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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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東決國是人間四月天,轉眼過了數月,已是花謝落葉時節,花園裏楓葉開了,風乍起,仿佛今年的開的不夠紅,需要華妃娘娘賞賜一丈紅。
在這裏真真見識到了什麼官大一級壓死人,落魄鳳凰不如雞,各家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這些人情世故。
挨了一頓打後,傳言更是不絕於耳,最多的還是說我瘋求了。
痛定思痛後,我覺得先解決資源匱乏問題。
剛醒的我前世沒遇到人神共憤的遭遇,比如爹死了娘改嫁了,後媽動不動就虐待你,還有七個姐姐欺負你,為了繼承家業親哥讓你揮刀自宮。穿越前我是九代單傳五世祖,家庭幸福不缺錢花,就是我自己有點渣,於是抱著天真無邪的想法,反正我又長待,頂多算是跨境旅個遊,他們愛咋的就咋的。
事實,磨難使人成長,背著一身孽債的燈泡都會更亮。
由於我們入不敷出去膳房搞吃的總是看人眼色,吃的也不好一不留神還有生命危險,我都挨了一頓毒打居然還有人舍得花重金在我青菜羅卜頭窩窩頭下毒……
真是抬舉了窩窩頭。
做生意無非兩條,開源節流。
我沒有開源,隻能節流。
於是我和不清把後院那塊土翻新後,準備撒點菜種子下去,再把前院整理整理種點野山菊花茶金錢草蒲公英等除了可以自己泡茶還可以拿去賣錢……我看了看後院還有一個水池,我準備刨了,開了春拿來種雜交水稻。
此外,我製定了一攬子勾搭皇上的方法,第一步了解當今局勢。第二步,尋找可以合作的人,第三步,攻略直男蕭楚然,第四步,回到我的大草原,繼續做一匹脫韁的野馬。
第一步我已經搞清楚了,自我父親去世後原本一排和氣的一股麻繩立刻分為兩大派,一麵是以現任丞相馬汶言為首的支持蕭楚然的,另一麵是兵部尚書柳中原支持柏舟王的。
第二步,我能合作的人隻有蕭楚然的親弟弟安陵王蕭楚容,聽說他是很好相處的人。
至於第三步,也是最麻煩的一步,以我睡慣中西橫跨太平洋的美男子來說,負責任的講蕭楚然是最難搞的那類人,因為直而剛,不易彎曲。
加上他還是皇帝,惹不起惹不起,渣了這種人,應該就是真的會死的連渣都沒有吧。
曾經我偶然睡了一個英國的公爵,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房間被武裝部隊的圍得水泄不通,頭頂是盤旋的殲敵,門外還有一排坦克列陣,饒市見慣大場麵得我當時也是嚇得屁滾料流,腿也是直直的打閃閃,後來差點被扔進塞納河畔喂魚,好在公爵對我情深義重誓死捍衛我,我才逃過一劫。
我還挺想念公爵的,想念他的笑,想念他的味道。
前幾日我和不清正在翻修屋頂,湧泉宮大門出現了一個除去耗子蟑螂以外的活人,一個小太監例行通知我去參加中秋賞月,一再強調讓我盛裝出席。
然後看都沒看我一眼,說完就走了,連個禮都沒給我行。
這狗日的狗眼看人低的,我算是了解了鈕祜祿甄嬛是為什麼要逆襲了,環境迫使人類不斷進化不斷升級。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問不清:“你有錢嗎?”
不清立刻拿出他攢下的棺材本十五兩銀子給我,我看著那幾顆碎銀子,算了算市價,還沒我一隻襪子貴,就感覺牙齒有點漏風:“你們每個月發多少工資。”
不清疑惑了的看了我一會兒,便如實答道:“500銅錢。”
一兩銀子等於1000銅錢一兩銀子折合人民幣200現代米價最便宜的一塊八一斤每人每天需要一斤米如一家五口請問需要多少米多少錢
我驚得眼袋落下來,這那裏是廉價勞動力,簡直就是黃世仁在世周扒皮降臨,這要是擱在現代習大大聽了都要落淚。
“誰給你們發的銀子,宮裏是按照什麼慣列發銀子的,有工資條?你們知道自己的工資是怎麼發放的,犯錯會不會扣除工資。”
不清想了一會兒,如實道:“我們太監和宮女由總管太監九公公發,銀子按照品階發,妃子由宮裏的管事發,其他的不清楚,至娘娘說的工資條?奴才不懂,犯錯會扣,一次十個銅板。”
品階?按理說我是皇後是個肥膘,怎麼不清才五百銅錢?雖然我人昏迷了可是我工資不應該被凍結,皇後每個月最起碼二十兩起步還不算外水,為毛這湧泉宮窮的四麵漏風,這明顯有欺上瞞下,欺壓底層員工,我接著問不清:“誰是管事的。”
不清笑盈盈的望著我:“原本後宮所有事都由皇後娘娘您管理,可您和皇上大婚後就陷入昏迷了,現在是嘉貴妃娘娘。”
這柳妃老爹是兵部尚書,這嘉貴妃比柳妃地位還高,兩個同樣不下蛋的人,嘉貴妃品階更高,那這嘉貴妃老爹不會是親王吧。
誠如我料,嘉貴妃是蕭楚然的堂妹,也就是禦親王的女兒。
我尼瑪,處處都是走後門的。
“那個九不公公我怎麼沒看見他呢,按理說這種品階的不都在皇上身邊伺候著呢?”
不清道:“你醒來的前幾天九公公的是告假了,家裏的孫女要嫁人他回去探親了。”
“我都醒了半年了,這人還沒回來,你們的年假是批發的啊。”
不清道:“九公公伺候了三朝皇帝資格最老,皇上特許了他一年的假期。
我哦了一聲問,“這九公公人怎麼樣。”
反正電視劇裏麵的大太監都是大反派,老陰人。
不清皺了眉頭,放了一根手指頭在嘴唇上。
我懂了,電視劇都是真的。
十五兩銀子不夠,不清又去找他同鄉不端借了三十兩銀子回來,我戳著不清的胸口,陶侃道:“這不僅僅是同鄉互相幫助這麼簡單吧。”
不清臉紅了一下,難得說話磕磕絆絆一次:“東決國女少男多,像我們這種窮人家根本娶不到媳婦,雖然現在皇上娶了娘娘可是民間還是沒有開放……不過我們那裏確實太窮了,小時候我爹媽和他的爹媽約定如果以後娶不到媳婦,就讓我們相互照應,後來他的家裏添了妹妹,他就不得離開,我跟著他來了皇宮。”
我驚得下巴都掉了,現代我見多了扶弟魔,倒是頭一次見到扶妹妹的……真是一個山頭一個行情。
我拍了拍不清的肩膀,心裏有些酸澀:“放心等我翻了身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不清看著我,眼神堅定而真摯,卻很淡然的說:“不用強求,我已心安,他在處即使我心安處。”
不清這一說完,我更酸了。
中秋賞月,就是我們現代的晚會,現代就是請一堆明星,穿著幾十萬的禮服,站在台上拿著話筒聽幾塊錢的歌,以娛樂為主。
古代的,請一群達官貴人來拉幫結派,看看你的兒子看看我的閨女,能結親就結能拜把子就拜把子能聯盟就結盟,以造反為主。
晚會定在秋華居,水閣之上,一園的深紅色楓葉,一園的秋華霜風,水閣之上邊有不知名老樹枝藤蔓蔓,深紅中漫過暈綠,是熟透的顏彩,就像從畫中走出來。
我掏光了不清的家底做了一件月白雲錦戰袍,用的全是上好的蘇錦綢緞,衣襟用金絲線繡的卷雲紋,長發用一隻翠綠簪子束著,襯得整個人清俊秀絕,仿若墜入皓月,我看著鏡子的自己,有點小驕傲道:“怎麼樣,不清我今天看起來像不像個貴氣的翩翩公子。”
不清替我整理腰帶,他回答我:“娘娘本就是貴人,齊容音公子從前便是才華名滿東決。”
我看著不清的頭頂,疑惑道:“容音?”
不清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若有深意的笑了笑:“娘娘昏迷太久,身體還沒養好有些事不記得是正常的,容音是娘娘未成親的字。”
我也看著不清眼睛,他眼神清澈透亮,像小橋流水般,看不出任何陰謀來,我從未掩飾過我的行為,不清不傻應當知曉,隻是不知道他為何幫我。
或者說,為何幫這個齊讓。
“你是那一年過來伺候我的呢。”
不清行了個禮,低下頭去,平靜的說:“剛好是娘娘昏迷那一年。”
我看著他帶著黑色的方帽,沉默,半響後轉身出門,清華的月落在我的臉頰上,我彎著嘴角輕輕一笑:“放心,娘娘學貫中西,沒有什麼不懂得。”頓了頓,繼續說道:“拿上我的裝備,娘娘帶你遨遊峽穀。”
不清回身,輕輕的嗯了一聲。