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便回到了家，張焱嶽有些悶悶的說“我餓了。”
    豫澤揉揉他腦袋，“我讓陳忠準備些點心，這會兒有些晚了，不要吃太多。”
    “嗯嗯，我去洗澡，臭死了。”說完張焱嶽便跑進了浴室。
    豫澤打電話叫陳忠送些宵夜過來，便起身進了浴室。
    張焱嶽泡在那大的可以遊泳的浴缸裏，見豫澤進來，便遊到他身邊“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你指什麼？殺人？”
    “像今晚這樣……”張焱嶽從水裏探出上半身幫豫澤解扣子。
    “為什麼你覺得不太好？”豫澤抱著他的腰，任由他將自己的上衣脫掉。
    “修仙者不是應該行善，不殺生，否則天道會懲罰……”
    豫澤點點他的頭“你哪兒聽來的歪理邪說。修仙求道本就是逆天而行，因此天道便有三災六劫降下，如此修者，還怎麼順應天道？若如你說，行善不殺生便可順應天道，那在天劫之下死去的修者不知凡幾，又怎麼說？天道亦在殺生，而且動輒生靈燼滅。且先不說天道，就是修者，你沒有接觸過修仙的世界，所以並不了解那種殘酷，為一寶物，親生骨肉都可殺死，何況他人。修仙殘酷不進則退，所以修者不惜一切爭奪資源，有幾個雙手不染血腥的，隻不過道貌岸然者多，藏的好罷了。這其中亦有天道的影響，天道不許人修仙，才會降下無數嚴酷的條件，使人爭鬥，不過是借他人之手，殺人罷了。若順應天道，那便不該修道。既已修仙，便不要想著如何順應天道，修者，唯心而已。”
    豫澤脫去剩下的衣服，邁進浴缸“你隻要順從本心，修者修的從來都是心，隨心，而入道，然後一生追隨自己的道，絕不偏離，方可證道。明白了嗎？”
    張焱嶽趴在豫澤身上，他還是第一次聽到豫澤說這些。跟他以前看的那些書或者電視上演的都不一樣。
    “你還小，是我疏忽了，沒有跟你講清楚，你要記住，凡事遵從本心，便可。壓抑本心，便會有心魔。心魔生，則道心離，從此便會誤入歧途。所以，你能發泄出來，我很高興”豫澤親吻他的額頭，掬起熱水，溫暖他露在水上的肩膀。
    “嗯嗯”張焱嶽頭枕在豫澤胸膛上，乖巧的點頭。他直到這時才放鬆下來，本來他還擔心自己這樣不正常，豫澤會不喜歡。如今算是放心了。
    兩人洗完澡出來，宵夜也準備好了，張焱嶽解開心頭的壓抑，胃口大開，足足吃了六隻奶黃包，喝了一大碗椰奶，才去睡了。
    ……
    “大哥，夏明月死了”第二天李治廉晚上特意跑去他大哥家。
    “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李治勤也很意外。
    “昨天晚上從爺爺的宴會回家後死的。他殺，殺人者極其殘忍，夏明月整個骨盆連同子宮被打碎，人被吊在家裏的牆上，被人用她挎包的肩帶活活抽死了，南城分局送上來的報告說，夏明月死在晚上11點到12點之間，但死前至少遭受了一個小時的虐打”李治廉至今回想起公安局報上來的照片，還心裏發寒。“人是今天早上保姆去她家上班時發現的，這事兒南城分局定性為惡性殺人案，報到了公安廳，我才知道”李治廉在公安廳工作，所以消息才會這麼快。
    “我說今天爺爺那邊的楊隊長打電話來把李三兒叫走了。”李治勤說。
    昨晚，他怕夏明月惹事，讓李三兒帶了兩個人去送她回家，李三兒確保她進了門，沒再出門才離開，沒想到會出這種事。
    “這事與咱們無關，如果公安上門，照實說就是。”李治勤想了下說。
    “夏明月那種女人，趟的水多了，想她死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哼，查了嗎？昨晚她是怎麼進到咱家的。”
    “查了，跟著組織部汪處長他兒子一起去的。”李治廉不屑的說。
    “以後還是把門守的嚴實點兒吧。這次跟咱們沒關係，沒準下次就惹一身腥。”
    “是”
    兩人放下這茬不提。
    南城分局，轄區內發生了這麼一起殘忍的凶殺，這個刑偵隊已經連續三天連軸轉了。
    此時，小會議室裏，刑警們正在做案情彙總。
    “夏明月，女，32歲，市委辦公室秘書處工作，市委錢副市妻子的外甥女兒，平時樂於交際，是帝都富豪圈兒有名的交際花，社會關係很混亂，跟很多人都有不正當關係。”
    “11月23號當晚，夏明月作為汪繼業的女伴出席了李家為李老爺子舉辦的慶生宴，李家宴會的視頻大家都看了，在視頻中，很明顯看出夏明月和一個少年起了摩擦，之後夏明月就被李家長孫，也就是李治勤派人送回了家。我們查了夏明月所在小區的監控錄像，夏明月到家時間應該是晚上10點05分。之後在家中遇害。直到第二天早晨被保姆發現。”
    “經法醫驗屍顯示，夏明月死亡時間在晚上11點到12點之間，死亡前遭受了至少一小時的折磨。她下腹盆骨碎裂，子宮，盲腸，部分小腸和腎髒破裂，經法醫鑒定，是被人擊打所致，然後她被凶手用頭發吊掛在客廳裝飾品上，利用挎包的金屬包帶實施虐打，導致她全身多處骨骼斷裂，體表破損嚴重，初步鑒定，死於極度疼痛下失血過多引起的的心髒衰竭。”一個女刑警將一張張幻燈片打在牆上，解說著。
    “死者社會關係調查的怎麼樣？”
    “還在繼續，這個女人私生活混亂，調查起來比較繁瑣。”
    “當晚在李家跟他起衝突的那個男孩兒查了嗎？”
    “查了，這個男孩兒名叫張焱嶽，今年16歲，京大考古係大四學生，是京大有名的神童加係草。當晚他是跟著這個男人去的”說著，女警打出另一張照片，“沈語擇，就是鏡頭裏開始時夏明月的交談對象，這個人背景很神秘，我能找到的信息是，他是個全球有名的投資人，美籍華人，手裏有著很多大集團的股份，自己手下有好幾個跨國實驗室，跟多國政府都有合作，在國內也是，具體的我們權限不夠，查不到。”
    “權限不夠……”旁邊一名刑警轉頭看他們隊長。
    “我們詢問了當晚在場的李家幫傭，他們都說，這個夏明月纏著沈語擇投懷送抱，張焱嶽看不過眼，就衝過去把她推開了。”
    “張焱嶽和沈語擇的關係是？”
    “這點是最奇怪的。張焱嶽從小到大的資料我們都查到了，他從小生活在濱海市下轄的季城縣，母親是國企職工，父親不務正業，在他很小的時候拋棄他們母子跟女人私奔了，後來，在他八歲時又回來了，但仍然不改沾花惹草的習性，兩年前，父母離婚，張焱嶽的父親獨自離開了濱海。”
    “那難怪張焱嶽會和夏明月起衝突，他應該很討厭這種勾引人的女人。”旁邊另一個警察道。
    “張焱嶽6歲半上小學，一年半的時間，從一年級跳到了六年級，八歲考入季城最好的初中，隻用了一年半跳到了初三，十歲升入高中部，中考成績全縣第一，12歲參加高考，又以全濱海市第一的成績考入京大。是個當之無愧的神童。”
    “太誇張了吧……這是計算機吧……”
    女警繼續說“而張焱嶽和沈語擇的接觸，我們能查到的是從他大學報到當天。當日，張焱嶽的父母將他送到學校，等父母離開後，沈語擇便將他接到了自己家。之後張焱嶽幾乎一直住在沈語擇家裏，而且兩人對外都稱是兄弟。但我們查不到任何能把沈語擇和張焱嶽聯係到一起的關係。就好像在那一天他們突然就認識了，而且關係親密。”
    “這沒道理，張焱嶽的父母呢？查了嗎？”
    “查了，幹幹淨淨，不可能和沈語擇有關係，而且，兩年前張焱嶽父母離婚時，沈語擇曾陪同張焱嶽回家，張對他媽媽說沈語擇是他大學學長。由此可見，他媽媽並不認識沈語擇。”
    “而且他媽媽這麼多年都以為張焱嶽是住在學校，她根本不知道她兒子和沈語擇住一起。”
    “還有一點，張焱嶽高三的時候，曾對父母說因為學習緊張而選擇住校，可我們查了他們學校的宿舍管理，張焱嶽並沒有住校，那段時間，我們猜測，他很可能，也是跟沈語擇住在一起。”另一個刑警補充道。
    “猜測，沒有證據？”
    “沒有。”刑警搖頭“我們查了下沈語擇現在這處房產的資料，這棟房子，是沈語擇六年前買的，然後用了多半年做裝修，之後一直空置，直到四年前才住進去。時間大概是在張焱嶽大學錄取之後。”
    “也就是說，沈語擇是為了張焱嶽買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