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零靠陰影中的斑駁牆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距離他逃脫追捕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距離他來到Z城也已經有接近十天時間了。
    元九依舊毫無消息。
    也許他明天就會出現，也許永遠不會。
    元零離開房間，來到房屋外，按照慣例在牆壁上劃上隻有他和元九能看懂的符號。
    那符號標明了附近最近的居住點的位置，如果元九能看到，就會去那裏找他。即使他不在，居住點也有準備好的食物、水和其他生存必需品和下一個居住點的位置。
    隻要元九到了Z市，他們早晚會碰到一起。
    元零一個人從看不到盡頭的長街上緩慢前行。
    直到路邊幾簇綠色植物吸引住了他。
    那綠色植物細細長長，頂端有穗，高度不及他膝蓋，從各個方麵來看，都沒有變異的跡象。或者說，至少沒有明顯的變異跡象。
    在末世，能吃的東西太少了。這些東西，彌足珍貴。
    元零四處看看，發現整條長街上隻有這三五米範圍內地方零星的長著不少這種綠色植物。看分量足以支撐他三天的食物需求。
    但他明白，可持續的道理，這裏沒有其他人，沒必要一次全部帶走。
    元零隻摘了一把拿在手裏，向著居住點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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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放在光禿禿的木板床上睡得並不好。
    他又做夢了。
    一個接一個，醒來又睡去。
    像是一次次重複溺水的絕望與痛苦。
    醒來的時候他渾身黏膩膩的，一摸額頭，果然也是一手汗，頭還有點兒疼。
    他慢騰騰地坐起來，這床太硬了，身體也睡的這疼那酸的。
    他有些泄氣，雖然睡著了，也做了不少夢，但是顯然這些和那倉庫空間並不沾邊。
    也就是說，這一上午一點兒成效沒有，白白浪費了時間。
    而現在，他最浪費不起的就是時間。
    隨著感官的漸漸回歸，他感覺自己好像聞到了煮飯的味道，但是這怎麼可能呢，難道是他睡久了出現了幻覺？
    推看門，看到正拿著勺子在鍋中翻攪著的元零。
    那個背影讓他想起自己的養母活著的時候。
    林放愣在原地。
    他一個人生活了那麼久，都快忘記有人做飯給他是什麼感覺了。
    “別站著，去拿兩個碗過來。”
    “哦，哦。”
    等林放拿著碗出來的時候，正看到元零在鍋旁邊擺好一張擦得幹幹淨淨的不大的小桌。
    在一片狼藉中看到這些整潔幹淨的一角，衝擊力還是很強的。
    “你從哪裏找到這些的？我昨天怎麼沒發現？”
    “藏起來的。”
    “那藏得還挺好。”
    林放感慨一番，看著碗裏綠綠的煮得爛爛的湯，端起嚐了一口，咂咂嘴。
    有早上吃的肉罐頭的味道，偶爾還能吃到一塊煮爛的肉，味道很淡，再加上分辨不出來的什麼植物的味道中和，整個湯的味道很清淡，雖然有點兒怪，但其實味道還不錯。
    喝完一碗，林放還喝了第二碗。
    元零收拾完餐具後，這房子又變成了一開始的狼藉模樣。
    林放在感慨驚訝之時，元零再度湊近，這次早已熟悉流程的林放沒有過度反應，乖乖地讓元零給自己檢查。
    可能是身體沒什麼異常的緣故，他此時竟然沒有很擔心，甚至隱隱地感到心安。
    “怎麼樣？”
    “沒有惡化。”
    元零的臉上看起來有些疑惑，但更多是鬆了口氣的放鬆。
    林放想，他在擔心我。
    “如果明天你的狀況依舊正常，那你就和我一起出門。”
    “我不知道你從哪裏來，也不想知道，但作為你的”向導”，我應該告訴你該如何在末世裏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