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如期而至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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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著名教堂的化妝室。
“姐姐,看這樣多美啊!”柳筠梳著伊穎的發型,指著鏡中的伊穎笑著說道。“姐姐,怪不得外麵的人都說你像個天使,果真不假。穿上婚紗就更加漂亮了。”
“小筠,我和你們一樣都隻是普通人而已。既然覺得婚紗漂亮,那你什麼時候穿上啊?我可是很好奇你穿上婚紗的樣子,一定比我漂亮。”伊穎淡笑著,順手捋了捋前額飄落的長發。眼前的自己仿佛在以前見過,隻是,那時的自己與現在看起來卻有著許多的不同之處。
她當然記得那時的她就要嫁給冰朔了,可是在結婚的前夕她卻消失了,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她算是殘忍的嗎?她是很殘忍,隻是那時的她別無選擇,隻是沒想到五年的時間讓他們裏彼此愈來愈遠,漸漸地在遠方,看不見對方的背影。
他的影子慢慢地像遙遠的地平線走去,隻是她無法做任何事,她能做的隻是怔怔地看著他,看著他慢慢遠離自己的樣子。淚,就像是傾盆而下的雨。她哭泣,但她卻隻能默默的哭泣,隻能一個人承受這樣的痛苦。午夜夢回,她想念了五年的那個他已經離開了。她的身邊有了另一個人,她的身邊有了維亞,她不該再奢求什麼了,她知道。隻是,難以做到的就是忘記。
見到伊穎出神,柳筠仍舊仔細地為伊穎打扮。潔白的皮膚不需要一絲的裝點,長而卷翹的睫毛撲閃著,讓人憐惜的雙眸已經凸顯了她最完美的一麵。輕輕地為她挽起長發,長發披下更是另一番美麗。撫著伊穎那如絲綢般柔滑的發絲,讓她想起了另一個人的頭發,是悠夢的頭發。
悠夢的美就像是一個絕代的傾城佳人,而伊穎的美卻是另一種風格。她的美就像是一個天使,讓人可望而不可及,隻能讓人仰視著她的美麗。她超塵脫俗地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記得有一句話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她便是這樣一個人,她美得讓人感覺她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眾人隻得遠望她那動人的美貌。
“姐姐,我來了。”化妝師的門被毫不文雅地打開。眼前的女孩笑盈盈地看著被她嚇了一跳的伊穎和柳筠。她的眼睛就像是一彎新月,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翹,一身可愛的公主裙,讓人覺得她就像是從童話世界裏出來的公主。
“悠夢,你什麼時候也喜歡走虛幻路線了?這一身裝扮,沒話說了。”柳筠笑嘻嘻地為伊穎夾上發夾,發夾上閃爍的星鑽,讓伊穎變得更像一位仙子。
“別聽小筠瞎說,悠夢這樣很好看,真的。”伊穎見柳筠這麼說隻能安慰悠夢。
悠夢就像是拿到了糖的孩子,笑得更是開心,“姐姐,你說要送我的東東嘞?”
“當然會給你,你可別出賣我,這可是機密。”
“嗯嗯。”悠夢認真地點著頭,“姐姐放心,我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聽到悠夢與伊穎聊得正歡,柳筠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紫迷’。“姐姐,你不是說要送我一瓶限量版發售的‘紫迷’的嗎?可別忘了。”
“好,你們的東西現在就交給你們好了吧!”伊穎伸手將放在一旁的包拎過,翻了一會兒,便從包裏拿出了兩個盒子。一個紫色的盒子看上去便知道是精心包裝的‘紫迷’限量版,柳筠欣喜地接過,連聲道謝;而另一個盒子則是銀紫色的,包裝也比較簡單,但當悠夢接過時卻表現地非常興奮,小心謹慎地將盒子裝入包包。
而悠夢這麼興奮的原因恐怕也就隻有伊穎和她知道了,因為悠夢要的東西不是其他的,就是‘紫迷’的配方。伊穎因為順便就把‘紫迷’的樣品和原料的花種送了她一份。當然,她們三個雖說是好朋友,但這畢竟是商業機密,所以交換的條件就是悠夢把她集團的化妝品二折提供給B&M的化妝室。
“小筠,這次有請雲楓和泠風來,你知道嗎?”伊穎邊理包,邊輕聲說道。
柳筠聽了這話反應十分強烈,“什麼?”
一旁的悠夢小老頭式的搖頭,正色道:“唉,聽不清嗎?我勉為其難為你在說一遍吧!那兩個家夥今天都收到了邀請,而且百分之一百會來,除非哈雷彗星撞地球。”
柳筠一次性無語,手按了按太陽穴,一副頭疼狀。心中祈禱希望這兩個家夥可別再拿她當話題了。
“小筠,等會兒的捧花你到底希望我給誰?”伊穎抬眸,認真地看著柳筠,表情絲毫沒有泄漏她準備看好戲的心情。
“當然是給雲楓哥哥啊!”一旁放好東西的悠夢起哄道。
“你們······姐姐,誰都別給好不好?我記得我和你沒仇啊!”柳筠看眼前的兩個好姐妹竟在一搭一唱,真是,唉······
“小筠,你在不發表意見,那我等會兒就隻能看運氣了哦!扔到誰算誰的。”伊穎挑眉笑著說。
“好啊,好啊。讓他們去搶,哇,太有意思了。”呃······絕對的損友啊!柳筠在心中呐喊道。可是悠夢完全沒意識到什麼,仍舊沒心沒肺地繼續說:“姐姐,要不讓他們兩個哥哥給好處吧!誰給得讓我們滿意,我們就給誰,好不好?”悠夢滿眼天真的樣子,讓柳筠不禁感歎:這家夥,絕對的天使外表,內在小惡魔啊!
見柳筠鬱悶,兩人不由會心一笑,“開玩笑呢!放心吧,悠夢不會把你賣了的。就算她想,我也不會同意的。”一直矜持不笑的伊穎終於還是輕聲笑了起來。
賣了我?還就算,這麼說她還真有這個意思!天那,這家夥也太敢想了吧!不過,這才是她的好友,不是嗎?她們在自己的麵前不需要偽裝什麼,隻需要做自己就可以了。有這樣的朋友真的已經足夠了。柳筠在心中暗暗想道。
“嗬嗬······”三位摯友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或許若是沒有彼此的話,她們絕不會有什麼時候可以放鬆一下。這也是她們友情表達的一種方式,她們擁有了太多,她們都太孤獨了,可以信任的人也實在是太少了。
隻有在好友的麵前她們才可以表現出真正的自己,一個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就像歌裏唱的那樣,不想長大,長大之後曾經的純真就隨風消逝,留下的隻是她們最厭惡的穩重。
“為什麼就是找不到不謝的玫瑰花
為什麼遇見的王子都不夠王子啊
我並不期盼他會有玻璃鞋和白馬
我驚訝的是情話竟然會變成謊話
為什麼幸福的青鳥要飛的那麽高
為什麼蘋果和擁抱都可能是毒的
我從沒想過有了他還孤單的可怕
我突然想起從前陪我那個洋娃娃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長大
長大後世界就沒童話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長大
我寧願永遠都笨又傻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長大
長大後我就會失去他
我深愛的他深愛我的他
怎麼會愛上別的他
讓我們回去從前好不好
天真愚蠢快樂美好
······”
她們在人前好累,一副老練沉重的樣子,她們並不喜歡,可卻又不得不那麼做。對身邊的一切就像是對著一個陌生人,冷漠,除了冷漠還能有什麼其他的表情?她們原應該是一個個妙齡少女,可是為了家族的集團她們不得不變成另一個自己,一個連她們自己都不認識的人。
童話很美,隻是她們從不被允許擁有幻想,更沒有權利永遠純真。她們生活在的世界,是一個勾心鬥角的世界,在商場打拚,她們無法將主觀思想強加上去,她們總要以最理性的一麵去處理所有的事宜,從不停歇。
不一會兒,筱穎就微笑著推開了門。“三位姐姐,婚禮快開始咯。新娘打扮好了沒?”
“這麼快就開始了嗎?不是應該還有一個小時零三十一分鍾嗎?”悠夢抬起手,以精確的時間疏漏問道。
“是維亞說的,我們在教堂的婚禮隻有幾個好朋友參加,所以就提早開始,忘了告訴你了。”
“嗯。”悠夢象征性地應了一聲,或許,有一個人,他不能來得及趕上了吧。眼中有了一絲不易被發現的失落。
“嗯,是的呀。不說了,不說了。”柳筠搖了搖頭,又轉身對筱穎說:“筱穎你過來看看,姐姐這樣打扮是不是很好看?”柳筠招手示意筱穎走近看看自己的傑作。筱穎與柳筠一向是好友,當然是緊隨其左右。因為年齡與柳筠的關係,筱穎也很自然地叫著悠夢與伊穎姐姐。
筱穎點著頭走至伊穎的身邊,看著眼前這的伊穎,滿意地點了點頭。“筠姐姐,新郎快等不及了,快送姐姐出去吧。”
“嗯嗯,姐姐這邊走。”說完,牽著伊穎的手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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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師很熟練地念起了婚禮主持詞,“維亞先生,你確信這個婚姻是上帝所配合,並願意承認接納伊穎小姐成為你的妻子嗎?”
“我願意。”
“上帝使你活在世上,你當以溫柔和耐心來照顧你的妻子,敬愛她,守護她,尊重她,讓她永遠幸福。你在上帝和眾人麵前許諾,你願意無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珍視她、愛她,直到死亡。你願意這樣知道永遠嗎?”
“我願意。”
“伊穎小姐,你確信這個婚姻是上帝所賜予,並願意承認維亞先生為你的丈夫嗎?
“我願意。”
“上帝使你活在世上,你當以溫柔和端莊來陪伴你的丈夫,敬愛他,幫助他,伴隨他,讓他永遠幸福。你在上帝和眾人麵前許諾,你願意無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珍視他、愛他,直到死亡。你願意這樣直到永遠嗎?”
“我願意。”
“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新郎新娘交換戒指。”接過伊穎的左手,取出戒指戴在了伊穎的無名指上;伊穎接過一邊柳筠遞過來的戒指,輕輕地為維亞戴上戒指。維亞一把拉過伊穎,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穎兒,告訴我最後一遍,你到底後不後悔?隻要你說你後悔了,我就讓婚禮停下,好嗎?”
伊穎搖了搖頭,“我不後悔,不會的。既然同意了,我就不會後悔,真的,相信我,好嗎?”維亞點頭,鬆開了懷裏的伊穎。
“在座的各位有沒有人反對她們的婚姻嗎?”牧師停了片刻,又繼續說道:“既然這樣,那麼我以主的名義祝福你們,並宣布,你們正式結為······”
“對不起,請讓一切都停下。”維亞製止了牧師繼續說。
“維亞,你在做什麼?”伊穎不解,忙問道。
“穎兒,我愛你。隻是我不能讓婚禮繼續下去了。”
“為什麼?維亞,不是你告訴我,你希望我能夠永遠陪伴在你身邊的嗎?你不是說,我會是你的幸福的嗎?你後悔了,還是······”
“是的,我說過隻要你在我的身邊,我就會很幸福,隻是,我不是你的幸福。對不起,我不希望你難過的,走吧,去找那個叫做冰朔的人,去找那個你心裏的人,做回那個叫做亦夢的女孩。”
“維亞,我······”
“問一下心,告訴我你內心的感覺。好嗎?”維亞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溫柔。
“問一下心嗎?”伊穎低頭喃喃地說道。也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己竟然想得出神。她不明白,她也深知自己的心已塵封了不知多久,她又能怎麼問心呢?
維亞拉過伊穎的手,“跟我走。”話音剛落,伊穎就被維亞拉了出去,直奔教堂之外。教堂裏的人隻得麵麵相覷,隻是柳筠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希望你們都訥訥感夠找到真正的幸福吧”她在心中默默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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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了啊?”剛從化妝室裏走出來的悠夢好奇地問道,看著新郎新娘兩人雙雙消失,很是不解。真是後悔剛才為什麼那麼專心致誌地研究那個配方,以至於忘記了時間。
“悠夢,伊穎逃婚了。”柳筠在一旁戳了戳呆呆的悠夢。
“表哥他來了?在哪?在哪?維亞哥哥追出去了嗎?”
柳筠無語地搖著頭,“你表哥冰朔還沒來那!你還真不忘自己叫冰悠夢啊!”
“那是誰?難道表哥又多了一個情敵?不是吧!”悠夢一臉擔憂,看得柳筠直想要潑盆冷水給她,讓她好好清醒一下。
“你除了胡思亂想還會做什麼。”柳筠受不了了,隻能拍了拍悠夢的肩膀說道:“是維亞。”
“什麼?這也行。”
“嗯,你沒聽錯。”柳筠一副我再說一遍的表情,“新郎帶著新娘逃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