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呆呆地看著元零先是看著那兩支藥劑發呆，接著就是一心翻找那摞文件，專注又急切。
    這藥劑對元零應該別有意義，他想。
    所以盡管心裏有所疑惑，他也沒有在這時候打擾元零，而是繼續盯著眼前的寶石、翡翠等打發時間。
    這些石頭吧，確實挺好看的。
    要是放在過去，這就是一大筆橫財，但現在嘛，就很難說了。不知道末世了還有沒有人願意要這些，價格又怎麼樣，能不能換點兒食物來。
    他們的食物又要吃完了。
    林放充血的紅眼睛直直地盯著那幾塊石頭發起呆來。
    沒過多久，元零就把文件都丟下站起身來，一副要離開的模樣，見林放一直看那些寶石飾品，便說。
    “這東西不太值錢，隻有在大型基地才有可能碰到幾個買主，一般能值幾包壓縮餅幹。”
    林放心道，這麼看確實是不值錢，比以前差多了。
    但他還是把它們隨手抓起來塞進兜裏，畢竟幾包壓縮餅幹也不少了。
    林放臉色木然，心裏歎氣，就在幾天前，他還對壓縮餅幹這種食物不屑一顧，現在想吃都吃不到了。
    這誰想得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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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時分，他們依舊煮粗糧粥吃。
    不過這次時間充足，粥煮的非常軟爛，味道沒什麼變化，但是口感會好很多。
    等待煮粥的時候，兩個人相對而坐。
    林放想起不久前在發現保險箱時的那些疑惑，雖然他不是必須要知道那些，但元零的反應明顯就是有事情。
    不是想窺探元零的秘密，而是出於一個朋友，一個同行者的關切。
    他清了清喉嚨，幹扁的聲帶發出些病入膏肓的病人才會發出的聲音來。
    “保險箱，那兩支藥劑，是什麼？很，很重要麼？”
    那兩支藥劑他隻記得一藍一紅，上麵刻著幾個字母，A什麼，再多的，他沒看太清楚，感染之後視力不行了。還有後來元零好像也找到了一份文件，還把文件帶了下來，收到了他們帶著的包裹中。
    林放覺得，他多少要問一下表達下態度，至於元零想告訴他多少，那是元零的事情。
    元零回過神來，看著林放，少見的，他明白林放看過來的意思。
    對方並不是真的想知道這一切，而是隻想對現在的情況有些把握，甚至是想安慰他。
    這在末世裏是極其少見的情況。
    通常情況下，末世裏的人都是一個比一個精明，一個比一個狡詐，一個比一樣難對付的。即便是心存善念和正義的人，也精明無比。
    而林放，顯然是他這麼多年來遇到的一個例外。
    林放是個特別的人，在各個方麵都是。
    他並不討厭這個特別的人，隻是有時候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他。
    現在，這個人用一種溫和地，與其說是質問，不如說是隻想找個話題說說話的態度來和他說話，這讓他心裏有種略微的觸動。
    好像回到了和元九一起在各個城市中流浪時候的光景。
    那時候，他們也經常在天黑吃飯的時候，圍在火盆旁，靠在一起說說話。
    雖然生活一樣艱苦，卻很溫馨。
    “我也不清楚那兩支藥劑到底是什麼，但是我見過類似的東西。我帶回來的那份文件和藥劑有點兒關係，就先收著了。”
    屬於少年人的少年略微沙啞的聲音在密閉的空間裏漾開。
    林放點點頭，僵硬的麵皮艱難地露出一個明白了的表情，然後低頭盛飯。
    吃著簡陋粗糙的粗糧粥，不知道是不是煮的火候的問題，元零竟然意外地覺得這東西還挺好喝，沒有之前那麼難喝了。
    大概是習慣了吧！
    大概是習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