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於月蓮帶來的消息，難道我一開始就想錯了麼。“為什麼？蕭家不是商人麼，商人不都是利益第一的麼，他們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也許……”月蓮隻是給了我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我知道了。”
    “那屬下告退了。”衣和月蓮對視了一眼，退了出去。
    “娘親，你說我該怎麼辦呢？”茫然地對著空氣問道。
    “佑。”去而複返的殤複雜地望著我。“我剛看到上次的那兩個人，你……”
    仿佛是找到了依靠般抱住了殤，堵住他未說完的話。“殤，我該怎麼辦呢，我原本都已經打算放棄了，可是……”鼻子酸酸的，我真是很沒用啊，又哭了呢。“真不甘心呢。”
    “佑……”殤沒有說什麼，隻是抱著我低聲地喊著我的名字。平日裏波瀾不驚的黑眸此刻也閃耀著不易察覺的光芒。
    不知道過了多久，殤的話才從頭頂響起，“佑，你打算就這樣悶死在我懷裏麼。”
    雖然知道殤是關心我，但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不爽，“殤，你確定這是在安慰我而不是損我麼？”，無視殤投來的白眼問道，“來找我有事麼？”
    “你那兩個屬下都跟你說了吧，這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殤看了我一眼，確定自己說的沒錯後繼續說道：“佑，你打算怎麼做呢？”
    “還能怎麼做呢？”掙脫殤的懷抱拉了拉身上裹著的床單反問道。
    殤無奈地搖了搖頭，張了張口想說什麼的時候，又好像想到了什麼轉而沉默了。
    “我們回去吧。”
    “恩？”殤被我突兀的一聲話說得反而轉不過彎來。“你是說……”
    “對。”打斷殤還來不及脫口的話，目光堅定地看著他說道：“殤，其實我打從一開始就錯了，我以娘親的名義製造了太多的殺戮，害死了好多不相關的人，一切都該結束了。原本就是錯的，不管當初他們是出於什麼原因，但我想經過這次戰爭之後……就讓事情就這麼結束吧。”
    但願這麼做是對的吧，娘親，你會幸福麼？
    “那好吧，如果這是你希望的，我去準備一下相關的事情。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殤輕吻了下我的額頭。
    換上侍從送來的衣服，在床上躺了下可是怎麼也睡不著，回想著過往，從被師傅趕下山，到後來遇見天煬得知娘親的死訊，在道後來的意外救出漓。這一年裏發生的事比我到這裏之後的任何時候都多。過去的一幕幕在我的腦海裏回放著。我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麵對生死其實我看的比誰都明白。畢竟我也算是個死過一次的人了，剛剛對殤說的話其實也隻不過是我說服自己的一個借口罷了，對我比我自己都了解的殤應該很清楚這點吧，所以才會答應的那麼痛快吧。
    當初自己也隻是想當個米蟲而已，是什麼時候開始偏離自己原本的期望的呢？無意識地撥弄著頭發，帳外是士兵們的歡笑聲，談論著今晚將要舉行的狂歡，談論著家中的妻兒。原先絕口不提的事現在不知在嘴邊回味了多久。他們，也是盼望著結束的一天吧。
    就好像一下子想明白了一樣，心裏一直堵著的東西好像也慢慢消融了。就這麼結束吧……
    “殿下。”
    “進來吧。”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示意帳外的人進來。
    “殿下，這是竺公子讓屬下給您送來的信。”說完遞過來一封信。
    “天煬的？”我奇怪地接過來，天煬有事為什麼不直接找我說明？
    信很短，隻有幾句話：
    “佑，既然戰爭已經結束了，我也已經沒什麼能幫你的了。我還是不習慣分別啊，所以請原諒我的布告而別。還有，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希望不會給你帶來困擾，就是——我喜歡你。”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揮退了士兵的我看著天煬留給我的信，我雖然早就發現天煬對於我的感情，但我沒料到的是他會這麼直白地說出來。好笑地摸摸自己的臉，難道我長得很吸引同性麼？
    無語地自我欺騙著：“天煬也許隻是搞不清楚友情跟愛情吧，畢竟他沒叫過朋友啊。”
    轉身，逃避般地用被子捂住腦袋，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