了等待,起初隻等了三十年,就想主人說的那樣,他等到了他,他也愛上了他。
但是他注定還是要離開,主人還是繼續著等待。
一百年,兩百年,五百年過去了,那個人還是沒有回來。人死後的靈魂並不都會回到冥界,有時候恰好有需要便回直接去投胎。
終於,主人對我說:“焰心,我等不了了。”
“焰心,我好害怕,我怕我會忘記他。有時候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坐在往生河邊,我會忘記自己在做什麼。我好怕我會忘記他。”
“焰心,我不想再等了,我要去找他。”
在主人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看見他毅然地跳下了輪回台。
“哎——還是來晚了,冥老弟啊冥老弟,你怎麼就這麼衝動呢。”主人走後,一個白發白胡子的老道隨後而來,“你本就不存在於這濁世中,如今你任性妄為。哎——也罷,你我多年相交一場,就讓貧道幫你一把吧。”
“你是焰心吧?”老道這樣問我,見我點頭隨後說道:“你現在作何打算?”
我麼?我是主人用彼岸花精和幽泉河水為媒,憑著主人的靈力幻化出來的,如今主人不在了,我感到自己的力量在一點一點的流逝。也許,把自己封印起來吧……
主人,我會等到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