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24:20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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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20
    淚水弄花了喬奠假臉上的妝,眼妝的淡紅色在臉上暈染開,留下朵朵梅花般的印記。她咬著嘴唇,似乎是想讓自己不在流淚,她喃喃道:“我好怕……我們是不是都要死在這兒了?我不想死啊……”
    宋熠對喬奠假安慰了兩句,沒有多說什麼。
    誰不想活著。
    宋熠轉身問靳子祺:“過去看看嗎?”
    靳子祺抬眼看了看宋熠,“嗯”了聲。果然,宋熠發現他懷疑了。
    “你住哪個房間?”靳子祺問喬奠假。
    “我……我想和你們一起……”喬奠假楚楚可憐的睜大眼睛。
    靳子祺爽快的答應,揚揚下顎說:“行,你帶路。”
    喬奠假步子不穩,左一拐右一拐的走到兩人前麵。
    分明距離並不遠,幾人走的卻非常慢。這主要還是歸功於帶路的小姐金枝玉葉,經不起嚇。
    “哎,靳子祺,你這麼寶貝你這衣服?”宋熠壞笑著。
    “……”
    靳子祺不明所以,但總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湧現。他眼睜睜的看著宋熠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兩下,又浮誇的故作恍然大悟:“哎呀,瞧我這記性!我白天剛火化了屍體,好像還沒洗手。”
    靳子祺臉色頓時陰了下來。他雖然知道宋熠那套說辭純屬胡扯,但還是惡心足了。
    被靳子祺的眼神千刀萬剮而不自知的宋熠“咯咯咯”的笑起來:“騙你的,別當真。”
    “來來來,聽首歌消消氣。”宋熠無視靳子祺黑著的臉,拿出手機,將一隻耳機塞到靳子祺的耳朵裏。
    冰涼的手指觸碰到靳子祺的耳骨,靳子祺向後躲,卻撞上了宋熠的肩膀。
    “你幹嘛?”靳子祺不耐煩的說,忽然間,耳蝸裏撞進了敲鑼打鼓的詭異音樂。
    “好運來~我們好運來~好運帶來了喜和愛~”
    宋熠笑著說:“祝咱們好運滾滾,明兒能早點兒回家!”
    靳子祺掛著冷笑,手骨捏的咯咯作響。
    *
    “到了。”喬奠假說。
    靳子祺抬頭看了看門牌,203。
    喬奠假哆哆嗦嗦的伸手抓住門把,可試了兩次也沒有把門打開。
    “我,我沒有鎖門啊?”喬奠假說,眼眶中充斥淚水,像是又要哭出來。她害怕極了。
    “你關門的時候可能沒有注意,你摔門的力氣很大,這種門容易從裏麵繁瑣。”靳子祺有心解釋,他可不希望小喬再哭了,“用鑰匙開吧。”
    小喬奇怪的看向靳子祺:“我,我沒有房間鑰匙啊?”
    “……”靳子祺忽然反應過來,這可不是旅店。“撞門吧。”
    靳子祺說罷便抄起身旁矮櫃上的金屬擺件,朝著門把砸下。
    隨著“嘭”的一聲響,宋熠抽了抽嘴角,像是在心疼門把手。
    門的質量很好,經過靳子祺的折騰,門絲毫未變。靳子祺皺眉,舉起手上的“凶器”想要繼續第二場敲打。
    宋熠見狀想要說些什麼,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被門裏走出的人打斷。
    “你們在幹什麼?”強科尤探出身子,盯著門外三人說。
    “你為什麼在我的房間?”小喬不自然的向後退了退。
    強科尤:“什麼意思?我一直在這個房間。”
    “那個……”宋熠出聲,手指向上指了指門牌,“我們是不是走錯了?這是202號。”
    “可我剛明明看到是203號……”小喬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閉了嘴。
    靳子祺用餘光瞥了眼門牌——的確是202號。靳子祺耷拉下眼皮,思考著什麼。
    窗外好像在下雨,轟隆隆的雷聲有些瘮人。
    “你屋裏有沒有畫?”靳子祺忽然問。
    “什麼畫?”
    靳子祺轉轉眼球,手指在空中比劃:“就那個特別有名的,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站在貝殼上的那個。”
    “維納斯的誕生?”強科尤問,“沒有,我屋裏根本就沒有掛油畫,怎麼了?”
    “沒什麼。”
    迷宮法則也好,領導能力也好,油畫也好,一個貨車司機的知識麵……
    不,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又不是什麼專業性知識。
    靳子祺左手不自覺的揉捏耳垂,忽然有什麼冰涼的物體附上他的手腕,他抬頭看,發現宋熠正眯著眼睛看著他。
    宋熠的臉上沒有笑容,立體的五官算得上是非常出色,他淺藍色的瞳孔,像是深不見底的湖泊,湖底像是埋藏著什麼;像是有紅寶石似的顏色,想要噴湧而出;又像是彌漫著血色薄霧的城市,空靈而喧囂。
    一個自稱火葬場的幫工的人,擁有在極短時間內救人的反應能力,三言兩語便能引領話題走向,在不依賴儀器的情況下斷定嗎啡,擁有出人意料的洞察力,對濕巾的位置如此熟悉,還有,他下樓的速度同樣不合常理……
    如果宋熠本就是屬於這裏的,那麼一切不合理的地方,就都變得合理了。
    一股涼意沿著脊柱向上攀升,直逼靳子祺的大腦。靳子祺的瞳孔驟縮,身體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寒顫,左腳欲後退一步。
    “別慫啊,靳子祺。”宋熠像是看透了靳子祺的心思,眼角彎彎笑出了聲。
    一瞬間,靳子祺楞在原地,而後回神,將要後退的左腳順勢抬高,用膝蓋頂上宋熠的身體。
    “靠!”宋熠彎腰喊痛。
    靳子祺對他翻了個白眼,又在心底唾棄了一下自己,緩緩開口:“g-u-e-n。”
    就算宋熠是這房子的主人又怎樣?首先他是一個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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