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戀花?傷情卷?相見爭如不見 】 第0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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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了,我不走了!”端木萱萱支著忍受了一整天折磨的細腰,懶懶地靠在身後的粗壯的樹上,抬起手,用手背沾沾鬢角上逸出的汗滴。
那銀頭發的分明說今晚會找個舒服的地方過夜,可這月亮都快出來了,她們現在居然還在樹林子裏晃悠,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連昨夜的破農舍都沒有,更別說舒服的客棧!
彩袖急忙拿出帕子,幫端木萱萱拭額頭上的汗滴,“褚公子,我們休息一會兒吧,小姐她從來沒這麼累過呢。”說實話,她也累得夠嗆了,就褚公子依舊平靜如初,臉上一點兒沒有行走了一天的疲憊痕跡。
褚臨靜走至端木萱萱身邊,拿出一顆藥丸,讓她吞下,“前段時間,你的寒毒才發作過一次,身子還虛,把這個吃了會舒服些。”
明亮的月一點點的升起,灑下滿地銀光,籠罩著靜謐無聲的樹林。
端木萱萱和彩袖依照褚臨靜的吩咐,坐在原地等著他去取些木柴回來,端木萱萱心底不悅地感覺出,今晚她們恐怕要在這連睡的地方都沒有林子裏過夜了。兩人緊緊地靠在一起,也許是經曆過竹林一劫,她們對林子有著強烈的抵觸,尤其這種黑夜裏的無聲,更讓兩人緊張。
就在端木萱萱窒息的安靜攫地快要喘過氣的時候,隱著害怕的眸瞧見一抹白影,在黑夜中緩緩走來,心底頓時舒了一口氣。
他可終於回來了。
很快的,褚臨靜生好了火,三人圍著火堆烤著褚臨靜順便獵回的兩三隻飛禽。
黑戚戚的夜裏,隻有點燃的火堆燃著溫暖的光,映襯得四周更加黑暗,不大的風,有一陣沒一陣的吹著,燎得火勢越來越大。
“褚神醫,好雅興。”一個清朗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聲音有點嫩,大概是個不出雙十的少年。
端木萱萱陡然一驚,環顧四周,竟沒看到一個人影。她向褚臨靜投去不安的目光,褚臨靜淡淡的頷首,示意她不要驚慌。她握住彩袖伸過來的手,心底很踏實,並不像在竹林那般無措。隻要褚臨靜在,她相信她就不會有危險。
褚臨靜向火堆裏丟進一根木頭,輕啟唇,“既然來了,就不要裝神弄鬼。”
逐漸,黑暗中走出一個人影,身後還跟著三個人,腰間掛著劍,一看便知道是武林中人。為首的人個頭很低,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長得很清俊,束成發髻的黑發中交雜著數縷色澤紅亮的發。他再次開口,“深更半夜,褚神醫還有閑情雅致和美人花前月下,真有興致。”聽聲音正是方才說話的人。
褚臨靜朝來人淡淡地瞥了一眼,又垂下眸,認真地烤著手中的食物,並未繼續搭理。
來人見褚臨靜無疑繼續對話,直切主題,“在下是月影樓的主管,花池。”
“噗!”在如此凝重的氣氛下,端木萱萱真的很想屏氣凝神,但聽到那人自報的姓名,是在忍不住了。花癡?!哈哈,這江湖可真有意思,才剛見過一個叫癡兒的,現在又有個花癡。不過,這兩人的聲音,似乎有點像呢……
聽完報名,褚臨靜這才抬眸瞧著那自稱花池的少年。聽說月影樓的主管非常了得,而且行事作風果然,手段淩厲,智慧過人,武功高強,人稱‘劍癡’,沒想到,是個這麼年輕的孩子。他啟唇,語氣中含著些不耐,“褚公子。”
花池像是料到了端木萱萱的反映,也不惱怒。他見褚臨靜瞧著他,回報以一笑,“好,褚公子。我看褚公子也無意閑聊,在下就直接說明來意。我家樓主受人之托,請公子交出玉麒麟,物歸原主。”
此話一出,端木萱萱頓時僵住。玉麒麟?那是鎮國之國,怎麼可能會在褚臨靜身上,應該在宮中的。
褚臨靜抬眸望著花池,火焰在他黑色的瞳眸中不斷閃耀,舞出耀眼的光芒,給他原本飄渺的氣質注入了一絲真實感,“玉麒麟?那是鎮國之寶。”他並未說完,言下之意是說玉麒麟應該在宮中,而不是他這。
花池將雙手背後,走近幾步,以便能夠清楚地看到褚臨靜的眼神,“所以說,請公子物歸原主。”
褚臨靜將視線調回食物上,言語之間漫不經心,“不在我這。”
“褚公子,樓主再三告誡屬下不可動武,最好和平解決。”花池仍舊背著手,沒有絲毫的殺氣,用年輕的聲音陳述著,“希望公子不要為難。”
是麼,看來那個樓主還蠻明事理的,端木萱萱不禁這樣想著。但是,她最想知道的是,為何有人以為玉麒麟在褚臨靜這?
端木萱萱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道,“是誰要求玉麒麟物歸原主?”若說物歸原主,那應該是父皇和母後?難道玉麒麟真的丟失了?!這可是大事!
花池將視線移到端木萱萱身上,微微頷首,很是禮貌,“玉麒麟是鎮國之寶,公主應該能想到是誰托付樓主的。”
這個人居然知道自己是公主,端木萱萱怔然,一時之間答不上話。
褚臨靜望著他,黑眸湛然,“告訴你們樓主,他的猜測錯了。振國之寶若真如你所說,丟失了,它也不會在我這。”
“既然公子再三否認,樓主又交代不可動手,那花池隻能回去如此稟報了。”花池小退幾步,身後的人也跟著小退幾步。他轉首對端木萱萱道,“我家樓主讓我帶回給公主。”
“誒?”什麼月影樓的樓主,她又不認識,給她帶什麼話?
花池頷首一笑,開口念道,“‘多情去後留香枕,好夢回時冷透衾。悶透山重海來深。獨自寢,夜雨百年心。’”
端木萱萱的心陡然一驚,臉驀地紅了,她突地跳起來,指著花池道,“你、你家主子是誰?!居然念這種不要臉的詩!”
一首丈夫思念離別妻子的詩,字裏行間訴說著如山一樣重,如海一般深的淒涼與愁悶,言淺意深,含思婉轉,令人回味無窮。
“我家主子還讓我告訴公主,雖然公主三年前失憶,忘記了他,但他從未忘過公主。”
端木萱萱一頓,最近一段時間的反常行為開始在腦中重現。難道她真的是失憶,真的忘了很多事情,包括這個月影樓的樓主?
端木萱萱還未反映過來,花池及身後的三人已經消失在夜幕濃重的樹林中,不知去向。
彩袖看看端木萱萱,又望望褚臨靜,發覺後者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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