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相 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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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的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伴著小販們高高低低的吆喝聲,映襯出一派繁華景象。
一處稍微安靜的街道的邊,一個高大的青年,站在一擔柴垛旁。他並不象其他小商販那樣叫賣,隻是憨厚的微笑著。看他二十出頭的年紀,紫黑的臉膛,補丁摞補丁的短褂,卻洗的幹淨整齊。
"小哥,你這柴賣嗎?"一個大嬸模樣的婦女,一手挎著菜籃子,一手翻看著柴垛。
"賣!大嬸,你買柴嗎?我給您算便宜點!"青年憨憨的應著。
"好呀!隻有你的柴好,我就常光顧你的生意!"大嬸滿意的拍拍柴垛,"小哥,這柴你賣多少錢?"
"您給我三個大子就行了!"青年樸實的說。
"啊?這麼好的柴隻要三個大子?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老實呀?前麵那些又濕又小的柴都賣五個大子"大嬸驚訝的咂咂嘴。
"能給我送到家裏去嗎?"
"沒問題,大嬸你前頭帶路。"青年利索的挑上柴垛,跟著大嬸,繞過街市,走進一扇紅漆小側門。
"小哥,你就放在這廚房邊上就行了,我看你也是個實在的孩子,這樣吧!你每天的柴我都要了,給你每擔五個大子,但是有一點,這是我們主家的院子,你送柴來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要四處亂走喲!"大嬸慈愛的拿五個大子和幾個饅頭給青年,順手拍去青年身上的土塵。"唉!如果我的兒子還活著的話,也有你這麼大了!"說著,眼眶微微泛紅。
青年拿著錢和饅頭,呆呆的看著大嬸,"大嬸,您真是個好心人,我是個孤兒,從小就沒有了爹娘,如果您不嫌棄,我就認您做幹娘,好好孝敬您的!"
"真的?你、、、、、、你要認我做幹娘?"大嬸有點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
"如果您不嫌棄的話、、、、、、"青年有點輟輟不安。
"不嫌棄不嫌棄、、、、、、"大嬸眉開眼笑的連聲道。
等青年從紅漆小側門出來的時候,手中捧著一個小布包,裏麵除了五個大子之外,還有半隻燒雞、幾個饅頭和幾個煮雞蛋。
"鬆兒、、、、、、鬆兒、、、、、、你看我帶什麼回來了!"還沒進屋,青年就大聲的喊道。
"嚷什麼嚷?大老遠就聽見你的聲音了!"門簾一挑,一抹纖細的身影迎了出來。
"看!我在集市上遇到一位好心的大嬸,不但把我每天的柴都預定了,還認我做幹兒子,送我好吃的東西!"高大青年揚了揚手中的東西,喜滋滋的說。
"知道了!我還以為你掘到金山了呢!"纖細人兒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快去洗手,吃飯了!"
"是!是!是!"青年把東西放進屋中,就到院子中的井水邊打水洗手。
這對人兒,不用多說,各位看官也明白了,就是鬆情與福來,話說他們當初因故離開了雲鬆山後,就一直往南走,一路上風餐露宿,自不必多講,一日,他們來到一處小鎮,雖不及雲鬆山偏僻安靜,卻也民風純樸,鮮少有外人到來,於是,他們就在此處安家,每日裏,福來還是進山打柴,鬆情則在家中漿洗縫補,養些雞鴨換錢。
自從明了自己與對方的心意,兩人隻覺得如此朝夕相對,相依相伴,即使粗茶淡飯,卻真真是開心不已。
對外,鬆情以福來的妻子自居,倒也有模有樣,讓附近周邊的鄰居鄉親個個羨慕不已,直感歎福來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才能娶了這麼個天仙似的人兒作老婆,賢慧淑德,內外一把手。可是隻有福來心裏明白,鬆情發起脾氣來,是如何的嚇人。
"還在發什麼愣,飯都涼了!"鬆情一麵從鍋中舀了滿滿一大碗雜燴麵放在桌上等福來吃,一麵衝院中發呆的福來喊道。
"哦!"福來甕聲應道,快步走進屋中。
鬆情給自己舀了一小碗,慢慢的吃著,忽然又放下碗,把福來帶回的半隻燒雞拿了出來,細細的撕開。
福來隻當鬆情想要吃雞,也不抬頭,呼哧呼哧的隻顧吃自己的飯。
"雞頭和雞骨,明天我燉湯做成燴菜,雞肉你快吃了吧!"鬆情把雞肉大半撥入福來的碗裏,剩下的一小半用小碗裝了,擱在灶台上。
"你怎麼不吃?"福來抬頭疑惑的問,自從跟了自己,鬆情就沒吃過一次好吃的東西,除了那次的糖人,就隻有每天的素菜粗飯。
"修道之人,隻能吃素,不能吃葷!"鬆情淡淡的應道。
"哦!那我下次給你買點甜點心吃。"福來不疑有他,埋頭大口的吃起來。
看著福來吃的香甜,鬆情隱住嘴角的微笑,又給福來滿滿的添了一大碗飯。
晚上的時光,是福來和鬆情最喜歡的。這邊鬆情一邊洗碗,一邊燒著熱水。那邊福來則到井水邊洗刷木桶。
因為走的匆忙,沒有帶出那個熟悉的木桶,福來就重新做了一個更大更結實的。
"好了!快洗吧!"福來調好水溫,對鬆情催促道。
自從得知福來曾經為沈蘭意洗過澡,鬆情一想起來就會大發一次雷霆,直罵的福來賭咒發誓,再也不會見沈蘭意為止,還簽下喪權辱國的約定,每晚都要為鬆情洗澡。
可是這差事,著實福來高興的嘴都合不攏,最後反倒成了兩人最開心的相處時光。
"嗯、、、、、、好香、、、、、、"福來一邊輕輕擦洗著鬆情手臂,一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鬆兒身上的香味,真好聞。"
"我身上有香味?"鬆情吸了吸鼻子,"我怎麼不知道?"
"我知道,是一種讓人又舒服又安心的鬆香味,隻有鬆兒的與別人不同,當初在山頂,我之所以能一眼分辨出鬆兒,也是因為這個。"福來輕輕貼近鬆情的後頸,狗兒一樣的嗅聞著,直逗的鬆情縮著脖子,咯咯直笑。
"是一鼻子分辮出來的吧?你還有隻狗鼻子!"鬆情笑著捏了捏福來的鼻子。
"好呀!你敢說我是狗,那你不就是狗娘子嗎?"福來賭氣似的搔鬆情的癢,直笑的鬆情喘不過氣來,連聲求饒。
兩人開心的笑聲傳到屋外,讓樹下的白衣人氣黑了臉,寒眸中殺氣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