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始 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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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張焱嶽直睡到下午兩點多才起床,起來後就聽忠叔說昨天李治文來找過他,給他把買的那些原石都送來了。因為之前豫澤有過交代,所以陳忠就說老板帶少爺出去了,李治文倒也沒在意,便走了。
張焱嶽給李治文打了個電話,電話裏李治文強烈譴責了他這種一貫不接電話的行為,然後給他說有人訂了個小擺件,一個鎮紙,玉料已經選好了,正是上次他們去雲南淘來的一塊兒原石解出來的。問他能不能雕。
張焱嶽想了想,覺得鎮紙問題不大,應該可以,便答應了下來。
“說起來,咱們確實要出去一趟”豫澤說。
“去哪兒?”
“下周在阿姆斯特丹有個會議需要我去參加,我想著索性我們過去玩兒幾天,後天走。會議大概三天,另外還要處理下歐洲分部的事情,之後我們可以在歐洲轉轉,或者直接去瑞士那邊的城堡住一陣。”
“豫澤哥,你怎麼不早說啊~”張焱嶽炸毛了,他趕緊給李治文打電話,讓他約那個訂鎮紙的客人明天見個麵,訂一下樣子。他本來想先歇兩天順便看看客人選的料子,找找靈感。可豫澤突然說要出門,他總不能讓人家等個十天半個月的吧。
第二天上午張焱嶽就跑去了鋪子裏,他跟對方約在下午一點,而店鋪也是下午才開門,這會兒還有點兒時間,所以他就先跟李治文他們一起看這次李治文帶回來的料子開出來的翡翠。
李治文這次買了兩塊全蒙料,開出來一塊兒冰糯種淡綠色一塊兒糯種春帶彩,兩塊兒料,連同他們那天開出來的料,掏出了6個鐲子,另外邊角的地方大的都留了下來,小的部分都切了,出了三十幾個牌子,以及一些吊墜和珠子戒麵兒之類的,另外中標的那三塊兒暗標料子,他沒切,直接就做了幾個展架,擺在店中,標明這個是預定專用料,這三塊兒料都不錯,一塊兒冰種飄花,一塊兒豆種福祿壽,最後一塊兒是冰糯紫羅蘭。
“嶽嶽,你看看這些料子,我打算留幾塊兒好的給你留著做定製,其他的我就送工廠去直接做成成品了。至於這三塊兒料,到時候根據客人意願切吧。”
“行,你看著辦吧。”張焱嶽正在看新到的一批琥珀,這次霍廷還進了些原石小料,也是打算做定製,最近流行DIY,很多人都喜歡自己選料子然後加工。
“這塊兒琥珀裏好像有隻蝸牛”張焱嶽拿著一塊核桃大小的琥珀原石對著光說。
“是嗎?我看看”李治文也來了興趣,接過來看。
董元昨天出發回家去了,霍廷昨天晚上才從老家回來,這會兒還在睡覺呢,所以就他們倆在店裏倆。
“你不是說想過幾天再約那個客人嗎?怎麼突然這麼急了?”
張焱嶽拿著客人選的料子看了看,這人選的是一塊兒拳頭大小扁平的一塊兒料,是那塊豆種菠菜綠的料的一部分,相伴部分成橢圓形,下半部分切平了,整塊料長度有12厘米寬近三厘米,做鎮紙確實不錯。而且這料子顏色也濃鬱,做的好很是漂亮。
“我哥昨天突然說要去歐洲,明天就走,估計我們月底才能回來了,我總不能拖著客人到月底吧。所以隻好今天見了。”張焱嶽也無奈。
“你哥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有錢人就是任性。”
張焱嶽斜眼飄他,“說的好像你很窮是的”
“那看跟誰比,跟你哥比,我家就是個貧下中農好吧。”李治文抱怨道。
“有錢有什麼好的,事兒多。他已經盡量減少不必要的活動了,可還是這樣三天兩頭的被這些俗事纏著……”
張焱嶽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對自己說的,還是跟李治文說的。
李治文聽他這話一愣,拿手啪啦啪啦他腦袋“怎麼說的好像你厭棄紅塵了似的,娃啊,你還小啊,這樣的想法不適合你啊,乖,你看看那些富二代,哪個不是每天招貓逗狗,飆車把妹,嗑藥酗酒,醉生夢死,像你這樣活的這麼陽光積極健康文明,你應該反省啊~”
“滾蛋!”張焱嶽趴開他的手,從帶過來的一大堆零食裏,翻出來一個袋子,裏邊是十幾件玉雕。其中就有那套十二生肖掛件。“之前做的,都是和田玉,你看著出吧。”
“你咋老把這麼貴重的東西和零食放一起啊,上次也是,你也不說,還是我拆零食包的時候看到的。”李治文打開來看了看,看到那套生肖掛件兒,很是喜歡。
“這套好,正好今年我爸媽生日我還不知道送什麼呢,正好挑兩個,其餘的我找盒子裝起來,這一個破塑料袋,不知道的以為咱垃圾箱撿的呢。”
“少誇張了你!”
這時候樓梯上傳來響動,霍廷睡醒了,下樓來了。
“你倆這是擺攤兒呐,瞧這堆的一桌子。”
“我倆這是在尋找靈感,懂麼”李治文瞅瞅他那一腦袋亂毛,直搖頭
“你倆獲得啥靈感了,說來聽聽。”
“李哥覺得人生就要嗑藥酗酒飆車把妹,正在感歎自己啥都沒幹成。”張焱嶽說。
“小子你敢敗壞我名聲,你給我過來。”李治文一聽就跳起來去抓張焱嶽,張焱嶽早就機靈的跑開了。讓他撈了個空。
張焱嶽躲霍廷背後衝他做鬼臉,李治文作勢要去抓。
“得得得……”霍廷受不了的拉開他倆,“嶽嶽還小,老李你幾歲了。”
“我八十歲了也不能容忍他玷汙我的名節,懂嗎你?”
“成成,貞潔烈男啊~”霍廷受不了的搖頭。“你倆擺了半天攤兒,看出點兒啥啊?”他隨手從張焱嶽帶來的一堆零食裏翻出個香蕉開始吃。
“你進的這些琥珀原石裏,還真有幾個好東西,呐都跳出來了。自己看吧。”李治文給他指了指桌角堆著的一小堆六七塊原石。
“呦,這裏邊兒這是片葉子啊,”霍廷打著手電挨個照,“嗬一個小蝸牛,這個好,這個好”
“這幾個咱把他做出來,單獨擺一排。”霍廷看完了說。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正說著,嚴阿姨從後邊走了過來,“老板,你們忙完了沒?可以吃飯了。”
“好了。”幾個人答應著便把那些東西都收了。
吃完飯,張焱嶽泡了壺茶坐在大廳一角的沙發上,看著李治文和霍廷兩個忙著開門。沒過一會兒,他約的客人也到了,張焱嶽將人帶上二樓,隨後李治文端著壺茶也上來了。客人大概五十來歲,胖胖的,典型的中年發福的大叔。
“沒想到小師傅竟然這麼年輕,真是年輕有為啊”大叔寒暄著“是這樣,我兒子今年本命年,下個月底是他生日,他平時酷愛書法繪畫,我就想著送他個生肖鎮紙,不知道是否來得及?”
“今年本命年,屬龍的?您是想要盤龍,臥龍,還是遊龍?”張焱嶽問。
“遊龍吧,寓意好”
張焱嶽點點頭,拿出那塊料子,用筆在上麵開始描繪,不一會兒就描繪出了一條昂首翹尾腳踏雲彩的龍,畫完拿給客人看“這塊料邊緣起伏且較薄,我就順勢畫作了龍脊背的鰭,前麵較寬厚,正好做成龍頭,上邊這個突起的位置,我設計成了龍珠,龍身這有一塊兒位置顏色較淺,正好雕刻成祥雲,另外龍爪處也是這麼處理的,您看這個設計滿意麼?”
客人看著玉料表麵描繪的龍,即隨形進行了巧雕又巧妙的處理了玉料上顏色的不均問題。
“滿意滿意,”他想了想說“能不能在鎮紙底部刻些字?”
“可以的,”張焱嶽說著,給了他一張紙,“您把想刻的字寫下來,我會把它們刻上去。”
“好好”客人連聲說好,便拿起筆寫了一行字:祝我兒生日快樂,事業有成。父字,xx年x月x日
這人寫了一手不錯的王字,張焱嶽拿起來看了看“您的書法非常好,我會盡可能將其原樣刻上去。”
“如此就太好了,謝謝小師傅了”
接下來,就是關於價格的方麵,這方麵就是李治文的事情了,所以張焱嶽也就先離開了。
下了樓,跟霍廷打了個招呼,張焱嶽便回了家。
現在已經是假期了,他媽媽已經打了好幾次電話過來,問他什麼時候回去。他想了想,還是跟他媽說下個月初回去。他無法放下這世間唯一的親情,為此,豫澤便不得不留在這裏,他為了給自己更為優越的條件來修煉,不得不去麵對那些擾人的俗事,他內心矛盾,卻無解。
第二天,兩人帶著大白和四個陪同人員坐著豫澤的私人飛機飛向了歐洲。
這次會議貌似很重要,主辦方對接待工作做的很到位,為他們準備了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還在第二天的晚上,準備了盛大的招待宴會。
宴會很豪華,但也非常無聊,張焱嶽不能理解歐洲人那種,整個晚上拿著一杯香檳滿場聊天的娛樂方式,看著那些濃妝豔抹精心打扮的名媛們,以及那些懷著各自目的而來的紳士們,他隻覺得一種說不出的光怪陸離。
“二少,不如我們去花園透透氣?”負責陪同他的歐洲分部這邊派來的助理,見他蔫蔫的便建議到。
“不必,花園也一樣,我隻是不喜歡這種陌生的應酬罷了,那些生意上有交叉的人還好,無論抱著什麼目的,總之是有目的的,可是你看,這裏大多數的人,我都不知道他們到底為什麼和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人聊的火熱,也許他們晚上回到家,麵對的就是一個冷冰冰黑洞洞的空房子,可他們在人前仍然賣力高興,神聊。”
“……”助理沒想到他小小年紀竟然想的這麼多“其實我也不喜歡和陌生人聊天,甚至我麵對陌生人時候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但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些人就是喜歡這種繁花似錦的熱鬧,有些人就是喜歡和很多人聊天,即使不認識,也能聊的很開心。”
張焱嶽看了看他,隻是輕輕一笑“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助理尷尬的回了個笑容,二少這話明顯是在說他剛才的回答不老實。可他也沒想到,十幾歲的孩子,竟然心思這麼深。果然不是吃一樣的米長大的就是不一樣麼?
不多時,豫澤帶著另一個助理找了過來“我們回去吧。”
“嗯”張焱嶽點點頭,跟著豫澤離開了宴會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